第二十五章: 一年一圓滿

  “你不追？”。


  抱著屍體的人扭頭問道。


  悟空搖了搖頭，都在少爺的預料之中，不必做多餘的事。


  不過，還有一個人要安撫。


  “子桑姑娘、小舞姑娘，請隨在下回酒肆。”。


  子桑晴扶著小舞的手有些茫然地點了點頭，好好的一個中秋之夜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百裏桃難得乖巧地俯在雲子卿的懷中。


  什麽也看不見，隻聽到呼呼的風聲擦著耳多，有些不舒服。


  忍了忍，百裏桃不耐煩地抬了一隻手想掏耳朵。


  這時，雲子卿把她放了下來，但圈在她腰身的手臂沒有移開。


  “這是城台？”。\t

  一塊塊石磚整齊壘砌成這高高的城牆，月亮懸在墨黑的天空，仿佛伸手就可以摘到。


  雲子卿沒有答話，背靠著這堵不知有多少年月的牆席地而坐。


  懷中的百裏桃被他的力道一帶，旋了個圈跌入他懷裏。


  百裏桃背靠著雲子卿，雲子卿背靠著城牆，兩人寂然無語地觀賞著天上的皓月。


  托著下巴看了許久，眼睛有些酸澀了，月亮還是那麽明亮。


  沒有變得更圓也沒有缺虧。


  但是已經發生的事無法逆轉，有些逝去的人無法挽留。


  雲子卿看上去挺聰明的一個人就看不透這道理嗎？百裏桃小小地打了個嗬欠。


  自己要陪他在這觀多久的月他才能釋懷呀？


  肚子餓了，在城主府原就沒有吃什麽東西，現在快醜時了，五髒六腑已經餓到在敲鑼打鼓了。


  不行了，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


  百裏桃動了動，見雲子卿不介意，她就在懷裏掏出了兩塊月餅。


  回身，道：


  “張嘴，啊。”。


  雲子卿看了她一眼，聽話地張開了嘴巴。


  百裏桃瞄準，塞了一塊月餅進他的口裏，然後捧著剩下的那塊嚼了起來。


  幸好之前從城主府順了兩塊月餅出來。


  吃了一半後，百裏桃沒那麽餓了，就開始覺得中秋嘛，就該有些賞月的情調。


  於是乎，她抬頭看一眼月亮低頭啃一口月餅，自娛自樂得不亦樂乎。


  雖然已經是第二天淩晨了，但古有雲：十五的月亮十六圓。


  不管這話指的是十六的夜晚還是淩晨，反正是十六，月亮也還在，不用計較太多。


  看著百裏桃捧著月餅狂啃的模樣，雲子卿想到了鬆鼠。


  腮幫子塞得滿滿的，一鼓一鼓地動著，月餅屑掉了一身。


  貌似鬆鼠啃鬆果也是這樣的吧？


  沒過多久，又看見她換了種吃法。


  吃得這麽歡樂？看著她這樣子，心情似乎一點點變好。


  不過她還記得自己為何擄了她出來嗎？


  “小桃。”。


  把口裏的月餅拿下，雲子卿出聲道。


  聽見他有些幽怨的聲音，百裏桃不好意思地笑了兩聲。


  人家帶你出來時想求安慰的，她這知心大姐姐做得不夠稱職。


  連忙咽下最後一口月餅，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後，百裏桃道：


  “我這不是以行動告訴你，別浪費月亮姐姐的一片好心嗎？人家一年才圓滿一次，你苦著個臉望著人家，不好的！”。


  （月亮：你才一年一圓滿，你全家都圓滿。哼，人家明明每個月都圓滿一次的！）

  望見百裏桃的小動作，雲子卿暗自好笑，掰了一小塊自己手中的月餅遞到她唇邊。


  還有！


  百裏桃眼睛亮閃閃地，一口咬了過去。


  貝齒不小心碰到了雲子卿的指尖，輕輕得好似一片羽毛拂過。


  雲子卿的眸子暗了暗，不動聲色地繼續喂著這個渾然不覺的萌呆小鬆鼠。


  “其實，你也不要太傷心啦。城主大人最後和你道歉了。”。


  百裏桃口齒不清地說著。


  “他也是迫不得已，那些人喂了他毒藥，他不聽話就會沒命的。話說那到底是什麽毒？連我用碧清草配的解毒丸都隻能讓他撐著把話說完而已。”。


  當初在東鳳山頂洞穴裏發現過來時，它也中毒了。


  還是用這碧清草才救回一條狐狸命的。


  “子卿啊，人要學會放下。”。


  瞄了一眼，嗯，好像沒有抗拒哦。


  百裏桃繼續道：


  “如果總是背著擔子，你擔子裏的東西會越裝越多，最後越來越重。偶爾地，你要卸下肩上的擔子，把裏麵的東西整理 一下。丟掉負麵的留著正麵的，這樣子你才能一直走下去。否則你會累垮的。”。


  吃下最後一塊遞過來的月餅，百裏桃堅持不懈地道：

  “所以，花好月圓的，你不能辜負月亮姐姐的心意啊。笑一個。”。


  “嗯，的確不能辜負。”。


  雲子卿淡淡地說道。


  百裏桃一喜，他終於肯說話了。


  回頭，兩瓣冰涼的東西正好壓在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