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開始懷疑
吃過年氏兄妹搗鼓出來的午飯,百裏桃就一頭紮進了房間中。
當然不是睡覺而是翻閱醫書,最近她身體的感覺越來越不對勁,睡到半夜總會滿頭大汗地熱醒。但是清醒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體溫會逐步退下去恢複正常。這一冷一熱地折騰居然沒感冒,百裏桃為她自己的好體質賀彩。
蘇焰不在,百裏桃幹脆把醫書攤開擺了一床,她自個兒坐在床中央,找完一本扔一邊接著下一本。雲子卿進來時,百裏桃已經把她自己的床弄得亂七八糟,活像被盜賊打劫過後的感覺。
“小桃。”。
雲子卿叫了百裏桃一聲,收拾著她亂丟的書籍一本本疊好放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百裏桃望著他笑一笑,爾後又低頭蹙著眉頭看書。雲子卿見百裏桃似乎有些煩躁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怎麽了?”。
“啪”一下合上書,百裏桃靠著身後的白牆,用手捏了捏眉心,把跟著雲子卿進來的過來抱到旁邊,防止它那鋒利的爪子把書給刨爛了,道:
“身體裏的毒變得有些奇怪,我想看看能不能在書上找到答案。”。
其實心底已經知道在書上是找不到答案的。她學醫十幾年、安舟子學醫更久,但是兩個人尋找了好些年皆一無所獲。之前在妖店托蘇焰尋找的幾味藥,蘇焰給她找來了但是她研究後發現沒效果。
雲子卿擔憂地望著百裏桃,眼睛有別的東西很快地劃過,煩惱中的百裏桃並沒有注意到。他道:
“桃子,你這幾年可曾有毒發過?”。
“沒有。”。
有些驚訝雲子卿的問題,不過百裏桃還是作答了。
“那你這奇怪的現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神秘組織回來後。”。
百裏桃答後心底一驚,心跳快了幾拍,她驚疑地望著雲子卿道:
“你的意思是……蘇焰他……”。
給笑麵閻王的那封信,裏麵詳細地提及了玄黃劍和鮫絹的信息,還把她在劍園以及神秘組織的遭遇也敘述了一遍。特別是神秘組織,因為當初在西懸溪城時,是她和雲子卿第一次接觸到神秘組織。百裏桃覺得這部分很重要就一並告知了雲子卿。
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雲子卿在懷疑蘇焰或者說神秘組織和百裏桃身上的毒有關。百裏桃不禁憶起了溪城主,他臨死前曾經說過,神秘組織會逼人吃下毒藥然後用毒藥控製人幫他們做事。
百裏桃有種吞了一個蒼蠅的感覺。
兜兜轉轉,她竟是自動送上門了?!
她離開蘇莫冷、安舟子,拋下所有的朋友,是為了能夠尋出與桃醉有關的蛛絲馬跡,她不想連累了身邊的人。原以為跟著蘇焰,在南玄這個號稱最大藥材供應地可以尋找出適合解毒的藥材。但是她好像天真了……
因為最靠近所以視覺和直覺反而被蒙蔽了。
三年來一無所獲,她早就應該懷疑了。三年來安然無事,她早就該察覺了。為何沒有絲毫的疑問呢?還是說感覺到了可是心底卻一再地拒絕這個可能性。心在排斥著這個答案,百裏桃不願意去懷疑蘇焰。三年的時間,她和他經曆的那麽多,他這個上司雖然偶爾刻薄了點工錢發得少了點,但是他總在危急時刻對她伸出手。
這樣的人會是個欺騙她的大騙子嗎?
雲子卿望著緊抿著嘴唇的百裏桃,心中苦笑。蘇焰在她心中已經這麽重要了?看來他似乎錯過了很多東西。百裏桃十五歲到十八歲,由青澀女孩成長成一個女人的時段,是蘇焰在陪著她。見證她成長的人是蘇焰。
雖然殘忍,但是雲子卿還是往下說道:
“小桃,或許神秘組織與你身上的毒有著緊密的關聯。”。
雲子卿避開了蘇焰的名字,隻說是神秘組織。百裏桃無力地彎了下嘴角,笑容有些蒼白,她道:
“不管怎樣,這也算是個好消息。至少我三年沒毒發,最近身體才出現異樣,那麽說明神秘組織有能力控製我的毒。說不定他們手裏有解藥哦。”。
尋覓了那麽多年,答案很早就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百裏桃,你真的愚笨了。心中責怪著自己,百裏桃感覺很累,身體累心靈累,整個人從裏到外都很累,有種被抽空了力氣的感覺。
雲子卿伸出手把百裏桃淩亂的頭發撥到耳後,道:
“小桃,別這樣。”,我看了心痛。
最後一句話雲子卿留在肚子中,什麽話可以說什麽話已經不能說,他很清楚。百裏桃把雙腿蜷縮起來,雙臂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她想了一會道:
“我會找蘇焰問清楚的。”。說完後,百裏桃緊接著道:“明天一早我們就去西邊的林子。”。
百裏桃的語速很快,仿佛急於把話一口氣說完般。
奈城的西邊是神秘組織的位置所在,上次百裏桃被黑衣人擄去時,她悄悄做了手腳。百裏桃特意隔了半個月,等沒那麽引人注意的時候順著當日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到了奈城西邊的林子外圍。
出於安全考慮,百裏桃沒有深入。
明天帶過來去狩獵隻是表麵上的一個掩飾而已,最主要的還是和雲子卿找出神秘組織的大本營。蘇焰,希望能在那裏找到你,希望你三年來並沒有騙過我。
百裏桃垂下眼瞼遮住眼睛裏的情緒,在床上打滾的過來敏銳地感覺到自家的小主人不開心,它走過去拿頭蹭了蹭百裏桃交疊在腿上的手,粉色的小舌頭舔了下百裏桃的手背。
真是窩心的寵物,百裏桃摸了摸過來的腦袋。雲子卿陪著百裏桃在房間坐了一下午,他給百裏桃說了下大家近些年的趣事以及西懸的變化等,百裏桃淺笑地聽著,但是細看會發現她有些心不在焉。
雲子卿也知道,但是除了假裝不知道,他沒有其他的法子可以逗百裏桃開心。百裏桃歉然地望著雲子卿,她隻是有些煩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