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山雨欲來 第一百一十八章一路西行
譚豪怎麽也沒有想到,他這一跑,竟然一路就跑了一天一夜,甚至連口渴的時候,他也隻是稍微放慢了一下腳步,從背後的背包裏麵取了一瓶水,喝了一口,然後連瓶子也不放回去,拿在手裏麵便繼續跑。
譚豪一路上狂奔的模樣引起了很多駕車司機的注意,他們有的人還故意放慢了車速跟著譚豪,想看這個青年究竟能跑多久。
可他們有的人跟了十幾分鍾,發現這個青年除了喝幾口水的時候稍微慢一點之外,其他的時候腳下步伐速度竟然快步如飛,仿佛衝刺,一點慢下來的跡象也沒有。
等跟了一個小時,譚豪的速度依舊如此之快,這些司機無不被譚豪震撼得目瞪口呆,險些出了車禍。
人怎麽可能這麽快的速度跑這麽久?難不成這個青年是國家田徑隊的嗎?
不,田徑隊也不可能啊!
一些好心的司機趁著譚豪喝水的時候,在旁邊趁機大聲道:“小夥子,需要我載你一截嗎?”
譚豪笑著擺了擺手,抹了把嘴邊的水漬便繼續奔跑。
他體內的五髒六腑在虎豹雷音的鍛練下越來越強壯,體內本來就非常強大的五髒之氣,也隨之越來越旺盛強大。
這個時候譚豪已經徹底明白秋默凝為什麽讓他一路跑著去了,原來當奔跑的時候,他自身的血氣會跟著激昂沸騰,而當他有意的控製自己體內沸騰氣息的時候,就能起到一個不斷鍛煉自己體內氣息的過程。
長跑就是不斷的錘煉譚豪體內的五髒六腑以及奇經八脈的過程,就好像在奔騰的長江上遊建了一個大壩,一開始不讓放一滴水出去,於是這水便越積越多,水壓也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可當水壓超過這個大壩所能承受的程度時,這個大壩便開始自動的排水,以防止大壩被洪水衝垮。
譚豪開始出汗便是這個原因,當人體的毛孔一打開,就好像這個水壩打開了閘門,蓄積的洪水瘋狂的從大壩口子裏麵噴湧而出。
而當洪水噴湧出來之後,人體這個大壩便自發的再次加厚築強,所能蓄積的洪水便比上一次又多了幾分,等到受不了的時候,再次打開閘門,使多餘的洪水再次傾xie出來。
這樣一關一放的過程,譚豪能夠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息越是鍛煉越是雄渾,越是捶打越是凝煉,一開始還仿佛一條奔騰的長江,可慢慢的便變成一條管子裏麵噴湧出來的高壓水,衝擊力強得嚇人!
甚至,當譚豪跑到第二天的時候,他開始留意到自己竟然可以開始控製自身毛孔的開合關閉,哪裏想流汗,哪裏不想流汗,他都可以自己控製。
發現了這個情況後,譚豪心中一動,開始逐漸閉攏一部分的毛孔,防止體內的元氣從全身上下泄漏出來。
這一下無異又增加了他體內氣息的壓力,原本一分鍾可以傾瀉一千立方米洪水的大壩口子,此時一下削減到隻能傾瀉五百立方米,這口子裏麵噴出來的水壓自然比之前要強了一倍!
壓力增強,自然而然譚豪體內的經脈也跟著受到的衝擊力也加強,五髒六腑所受到的壓力也跟著增強,比如原本要承受一百帕斯卡的壓力,現在因
為壓力增強,變得要承受兩百帕斯卡的壓力!
這種陡然間翻倍的壓力很像七龍珠裏麵孫悟空在重力翻倍的修煉場所進行修煉,雖然艱苦,但是修煉出來的效果卻是極其明顯的。
當譚豪跑到第三天的時候,他的衣服已經幹了濕,濕了幹,如此反複超過了數十次,衣服上麵白花花一片全部都是汗漬鹽堿印。
到第三天的譚豪,他已經可以控製全身上下的毛孔,隻開放百分之十的毛孔進行氣息的傾瀉,這也就是說,他已經可以適應十倍壓力的氣息翻滾。
最重要的是,譚豪在連續的奔跑中,感覺自己體內的氣息就仿佛一塊放在砧板上不斷敲打的烙鐵,越是敲打越是堅硬,越是錘煉越是結實!
他體內的五髒六腑和奇經八脈也如同越來越結實的大壩,不斷的增高增厚。
這樣奔跑一直到了第三天的夜晚,譚豪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透支了,他這才慢慢的放緩了腳步,在路邊停了下了腳步。
譚豪在原地閉上眼睛,稍微調整了一下氣息,讓體內翻滾的血氣慢慢平靜下來以後,他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他發現自己已經跑出了至少幾百公裏遠,已經身處外省的地麵了。
譚豪活動了一下身子,笑了笑,從高速公路上走了下來,隨便找了個隱蔽的地方盤膝打坐了一夜。
這一夜,譚豪打坐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氣息比之前明顯要強大了許多,而且他體內的真氣流淌的時候,也不像以前那樣一動氣便動輒全身皆動,猶如洪水滔天。
他現在體內的真氣雖然一如既往的雄渾磅礴,可是這股氣息卻不像以前那樣來時猶如萬馬奔騰,去時猶如亂軍過境,而是被兩把劍具吸收後變得來如凝煉長蛇,鐵索鋼鞭,去時猶如神龍擺尾,無跡可尋。
這就像一個雜牌軍在經過了訓練之後,開始變成了訓練有素,軍容整齊的正規軍。
譚豪再睜眼時,天已經蒙蒙亮了,譚豪伸了一個懶腰,在經過高速公路關卡的時候發現有人在馬路邊上賣盒飯,便用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錢買了一份,好在這裏的東西要稍微便宜一些,也隻要五六塊錢。
譚豪吃飽了飯,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行囊,又花兩塊錢買了兩瓶水,然後又繼續的開始了奔跑的旅途。
譚豪一路往西,最終抵達西藏交界的時候,已經是整整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個月裏,譚豪餐風露宿,甚至將隨身的手機都變賣了換錢花,所有的錢隻用來買一些幹糧和幹淨的飲用水,在這一個月的磨礪下,譚豪已經徹底的變了一個模樣。
以前的譚豪皮膚白皙,容貌清秀,身材健壯,他雖然並不是很注意邊幅,但總算衣著得體,平日裏衣冠楚楚,幹淨整潔。
可此時的譚豪卻由於長時間在太陽底下的曝曬變得皮膚變成了古銅色,渾身衣裳換過了兩次也都變得破爛邋遢,尤其是身上的白色鹽堿洗了幾次都還是有些洗不幹淨,衣服變得有些發白,他腳下的運動鞋也早就跑得破了底,沒法再穿,他隻好將鞋扔掉,變成了一雙赤腳。
這一路上譚豪赤腳奔走,一開始腳上
血泡無數,隻痛得他齜牙咧嘴,死去活來,可幾天之後,這些血泡都變成了厚厚的老繭,也便習慣了赤腳而行。
他的頭發在這一個月中瘋狂的生長,長得長發披肩,亂蓬蓬的猶如一個雞窩,臉上更是胡子拉碴,長了一臉的絡腮胡,一眼看去,就像一個剛從山裏麵鑽出來的野人。
雖然受了一個月的苦,可這一個月下來,譚豪已經可以隻開放頭頂這裏的一個大穴進行氣息的傾瀉,同時關閉身上所有的毛孔,體內的氣息已經凝練得猶如一條鋼筋鐵柱,雄渾不散。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時體內的氣息已經磅礴旺盛到了什麽樣的程度,更不知道當自己凝聚著氣息打出一拳時,會有一種怎樣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但譚豪知道,自己和一個月前相比,那完全是兩個人,正所謂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譚豪終於停下了自己狂奔的腳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這裏的民風已經非常接近藏族,許多人穿著打扮都和藏族人十分的接近,當地人看向他這個野人的時候,目光好奇而警惕。
譚豪並沒有理會這些人的目光和看法,他隻是看了看地圖,然後朝著某座山的方向邁步而去。
這一路上譚豪發現一些虔誠的喇嘛教徒不斷的向半山腰上走,穿著暗紅色和明黃色的衣服,手上戴著手套,一路上五體投地的匍匐前行,模樣虔誠莊重到了極點。
好在這些人當中也有遊客,倒顯得譚豪這個異類並不是非常的紮眼,但是他一身又髒又破的打扮總是時不時的惹來其他遊客的注目禮,目光中充滿了嫌憎和鄙夷。
譚豪掃了他們一眼,忽然間有些理解唐伯虎那句詩的含義: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
這些人都當譚豪是一個沿路乞討的要飯叫花子,紛紛嫌棄的看著他,唯恐他過來向他們討錢,可他們誰又知道譚豪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正在進行苦修的修真者呢?
譚豪暗自冷笑了一下,他默默不語的繼續沿著山坡爬行,在快爬到半山腰上的時候,一陣嘈雜聲吸引了譚豪的注意。
譚豪順著嘈雜聲一看,卻見半山腰的路上有一群人正聚在一起,有身穿喇嘛服的朝聖者,也有身穿各色服飾的旅者。
這些人圍著一個年紀看起來大約十七八歲的女孩,這個女孩一身藏族人打扮,穿著白色的藏族服裝,蹲在地上,頭上滿是細細的麻花辮,她容貌清秀,臉蛋紅撲撲的,透出一股健康青春的色彩,隻是神色看起來非常的悲戚哀傷,正抱著一個一動不動的老人大聲的哭喊著。
這個老人穿著一件黃底紅袍的喇嘛服,臉上皺紋深邃,溝壑縱橫,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年紀了,手上和其他的朝聖者一樣也戴著手套,他額頭上有著一層厚厚的黑色硬繭,胸口和膝蓋的位置都有著明顯的磨破,顯然也是一個虔誠的朝聖者,隻不過在旅途中可能因為身體不支而倒在了這裏。
女孩抱著老人的身體哀聲慟哭著,周圍的佛教徒們有的人在輕聲的歎息,有的人則轉動著經筒,輕聲念誦著經文。
譚豪換個角度又看了眼女孩,越發覺得這藏族女孩有些熟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