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陰魂
譚豪和秋默凝疾退數步,皆都雙眸閉起,手中掐起法訣。
兩道光華飛快的打了出去,忽的在空中爆開,‘射’出萬道金光,籠罩在虛空之中。
空中響起了淒厲痛苦的尖叫聲,一個黑影慢慢在空中凝結而成。
譚豪如臨大敵,他將秋默凝護在身後,全神貫注的緊緊盯著黑影,壓住了心裏的幾分震驚,這才厲聲道:“你特馬是個什麽東西!”
“我勸你二人少管閑事,不然引禍上身。”黑影越聚越實,慢慢幻出一道人影。
“好大的口氣。”不等譚豪說話,秋默凝便冷哼一聲,她推開譚豪,手托氣劍,一道道磅礴的真氣震‘蕩’而出,嘴裏厲聲大喝道:“大膽妖孽,還不快快現形。”
黑影被真氣籠罩,慢慢浮現出一個幽靈陰魂來。它一臉的慘白,雙眼血紅,身上披著黑色鬥篷,一雙枯手有半截祼‘露’在空中,下麵似乎沒有‘腿’,隻有黑紗飄‘蕩’。
這個情景很是恐怖,假若稍稍膽小的人,隻怕會當場嚇暈過去。
“哼,身上死氣濃厚,‘陰’氣森森,戾氣不散,也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今日我們既然碰上,便留你不得。譚豪,動手!”秋默凝冷笑一聲,手中聚集起真氣,真氣化作一道刺眼的光芒。
光芒持續大漲,幾乎就像個燃燒的太陽,要蒸發世間所有邪惡。
隻是瞬間,陰魂的身影立馬黯淡許多。
譚豪抓住幾乎,抽出驚雷,橫劈了一劍。劍氣凝聚,向陰魂襲來。
“啊!!!”
陰魂嘴裏發出一陣尖叫,道道聲‘波’在空中炸開來,宛然虛空中開出一條血河,裏麵到處是輕麵獠牙、殘缺不全的厲鬼。
它們瘋狂咆哮著,撕吼著,一道道血幕在空中噴灑,一節節肢體到處遺落。甚至有厲鬼撿起屍體,直接塞到嘴裏,咀嚼幾下,然後吞進肚子。接著它們裂開‘陰’森的嘴巴,牙齒上麵還掛著‘肉’沫殘渣。
這情形恐怖至極。
“這,魔音穿腦?”秋默凝臉‘色’大變,立馬轉頭說道:“譚豪,快封住七竅!”
“啊?怎,怎麽封?”譚豪一臉的錯愕。
“靠!”秋默凝難得的爆了個粗口。趁著譚豪還沒被影響,她將手中氣劍扔向陰魂,同一時間手裏打出法訣,法訣打出的劍氣猶如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光芒包住劍刃,疾如閃電直奔陰魂而去。
“啊!”
陰魂又尖叫一聲,它在空中身影隨‘波’‘蕩’漾,在劍芒就要擊中身體那一刻,化成一團虛無,消失在眼前。
所有的幻像血河,也一同消失的幹幹淨淨。
“想跑,沒門!”見鬼陰魂想溜之大吉,譚豪大叫一聲,立馬追了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陰魂是被他給打跑的。
到了墓外,山風依然在咆哮,天空已經變的‘陰’暗許多,就像暴雨前奏,一團又一團烏雲掠低而過。
譚豪舉目四望,卻早已沒有鬼魂的影蹤。
“跑了嗎?”秋默凝也快步跟了上來。
“好像是跑了。”譚豪撓了撓後腦勺,說道。
“你呀你,如果今天沒有我,也不知道你該怎麽辦!”說著,秋默凝伸出纖纖玉指在譚豪腦袋上推了推。
這副模樣,還真就猶如一個在責怪男朋友的小女生。
“嘿嘿。”譚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下來怎麽辦?再進墓穴看看?”
“你不是挺能耐的嗎?還問我?”秋默凝想起了譚豪一路牽著自己的手,將自己護在身後。她不知道的是,若是譚豪獨自在此,其實也能對付得了那個陰魂。
可長久以來,譚豪已經對她形成了一種依賴性,或者說是一種習慣。但凡是秋默凝在的地方,他就可以當一個甩手掌櫃,啥事都不用管。
這種習慣,就連譚豪自己,都沒有發現。
就在兩人準備再進墓穴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驚喜的大叫聲:“譚豪,譚豪!你們怎麽在這裏,讓我們找的好辛苦。”
譚豪抬頭望去,不正是郝建與另外那個臉‘色’蠟黃的中年人嗎。
看來隻能暫時放棄去墓裏一探究竟了。
譚豪和秋默凝對視一眼,走了過去,譚豪沉著臉道:“你們怎麽來這裏了?”
他和秋默凝似乎有了一點若有若無的小默契,一般和生人接觸,永遠都是譚豪去對話。
郝建似乎想起了什麽,身上一哆嗦,全無剛才的興奮之‘色’,聲音變的有些顫抖道:“這個村好古怪。我剛才轉了一下,二十多戶裏隻有七個人,而且都是六十歲左右的老‘婦’‘女’,沒有一個男丁,一個孩子。”
這裏有陰魂,專‘門’吸陽氣,哪裏還會有男人,譚豪暗暗想道。
郝建這時候壓低聲音,臉上有些恐懼道:“剛才我看到那個跟車的年輕人,好像中邪發瘋一樣,不停自言自語,又哭又笑的。譚豪啊,這地方好詭異啊,我們還是趁早離開這裏吧。”
說起跟車的提拉,譚豪心裏就浮起一連串疑問,一開始隻是以為他與村裏人勾結,發發黑心財而已。
隨後事情也證實這一點,這個提拉對村裏環境很熟悉,一些事情典故都知道一清二楚。但隨後情節走向就脫離了控製,特別是說到那個老者時,竟然直接被嚇傻了。看來事情關鍵,還是在那個老者身上啊。
對了,還有成群的墳墓、詭異死去的大媽、奇特的香味、無影無蹤的幽魂,這一切一切‘交’織在一起,組成一個無形無影的大網,籠罩在譚豪頭上,壓的他幾乎有點透不出氣來。
這個村莊,真他嘛太詭異了。
郝建見他一直深思,久久不說話,不由急聲道:“譚豪,你倒是說個話,如果你暫時不離開,那我們就走了。”
“走?你們能去哪裏?上到公路等車嗎?”譚豪把問題放在一邊,淡淡問道。
“早晚會等到車的。”郝健抬頭望向遠方盤旋的公路一眼,有些執著道。
陡然,他狠狠一拍大‘腿’,手指向前方,滿臉懊惱道:“你看看,那裏有輛大巴開過去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們可能就坐上這輛車了。”
“是嗎?”譚豪應了一聲,臉‘色’卻變的十分嚴肅起來,冷笑道:“看看你所謂的大巴車吧。”
在山間公路來回盤旋的大巴汽車,忽然冒起熊熊大火,可司機似乎沒有一點感覺,依然不停向前開,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大火燒的四個輪胎脫落,車頂蓋飛走。可哪怕是這樣,大巴依然還在那裏狂奔不停。
“怎麽會這樣?”郝健吞了吞口水,滿臉震驚道。
“走吧。”譚豪根本沒解釋原因,也懶的去解釋,轉身拉著秋默凝就朝村裏走去。
郝建個臉色蠟黃的中年人對視一眼,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膽顫心驚的跟了上去。
從新回到村裏,這裏依然平靜。
那司機正坐在坑邊低頭‘抽’著悶煙,提拉則躺在土坑上睡覺。那對戀人縮在角落裏,一臉擔憂之‘色’。
譚豪打量一下這個瓦房,然後找個地方坐下來,這才冷冷對司機道:“我需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
司機身子一僵,隨後又低著頭隻管自己‘抽’煙。
“你們車停在這裏目地是什麽,我不追究。但這個村莊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希望你能告訴大家。”
郝建先是一愣,然後怒氣衝衝的跑上前,一把捉住他的衣領大聲質問道:“說啊,這村莊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機緩緩抬起頭,臉上一片茫然之‘色’。
“你還在裝。”譚豪站起來踏步上前,一把丟掉他的煙蒂,這才冷聲道:“你不說,大家都得有生命危險!”
司機愣了愣,突然雙手抱住腦袋,一片痛苦之‘色’。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譚豪很有耐心的問道。
“你們知道又如何,血色的咒詛,誰碰上了,誰就會死。”司機痛苦沉默半響後,忽然抬頭說道,聲音有些沙啞。
他淒涼一笑,然後緩緩開口,說出一段驚駭悚聞的故事。
這個村,叫怖骨莊,據說有三千多年曆史,以前這一帶是一個遊牧部落的棲息地。一千多年前,這裏出了一個美麗的公主,她驕傲、她活潑、她美麗,是整個遊牧部落最明亮的珍珠。在她18歲那年,認識了另外一個部落的王子,一個驍勇善戰的勇士。
兩人很快就相愛了,彼此‘私’定終生,約好守護相望。
但由於兩個部落之間為了生存發展,開始發生了一連串的戰爭。他們的愛情關係,也在戰爭中硬生生被拆散了。
為了打贏這場戰爭,公主部落的族長,以結親為手段,把公主送到一個更強大部落的族長那裏當小妾,換來了大量援兵。
後來,他們仗雖然打贏了,但公主卻死了,死在心愛男人被絞死暴屍的白楊樹下,鮮血染紅了整棵樹身,然後滲入了整片泥土。白楊樹每年開枝長芽時,都是紅‘色’的,像是哀悼這對可憐的戀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