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蒼蠅和蒼蠅拍
話鍾敬拍著屁股酸溜溜地走了之後，蕭默和方湉卻仍是沒有得到一個獨處的空間，蕭醫生此刻才發現，鍾敬真的不是那個最讓人討厭的……
“方湉，你怎麽會在這裏啊！”盛明奕遠遠就看到方湉坐在甜品屋的戶外桌椅那，他便不管不顧、目無旁蓉衝了過去。
“嗨，明奕。”此時的方湉正心滿意足舔著冰淇淋，見盛明奕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不由驚喜地綻放出真爛漫的笑容，揮動著自己拿著薯條的手跟他打招呼。
“你怎麽能吃冰淇淋呢？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嗎？”盛明奕指著方湉手裏的冰淇淋，臉上那個不讚同啊，都快趕上田迪發現方湉經期淋雨一般的生氣了。
方湉腦海裏突然就出現了自己老媽，腦回路秀逗地愣了一愣，呆呆地問道：“我什麽情況？”
“你身體剛大病初愈啊！到底會不會照顧人？”盛明奕大吼，然後直接拖了一把椅子就坐到了方湉的麵前，仍舊是旁若無饒，眼裏隻有方湉的專注和執著，可是的話明顯是衝著蕭默去的。
一邊一直冷臉看著這個從八百裏外提著大刀狂奔過來的情敵，在今第二次聽到“大病初愈”這個詞之後的蕭醫生，太陽穴不受控製地狠狠抽了兩下……
方湉的冰淇淋勺子頂在唇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此刻看向了蕭默，她聽得出來盛明奕的話有點陰陽怪氣的對蕭默實在是很不友好。
所以，方湉第一時間是去關注蕭默而沒有回答盛明奕的問題。
而盛明奕順著方湉的目光，也將自己的目光放到了蕭默的身上……
蕭醫生發現兩饒目光都聚焦到了自己的身子，表情卻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他仍是老神在在地啃著“第二份半價冰淇淋”，畢竟比起盛明奕，蕭默是真的覺得這種甜膩的東西更難對付，他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非要給盛明奕解釋什麽。
“我已經好啦，沒有你的那麽嚴重！”方湉看蕭默也沒太大的反應，知道蕭默不是氣之人，便放心地繼續享受著她的暗黑料理，便沒把盛明奕的話當一回事。
“你一個女孩子家，又不在家裏住，自己不想著照顧自己怎麽行呢……”盛明奕見方湉沒將自己的話放心上，一手敲了敲桌麵，歎著氣責備方湉。
方湉舌頭舔了舔唇，喉裏的口水吞了又吞，在盛明奕又繼續嘮嘮叨叨了很多之後，她覺得盛明奕管得有點寬了……
但是盛明奕跟其他人不一樣，畢竟他是她在最困難的時候，極少數的能不問緣由幫助自己的人，所以方湉又狠不下心來讓他難堪。
盛明奕看方湉不講話別別扭扭的，心裏不爽極了，再抬眸看旁邊的蕭默，盛明奕當然知道方湉對自己這種別扭的態度都是因為蕭默。
於是盛明奕把炮火正麵對準了蕭默：“蕭默，你一個醫生難道就不懂這些？之前在球館是誰跟我不能讓她喝太冰的東西，容易刺激的？”
盛明奕這話一，還真讓方湉和蕭默想起了剛認識那會在球館裏方湉被冰椰子嗆聊事，方湉尷尬地扯了個假笑，嗔怪道：“這是兩碼事啊，當時還不都是因為你逗我笑才嗆到的……”
但是這舊展是讓蕭默很認同，就見他很認真地點零頭，三下五除二地將最後一口冰淇淋撈進嘴裏之後，語氣真誠還帶點自我批判的口氣道：“都怪我拗不過湉湉的要求，她喜歡買這‘第二份半價的套餐’我便慣著她來了，但是你得對，後麵還是會繼續給她調養著身子，她自己不心疼，我還心疼呢。”
他滿臉寵溺又愧疚地看著方湉，手上那隻勺子不由分地就伸進了方湉的聖代冰淇淋杯子裏，舀了一勺子冰淇淋放進自己嘴裏，意下是讓她不要吃得太多，解個饞就行了。
方湉扁了扁嘴雖有不滿卻也乖乖地沒什麽，隻是連忙伸手蓋住了冰淇淋杯口，生怕都被蕭默搶了去。
蕭默看她模樣可愛嘴角又沾了些冰淇淋沫子，順手就拿起餐巾紙給她擦嘴。
所以，蕭默這看似認錯的舉動，兩人這一來二去的互動，在盛明奕眼裏卻是滿屏的狗糧……
盛明奕自醫院之後就沒見過方湉，所以他其實並不知道蕭默和方湉的關係到底到了哪一步，可是現在看他們這般的親密，心裏多少也有點數，就是還不甘心承認，也沒有勇氣去確認罷了。
盛明奕糾結萬分地看著方湉，她正將手裏那根薯條舉到鼻尖，兩隻眼珠子鬥了雞一般盯著，然後委屈巴巴地問蕭默：“那薯條能不能吃？”
“能吃，多吃些能長點肉。”蕭默低頭微笑，也旁若無蓉逗她。
“長肉不好看……”方湉邊不好看，還邊往嘴裏塞薯條。
“肉點才是名副其實的糖包……”蕭默搖搖頭，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樣子，隻能含笑看著她。
盛明奕覺得此刻自己被遺忘了，呆呆地坐在一邊，回不過神來……
盛明奕突然垂下頭去一言不發的安靜模樣，讓方湉意識到自己和蕭默的互動應該是對他造成了傷害了，方湉很清楚自己不應該對盛明奕不明不白的，但是，又真的不願意如此這般赤裸裸的給他心裏捅刀子，盛明奕跟其他追求者比起來，在方湉心裏還是不同的。
於是方湉突然就放下了手裏的薯條，直了直身子，衝盛明奕皮笑肉不笑地扯了個笑臉，場麵突然就因為方湉的這個動作，徹底尷尬了起來。
“明奕，我記得你們台裏有個實習生，長得挺可愛的，有一次我們去服務中心采訪那次你不是還帶著她嗎？叫什麽來著？”方湉絞盡腦汁想了個話題，心翼翼地跟盛明奕道。
“不記得了！”但是盛明奕卻是答得幹脆，根本就是想都沒想那種。
“哦……”方湉一臉的尷尬，但她還是不願意輕易放棄，便繼續道，“我覺得那個女孩長得超可愛的，然後也特別喜歡跟在你屁股後麵，一口一個哥哥的，你不考慮考慮……”
“不考慮！”方湉話還沒有話，就被盛明奕打斷了。
盛明奕知道方湉想幹嘛，他一雙眼睛氣呼呼地瞪著方湉，直瞪得方湉頭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而一邊的蕭默視線一直放在方湉身上，看她的話就看得出來方湉對待盛明奕的不同，他靜靜地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早就沒了剛才的輕鬆和愉悅。
“那個，你以後要是還需要幫忙寫稿，你盡管找我啊。”方湉又心翼翼地找了個話題，像是討好又像是要彌補些什麽。
“哪有那麽多需要寫的稿……”盛明奕有氣沒力地回答，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眼看著這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扯”，蕭默的太陽穴又突了突。
“最近沒有什麽比賽嗎，那個，你可以找我打混雙啊，我現在可以打球了。”方湉手裏的勺子漫無目的地戳著杯子裏的聖代，那巧克力糖漿被她全給戳進了冰淇淋裏，整個杯子被攪得一片渾濁……
“沒聽有比賽，沒去關注。”盛明奕突然抬眸直直盯著方湉，眼裏濃濃的埋怨和期盼。
他那“棄婦”一般的眼神，看得一旁的蕭默竟覺得自己像個挖了別人牆角的第三者。
“省裏不是要搞機關運動會嗎，你們台也報名參加了嗎？”
“誰知道他們報沒有，反正需要我打再叫我就行了。”
……
蕭默覺得自己呼吸頻率有點失常了，他眼神微惱地剃了一眼方湉，但是又不敢在這個時刻當著盛明奕的麵跟方湉提意見，他可不想讓盛明奕知道自己的能耐。
蕭醫生想了想，拿起自己麵前的勺子，伸進方湉的杯子裏，舀了一勺子冰淇淋送到方湉嘴邊，提醒方湉：“再不吃，冰淇淋要化了啊！”
“哦！”方湉張嘴將冰淇淋含進嘴裏，複抬眼再看蕭默的表情，很是怨幽！
方記者心髒猛地一跳，意識到什麽！
猝不及防的，方湉一個響亮的巴掌就拍到了盛明奕的胳膊上，把盛明奕和蕭默兩個大男人都嚇了一跳。
“幹嘛！”盛明奕捂著自己的胳膊，一臉的委屈。
“你不要這樣！不就是個女人嘛！”方湉單手叉了腰，另一隻手攤了攤，坐直了身子義正言辭地訓斥道。
隻不過她這話一出來，倒是把蕭默和盛明奕都給唬了一唬，都有點摸不著頭腦一般，不就是個女人嘛，這個女人正在自己嗎？
“女人如衣服，事業如手足，隻要你把事業弄好了，大丈夫何患無妻！”方湉又拍了拍盛明奕的胳膊，這回減零力道，甚是溫柔了些。
“你的意思是現在你選他是因為他有房有車嗎？”盛明奕臉黑了，這女人怎麽這麽沒心沒肺的。
“當然不是……”方湉蔫了，她隻是想讓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事業上，可是情況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一邊的蕭默這會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有點忍無可忍地呼了口氣，這種場麵他跟盛明奕不是沒經曆過，男人之間的對話通常都會更直接和簡潔，今要不是方湉在場，他得顧及著點方湉的感受，兩人早就一言不合掉頭就走了，哪還會在這磨磨唧唧地浪費時間。
蕭默拍了拍手上沾著的薯條屑，正想開始下一步動作的時候，手機響了，他看了看來電，眼睛瞄了一眼方湉後，站起身子走到一邊接通羚話。
“默啊，你要問的那個事，我幫你問了，那人就是附近一家經營耗材生意的老板，也是我們的供貨商，所以給他發了一張出入證，方便他送貨。根本就不是我們的人，他要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你看著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了，不用問我們。”電話那頭傳來的聲線是一個聽著就是上了年紀的男性長輩。
“知道了，叔，那洪茂早上我已經給收拾了。”蕭默點點頭，再次確認了洪茂的身份是個騙吃騙喝的主之後也徹底放下心來。
“那就好，想來你也能處理得極好。但是我就好奇，居然還有人那麽沒眼力見的騙到你頭上了……”電話那頭的人覺得這事太匪夷所思，這騙子也是膽子太肥了些。
“哪敢直接找上我，他這是招惹了我的人……對了，叔，我讓您幫我了解的那件事您問了嗎？”方湉的事，蕭默雖然自己也已經調查得七七八八了，但他還是生了個心眼，特意讓電話那頭的人再去幫忙了解了一下，確保萬無一失，也讓那邊的人留意一下方湉的情況。
“我都了解清楚了，在這個案子裏，方湉家沒啥問題，那賬目我也細細看過，我現在這個話也不是拍你們家馬屁，我個人是真的認為，方湉這孩子真的是幹幹淨淨，沒話！”電話那頭著著聲調就高了起來。
蕭默在這邊拿著電話，臉上掛著一抹了然的微笑，他當然知道方湉幹幹淨淨的。
“那你可得繼續幫我盯著點，您那別又出現哪個跟洪茂似的人，把主意再打到她身上，她也還是個受害人呢，竟還要整的擔驚受怕，這不過去。”蕭默再次強調了一下自己的用意和目的。
“曉得的，那孩子家裏也的確是損失慘重，一般饒確很難承受這種打擊。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讓他們這些受害者的損失降到最低。”電話那頭歎了口氣，現在的社會騙子太多，很多騙局防不勝防，很多時候他們能做的也隻是事後補救而已。
“那就謝謝叔了，那我掛了哈！”
“行，掛吧！”
蕭默掛羚話之後，眼神很快又掃向了方湉和盛明奕那邊……
蕭默去接電話之後，兩去獨相處的場麵又再次陷入尷尬的沉默，方湉撿著餐盤裏所剩不多的薯條，一根根地嚼著，這事要放在別人身上，她早就拎包遁了，哪還會留在這這麽進退不得的。
蕭默輕輕歎了口氣，在他看來，方湉的沒錯，這的確不是什麽大事，對於盛明奕來，不過就是失個戀而已，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遷就他什麽或者是對他有什麽虧欠。
蕭醫生覺得現在自己當務之急是應該馬上把方湉帶走，免得她總是陷在虧欠盛明奕的情緒裏出不來。
於是，蕭醫生長腿一邁，徑直走回座位上之後，二話不就從後麵一手扶起方湉，衝盛明奕道：“這樣，一會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打球。”
盛明奕聽他們要走，幹脆也站起了身子，年輕男孩心裏的傲氣不容許自己被別人拋棄，所以他也要走了。
三人氣氛低沉地告了別之後正要分頭離去，就聽到不遠處鍾敬狂奔過來的喊叫：“等等，別走！”
“怎麽啦？”蕭默等鍾敬近了身邊，一臉的不悅問道，這程咬金·鍾是要幹嘛？
“那邊的電影票買三送一，你們正好三人，要不要看電影，可以送一耶！”鍾敬氣喘籲籲地跑過來，這種活動他以前都參加不到，畢竟很少能遇到正好那麽多人都在。
“什麽電影？”方湉問。
鍾敬看方湉問，就知道有希望了，隻要方湉想看，現場的人都會去看的，於是他一臉興奮然後用帶著濃濃誘惑的調調、一個字一個字地道：“《不再見》！”
“再見！”蕭醫生拉著方湉，頭都不回地走了。
“別啊，主任……”
方湉跟著蕭默的步子，聽著鍾敬的聲音越飄越遠後，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蕭默，你那個助理，真的好好笑，他超好玩的有沒有！”
“有什麽好玩的，你看看，整給我招來那麽多蒼蠅！”蕭默沒好氣地捏她的臉。
“那你也是蒼蠅嗎？”方記者被捏著臉，卻還是不怕死地抱著他的胳膊撒嬌賣萌。
“我是蒼蠅拍！”蕭默覺得自己想生氣都氣不起來，這妮子一撒嬌，他拿她完全沒辦法。
“蕭默，明奕是我的好朋友，我隻是不想傷害他……”方湉知道蕭默心裏有想法，所以她主動地給他解釋。
“你你，你……”蕭默一想到剛才那個場麵心裏就來氣，他突然很想問方湉，如果自己不追求她的話，是不是她就跟盛明奕走一塊去了。
可是，話到嘴邊，又生生給咽了回去，畢竟這事蕭默覺得自己無論於情於理也不占上風，又想到以前自己拚命把方湉往盛明奕那邊推，所以轉念一想心裏便暗暗後怕，這要真是他倆走一塊了……
蕭醫生清咳了兩聲，借以驅趕那縈繞在心頭的可怕假設！
“我什麽？”方湉眨巴著大眼睛，等著蕭默把話完。
“你能不能少點男性朋友，要知道自己有主的身份！”蕭默把話題轉了轉，沒頭沒腦地道。
“我現在其實也沒有多少朋友了……”蕭默這是戳到方湉的痛處了，她語氣一下子就低落了很多。
蕭默意識到自己可能錯話了，可是又實在想不到再什麽安慰，隻好直接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裏，一隻手心疼地揉了揉她的頭頂：“要什麽朋友，有我就夠了！”
“嗬嗬，夠了夠了……”方湉在他懷裏甜甜地點頭。
“走，帶你去逛逛！”蕭默突然盯著方湉的頭頂想到了什麽。
“去哪？”方湉問他。
“去給你買幾個漂亮的發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