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偷襲
章飛可看著眾人,猶豫不決。
如果贏了任雲,皆大歡喜,說不定連研究生的名額都會落到自己頭上,可如果輸了……以任雲的臭脾氣,可不僅僅是一隻手的問題啊。
章飛可看著任雲一臉平靜的樣子,眉頭緊鎖。
任冉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一臉的疲憊,吸口氣,強行咽下湧上喉間的鮮血,有氣無力道:「算……」
任雲猛然轉頭,眼神如電的看向任冉。
任冉被他一看,都到嘴邊的話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清雲默默地注視著,沒有說一句話。
章飛可看著任雲挑選獵物似的表情,終於按捺不住厲聲道:「任雲,別以為我真怕你了!分出勝負我可能不如你,但要分出生死……哼,大不了兩敗俱傷同歸於盡!」
任雲淡淡道:「那就分個生死,來!」
章飛可怒不可遏,眼珠一轉道:「我們這麼多人,你一個人,真那麼有把握?」
任冉默不作聲的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任雲身後,表情堅毅,臉色確實慘白的嚇人。
任雲撇了撇頭,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無需如此,坐下調息。」
任冉倔強的站著,硬提一口氣道:「我不能再給父親丟臉了,只有站著生沒有跪著死!」
任雲看著他的表情微微蹙眉,輕輕嘆口氣低聲道:「站我身後。」
章飛可看著任冉打死不退的樣子心中暗喜,多個拖油瓶就更好對付了。
章飛可輕蔑道:「這樣也好,省的說我們欺負你一個人。」
任雲提劍,指向章飛可,朗聲道:來戰!」
章飛可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有人跑到後面不遠處拿了幾個長短不一大小各異的背包過來。
各人領了屬於自己的包后拿出了包里的東西,是各式各樣的武器。
劍,刀,大砍刀。
章飛可又手拿劍,左手伸出兩指,慢慢撫過劍身後屈指一彈。
長劍發出清脆的噌的一聲。
任冉脫口而出:「好劍!」
所有人都怪異的看了過來。
任冉說完這句也愣住了,腦子很亂,不明白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這兩個字,一點準備都沒有。
章飛可冷笑道:「你可真幽默,還有心情開玩笑?」
任冉有些抱歉的看了眼任雲,低下頭去。
任雲什麼都沒說,就像沒聽到一樣向前大跨一步後手腕一扭,劍尖指向了一個拿刀的人,右腳一頓后整個人瞬間沖了過去。
那人不愧是中三品,反應不能說不快,看到任雲用腳跺地后就舉刀格擋。
奈何任雲速度更快,在那人才把刀提到胸口,任冉的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那人眼睛驀然瞪大,瞳孔里閃耀出劍尖閃爍的光芒。
如果任雲要殺他,只需把手伸直,這柄細長的劍就會直接穿透那人的喉嚨。
章飛可等旁邊的人想要救援已經來不及,只能怒吼:「住手…」
「偷襲啊!」
「在學院行兇殺人,還有沒有校紀校規了!」
……
連置身事外的清雲都忍不住叫出了聲:「不要。」
不知是清雲的叫喊起了作用還是任雲本來就沒打算下死手,只見他手腕一抖,劍尖朝左邊橫了過去。
電光火石間,細劍抹過那人的手指,鮮血激射。
兩根手指落地,任雲向後飄了一步。
那人低頭看著地上的手指,表情有些獃滯,兩秒后才尖叫起來:「啊!我的手,是我的手!」
哐當一聲,大刀落地,那人捂著手痛苦的跪倒在地,哀嚎不止。
章飛可怒不可遏道:「任雲,你好狠!斷他手指還不如廢他修為!你讓他以後怎麼握刀?!」
任雲淡淡道:「八品境界才可廢人修為,我目前還做不到。」
接著他又看向跪在地上那人:「撿起來清洗一下,看看是不是還能接起來。」
哭天喊地痛苦不堪的那人一聽這話,立刻把地上的兩根手指撿了起來,連刀都不要了,捧著胸口就跌跌撞撞的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
任雲不再看他,看向章飛可等人,一個個的掃視。
每個被他盯上的人都下意識的躲避他的視線,更有人微不可查的悄悄後退了一小步。
章飛可怒道:「兄弟們,一起上!」
說著就率先舉著長劍沖向任雲。
任雲怡然不懼,挺劍迎擊。
章飛可一劍劈下,空氣中微微有氣流波動,任雲側身躲避后提劍橫掃。
章飛可一劍落空后立刻高高躍起,扭轉身體后劍尖朝下,直指任雲。
任雲迅速抬手,用劍格擋。
任冉看著兩人你來我往的出劍,停著耳邊不斷傳來的金石相擊之聲,忽然覺得很疲憊。
清雲眼睛看到任冉搖晃的身體,正想走過去問問的時候猛然看到有人正疾步朝任冉走去,而任冉渾然不覺的看著打的不可開交的兩人。
清雲嬌聲呵斥:「你幹什麼?任冉,快走開!」
話音剛落,任冉遙遙飛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震起無數灰塵。
清雲有些著急,正想跑過去的時候聽到任雲穿出一聲悶哼後身體斜斜的翻了出來,半跪著落地。
有鮮血落地。
黑色風衣的手臂上濕了一片。
章飛可哈哈大笑,舉劍指著任雲大聲道:「任雲,不過如此啊,既然你都能保送研究生,那我更沒問題了。」
任雲微微抬頭看了眼章飛可,然後看向打傷任冉跑回去邀功的那人。
「可哥,怎麼樣?」
「哈哈哈,做的很好!」
「可哥神機妙算!」
「天才啊!」
……
清雲疾走幾步,站在任雲身邊有些不知所措的低聲道:「對不起。」
任雲緩緩站了起來,看了眼清雲后淡淡的問:「為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清雲神情一滯,不知如何回答。
任雲倒提長劍,沒有理會任何人,朝任冉走去,在他身邊蹲下,抓起手腕搭脈搏,完全不管自己胳膊上的傷口還在流血。
清雲雖然心裡有些惱火,怨恨任雲的無情,不過還是走過去提醒道:「還在流血,先包紮一下。」
任雲把任冉的手放下後站了起來,扭頭瞥了眼手上的傷口后沉默片刻道:「謝謝。」
清雲淡淡一笑,剛想拿出手帕給任雲的時候聽見刺啦一聲。
任冉直接從風衣上私下了一塊布條。
只見他把長劍插在地上,把布條的一頭咬在嘴裡,一頭用另一隻手抓著,動作嫻熟的包了起來。
清雲有些尷尬的悄悄把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