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花兒一頭霧水,“前輩……你有沒有弄錯……”
“你們……不可能認識的啊?”
金疙瘩都在巫族看護了少說有一千年了,而凰新月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
兩個巨大年齡差的人,怎麽可能熟悉……
金疙瘩無聲的歎息了一句,“嗯……也是……”
“怎麽可能熟悉呢……”
金疙瘩收起眼神中的眷戀,又重新跳離開了凰新月的身邊,“可能是我弄錯了吧。”
“你們抓緊時間調養休息,明日的行程不能耽擱。”
阮花兒看了看凰新月,禮貌性的打了招呼之後便屁顛屁顛的跟在金疙瘩的身後了。
初拿到金蓮,阮花兒對它如何使用還是一知半解的呢!
“那月兒,我先去給三皇子送藥了。”
花邵許也揚了揚手中的花蕊,“前輩給的,可以除掉身上的煞氣。”
“嗯去吧。”
凰新月淡笑著點頭,摸了摸正在迷糊大睡的莫歧,隻覺得心裏也突然一陣憋悶。
剛剛金疙瘩說它對自己有一陣熟悉感,其實凰新月在它靠近的那瞬間,也是這麽感覺的……
可是到底是哪熟悉呢?——
“三皇子?”
“三皇子?”
鳳麟寒的房間中靜悄悄的,花邵許走在門外叫了好幾聲也沒有見到裏麵的人回答。
“還真是奇怪了,真的受了那麽嚴重的傷嗎?”
“三皇子你沒事吧?”
花邵許眉心一緊,他也跟著同莫歧抗衡來著,當時是疼的厲害,可是現在已經好了啊。
鳳麟寒的修為還是比他高呢!
不至於這麽脆弱吧。
“三皇子?您不說話邵許就進去了……?”
聲音落下,房間中還是很安靜。
花邵許試著推開門,鳳麟寒正躺在床上,身體微微有些發抖,“三皇子,你這是……”
“傷的很嚴重嗎?怎麽比月兒的臉色還差……”
凰新月的臉色就已經夠白的了,鳳麟寒的卻是要用慘白來形容了。
“我沒事,休息會就好了。”
鳳麟寒轉身,想要將花邵許推開。
“你真的沒事嗎?可是我怎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呢?”花邵許擔心看著鳳麟寒,“三皇子,倘若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要說出來啊。”
“金前輩和月兒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別硬挺著耽擱病情啊!”
鳳麟寒努力的點著頭,“嗯……我知道了。”
“我能有什麽事?”
“不過是方才同莫歧的爭端了嗎,有些耗盡靈氣所以才會如此的。”
花邵許想了想,也對。
鳳麟寒能有什麽事兒。
“這是金前輩給你的藥,可以幫忙你清楚身上的煞氣的,哦就是我們在皇宮中所受的傷其實是中了煞,我已經服用了,效果很顯著。”
鳳麟寒點了點頭,“多謝……”
花邵許轉身離開,卻沒有瞧見鳳麟寒額頭上隱隱暴起的青筋。
鳳麟寒咬著牙,眼中帶著希望的看著花邵許送過來的藥粉,“這個……真的能解了煞氣嗎?”
狠心一口吞了下去之後,鳳麟寒便徹底昏迷不省人事了,他額頭上的青筋也緩緩的消失。
——
鳳安京城,依舊是烏雲密布。
唯一不同的是皇城前聚滿了人,為首的便是凰家的凰道光,還有凰東兒等人也是一臉陰狠的站在一旁。
而皇城前更是築起了高台,架著火堆,上麵還綁著人……
那人是……
水柔心和凰新初!
嘶--
數日的看押和折磨,哪怕有著黑影的事先交代,這對母子在凰新雪的手下也不曾好過幾分。
水柔心就不用多說了,本就瘦弱的身軀遍布鞭痕,有些傷痕已經結了血痂,新傷添舊傷,就連小初初也沒逃得過……
此刻正是奄奄一息的蜷縮在水柔心的懷中。
“娘,初初好疼。”
“真的好疼啊。”
凰新初委屈的看著水柔心,原本肉嘟嘟的小手想要伸出去抱緊水柔心,可惜被挑斷了手筋,就連移動半分都很是困難。
凰新初小聲抽泣,“初初好想姐姐,為什麽姐姐還不來救初初。”
“是不是姐姐在生初初的氣,沒能好好保護娘。”
凰新初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豆大的淚水更是忍不住從眼眶中掉落。
當時姐姐臨走去大選的時候明明是將娘交給他照顧的,可惜他沒用,不但沒能保護好娘,反而讓娘替自己擔心受過。
姐姐一定是在氣他不守信用,所以才遲遲不肯來見他的。
可是他真的沒有偷懶,姐姐走後就一直都在努力修煉,可惜他還不夠強大,還打不過那些壞人。
“娘,初初好累,初初想要睡一會兒……”
水柔心原本濕潤的眼眶更是因為凰新初這幾句話瞬間淚如雨下。
“初兒,怎麽會呢?”
“你姐姐怎麽可能生你的氣呢,她永遠都不會生初初的氣的。”
“隻是可能她有事來不及趕過來。”
水柔心淚眼模糊,“初初不哭,娘給你吹吹就好了。”
“別睡,睡了就醒不過來了。”
水柔心咬著牙,艱難攬著凰新初,凰新初的筋脈被挑斷了,水柔心的情況要更加糟糕了……
她連丹田都被毀了。
凰新雪還真是心狠手辣,美名其曰的留下了水柔心和凰新初的性命,折磨他們的手段卻是比要了他們命更加殘忍。
還不如一刀殺了好歹還能落個痛快呢!
“呦,還真是一番母子情深啊!”
“嘖嘖嘖,看著真叫人感動呢!”
“就是不知道,凰新月看到你們這樣一番場景的是事情,心中會是作何感想的!”
“哈哈哈哈,一定會很豐富多彩吧!”
“光是想想都覺得過癮呢!”
凰新雪冷眼看著水柔心和凰新初,現在的情況,無論他們兩人說什麽,做什麽,在凰新雪的眼中都不過是苟延殘喘罷了。
要不是那個礙事的人說什麽也不肯讓她徹底下手殺了這兩個礙事的人,怕是現在水柔心和凰新初都已經見了閻王。
不過不要緊。
不就是留著她們兩條賤命嗎!
折磨人的手段可多了去了,她有的是辦法把在凰新月身上受得氣報複在這兩人的身上。
挑斷凰新初的手筋腳筋?
廢了水柔心的丹田筋脈。
嗬嗬——
有的時候,人死了反而是很輕鬆的事情,因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什麽痛苦都不知道,更不會有難過的感覺。
而活著的人……
才是真正的受折磨。
水柔心和凰新初越慘,凰新雪心中鬱悶的感情才會越痛快。
“嘖嘖嘖,要是今天凰新月不來可就可惜了!”
“真是錯過了今天這樣一番替她精心準備的好戲!”
凰新雪緩緩蹲了下來,修長的手指卻是緩緩的落在了水柔心的肩膀上,隨後用力一扯。
哢嚓——
原本就被挑斷筋脈的胳膊瞬間癱軟了下來。
水柔心蒼白的唇角被咬出鮮血,卻愣是一聲都沒有吭出來。
凰新雪嘴角笑意一僵,好心情顯然是被打擾到了。
“你倒還真的很能忍。”
“水柔心,是我從前看錯了你!”
“大……大姐……”
凰新初待在水柔心的懷中,卻是輕聲的呢喃出口。
他叫的,是大姐。
不是姐姐。
他是在叫凰新雪。
曾經凰新初就是這麽叫凰新雪的。
那時候,他們還不曾翻臉成仇人,不管是不是出真心,凰新雪對凰新初還是不錯的。
可能是所有的仇恨都被加注在了凰新月的身上了,有時候凰新雪還會刻意的比較在凰新初的心中,到底她和凰新月誰的分量會更足一點。
如今驟然聽到凰新初下意識的大姐,讓凰新雪得意的臉上表情瞬間僵硬。
心底的某一處,不可否認的疼了一下。
水柔心更是忍著胳膊上的痛意,咬牙搖晃著神識不清的凰新初,“初初,你睜開眼睛好好的看看。”
“她不是你大姐,你大姐已經死了。”
“現在站在你眼前的不過是個魔鬼罷了!”
“你!”
凰新雪臉色一沉,卻是顯然沒有好興致再折磨水柔心和凰新初兩人了,心情更是莫名的煩躁。
“期限已到,倘若夜色如暮的時候,凰新月還沒現身,到時候,就算是黑影也保不了你們了!”
“去死吧!”
凰新雪厭倦的踢了一腳高台上的火堆,旁邊凰家的人早就準備好了,隻等著一聲令下便可以點燃火種,將水柔心和凰新初活活的燒死!
“這個禽獸!”
“畜生!”
“好歹那也是她的弟弟,初初還那麽小!她怎麽能下得去手啊!”正在遠處時刻觀望著的茶兒等人看見凰新雪這番惡毒的模樣,皆是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上前撕碎她那可惡的嘴臉。
誰能想到看著柔柔弱弱的凰新雪內心居然是如此蛇蠍,手段更是如此毒辣,心腸歹毒的令人害怕!
徐璈為首便是最暴脾氣了,要不是茶兒他們幾個拚死攔著,怕是現在已經站在高台上和凰新雪拚命了!
就算是他們這些旁觀者看著都很是心疼初初,何況她也是姐姐!
這要是凰新月回來,見到母親和弟弟被如此虐待,還不得發瘋了?!?
茶兒眼眶有些濕潤,“再等等,我已經用千裏音聯係月兒了,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