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那個持劍的男人
周文回來了。
當初他被迫離開這裡,現在他重新歸來,要討個說法。他曾放言當他重歸周家之時,便知蕩平周家之日。縱使已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但是他並沒有忘記,他曾說過的這句話。當初當小枝被捆在功罰柱上時,當周戰天要殺小枝給周刑天賠罪時,周文就已經和周家不死不休了。
他不是一個仁慈的人,相反他還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對當初傷害他身邊最親近的人的人,他向來不會手軟,哪怕當初沒有實力報仇,但是等到了時機,他還是會回來討個說法的。這是周文的性格。
其實也是某種道果。
周文要斬道,就得解決與周家的因果。只有徹底蕩平周家,才能斬斷自己身上的羈絆,斷絕一切紅塵因果,才能於大道中斬道,開闢出一條最強之路來。
周文此次回來,也絕不僅僅是為了蕩平周家。小枝的身份撲朔迷離,體質竟然可以晉陞,有著驚人的天賦。這樣一個神秘而出色的女子,為什麼會淪落周家,成為自己的女僕。只要搞清楚小枝是怎麼出現在周家的,小枝的身份或許才能找到一絲的線索,這是周文此次回來的目的之一。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周文,確切的說周文這具身體的母親的死因。周文得知,前世母親是鬱鬱而終,但是現在他回想起來,卻是有頗多疑點,感覺母親的死有很大的不同。
「站住!」
周文騎著燭照,帶著荒、依娜莎,以及的身後一百騎,要堂而皇之的進城。卻在接近城門的那一刻,被一隊鐵騎圍了過來,其中一個為首的將領,虎目怒睜,沖著周文等人喝道。
「你是在說我嗎?」
周文眼中射出一道寒光,盯著那將領一字一頓的叫道。他對周家半點好感都沒有,所以對待這戰天城的守衛,自然也是冷冷相待。
那將領感受到周文的目光,心底一顫,只感覺周文目光逼人,彷彿是看穿了他的靈魂。但是他身子一振,看向身後已經調集來的一千騎,突然有了底氣,盯住周文,喝道:「說的自然是你,這是戰天城,你帶兵入城,意欲何為?可有進城的城主令牌?」
「意欲何為?」
周文喃喃道,隨即他霍地盯住那將領,一字一頓的道:「問得不錯,意欲何為?我若是告訴你,我帶兵入城,就是要蕩平戰天城,取城主而代之,你待如何?」
「好大的膽子,敢在我戰天城放肆,你且問問看,這方圓千里的範圍內,有誰不知道戰天城,又有誰不知道功參造化的戰天城主。你今日帶併入城,乃是大不敬,該殺。」
「周戰天真是好大的面子。一年前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凡境五重天成丹境的螞蟻,如今也不知是得了什麼奇遇,晉陞到道境五重天,便就以為自己不可戰勝了么?」周文眼眸冷光閃爍,盯著那將領冷冷的道。「我不濫殺無辜,這是我與周戰天之間的恩怨,你們快快退去,叫周戰天出來。」
「到底是誰不識好歹,在我戰天城的城門前,膽敢如此放肆,真是以為我戰天城無人了么?」
那將領厲喝道,隨即他揚起手輕輕一揮,立時一千騎整齊向前,馬蹄踏的大地震天響,一道氣勢如虹的氣勢激蕩出來。周文見狀,眼眸倒是微微一縮,這周戰天培養的軍隊也是不差,雖然每一個人的修為並不深厚,只是凡境境界。
但是一旦這一千人合在一起,竟有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力,可力撼道境高手。而且氣血翻滾,威勢濤濤,比起前世威名赫赫的大周地獄虎師都是不曾遜色多少。
「這是陣法?」
周文觀看了一會兒,終於看出端倪,這一千騎的威勢,並不是經過日久年深錘鍊出來的鐵甲士兵。而是用某種陣法,將這一千騎聯繫在一起,形成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里裡外外的鐵桶,要想從外面攻破難度很大。
周文納悶,這周戰天到底得到了怎樣的機遇,今日他看著戰天城,總是覺得處處透露著詭異,不太真實。
接著他回過頭來,看向荒,道:「我傳你的入世道參悟的如何了?」
荒眼中神采奕奕,異常興奮,道:「周兄的入世道果真是不同凡響。我這幾日潛心參悟,與細枝末節中體悟大道,於天地萬物中體悟大道,終於有所得,劍聖九劍參悟的更深了,仙現在我不光能使出劍聖第六劍,也能使出第七劍了。只是入世道太過深奧,我現在只是參悟了皮毛罷了,還有很多未參透。」
周文哈哈一笑,道:「入世道雖為我所創,但是如今我也只是參悟了一小半。好生參悟,擺在你面前的是一座寶山,只要你能徹底開發此山,必妙用無窮。」
荒萬分激動,盯著周文,沖著周文躬了躬身子,恭敬地道:「周兄大恩大德,荒沒齒難忘。不知周兄可否同意荒將這入世道傳於劍宗,彼時劍宗諸人,必定會銘記周兄大恩。」
周文擺了擺手,道:「這入世道本就來於世,來於天地自然,來於萬事萬物。你傳與別人也是無妨,只是能參悟多少,就得憑自身造化了。從古至今,大道真理何其多,悟之者為聖人,但是自古聖人寥寥無幾。大道至簡,在於一個簡字。可是又有幾人能參悟這至簡呢?入世道亦是如是,又有幾人願意捨棄逍遙肆意,暢遊九天的快活生活,回歸勾心鬥角,污濁不堪的紅塵世界呢?是故出世容易入世難,是故參悟大道難。」
荒陷入沉思中。
一旁的那戰天城的將領早已是等的不耐煩了。這幾人好生怪異,帶著一百騎來到戰天城門前,浩浩蕩蕩的氣勢如虹。同自己言語間,更是針鋒相對。現在卻又是將自己幾人撂在這裡,去那裡大談大道至簡。
去他媽的大道至簡,什麼狗屁的大道。能比得上大口吃肉,美人兒懷中坐嗎?
若不是忌憚這幾人身上流露出來的恐怖波動,這將領早已命令身後的一千騎,將周文等人抓了起來。真是,去監獄再談大道吧。這是這將領卻是不知,這是周文在傳道。也不知多少個紀年後,周文的入世道,被視為大道根本,無數人爭相參悟。
而無數人夢寐以求的便是有朝一日,能親自聽聞周文傳道。甚至後來有人說,能聞道祖一語,勝卻萬年苦悟。由此可見,未來,周文的入世道強大到了何等程度。這位將領,入濟南有幸得聞周文講道,卻是不聞不問,白白浪費了這大好的時光。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我戰天城又是為什麼?」那將領等的不耐煩,厲喝道。
周文沒有理會那將領,看著陷入沉思的荒,忽然道:「願否檢驗一番你之所悟?大道至簡,實踐才是檢驗道法的唯一標準嘛。」
荒霍地抬起頭來,沖著周文一笑,道:「是該檢驗檢驗的。」
「喂,本將問你們話呢。」那將領感覺自己被無視,瞬間就怒不可遏。
荒霍地轉頭盯住那將領,冷冷的喝道:「真是聒噪。」
「大膽,看來你們是存心來找茬的是吧。」那將領臉色一冷,隨即大手一揮,爆喝一聲:「上!」
話音落下,他身後的一千騎動了起來,將荒、周文、依娜莎以及他們身後的一百騎牢牢的圍在了裡面。
「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那將領爆喝。
周文無動於衷,倚著燭照的脊背躺了下來,微閉著眼眸,拍了拍燭照的屁股,道:「燭照小傢伙,剛才可是聽懂了?」
燭照是神獸的後裔,雖然身上的太陽燭照神獸的血液已稀薄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是自身仍然神妙無比,十分具有靈性。剛才周文的一番話隨是說給荒聽得,卻也是說給燭照、說給依娜莎,以及這裡的每一個人聽得。
只是能聽進去的,能真正有所獲的人並不多。燭照一路耳濡目染,也是有些理解,仔細參悟,身上有著細微的變化在進行,雖然幾乎不可見,但是日積月累下來,這種變化的卻是可以積累到一個恐怖的地步。
周文也不再言語,暗暗點頭。當初自己選中這頭燭照做坐騎,卻也並不是興之所至,而是有意為之。這頭燭照很不凡,是神獸太陽燭照的後裔。雖然血脈單薄,但是極有靈性,隱隱間有著與眾不同的氣息散發出來。
周文曾暗中開啟火眼金睛查看燭照,這頭妖獸身上有著一絲薄霧繚繞,連火眼金睛都看不穿。所以周文確定這頭妖獸不凡,可能不止表面看到這麼簡單。所以周文在講道時,也不刻意避開燭照,甚至會專門解釋一番,以能讓燭照聽懂,看燭照會有何變化。
那一千騎動了起來,其中有一二百騎的手中長戟刺出,帶著某種詭異的角度,朝著周文和燭照刺了過來,意欲將周文和燭照刺穿。周文仍然不動,躺在燭照的背上,任由那長戟刺來。
燭照低吼一聲,正欲動作,被周文拍了拍屁股安靜了下來,也不去理會這一二百騎的攻勢。
就在那長戟接近周文還有一寸的時候,突然一道驚天的劍光亮起,下一剎那隻聽乒乒乓乓的聲音,那些長戟的頭部,便被徹底掃斷。這一二百騎一臉不可思議的抬頭看向那個持劍的男人。
他手中只拿著一根枯樹枝,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拿著一柄絕世的好劍,揮手間劍意激蕩,震懾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