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出手相救
秦苗苗見情況不妙,他們人多勢眾,自己與他們硬碰硬一定是要吃大虧的,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三丫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趕快逃走去縣衙報官。
可是她的舉動顯然被客棧掌柜瞧見了,立馬指著三丫喊到:「去把那丫頭也抓起來!她倆一夥的!」
三丫還沒跑出兩步,就被客棧的兩個夥計給拖了回來,她小細胳膊小細腿這麼能掙脫兩個成年男子的鉗制,秦苗苗氣急,對著客棧掌柜大罵:「你個開黑店的人販子,光天化日之下當街就敢捉人!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客棧老闆見到自己處了上風,笑得得意又猥瑣:「我可不是平白捉你,你們偷了我東西,被我發現了,今天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雙方各執一詞,看熱鬧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秦苗苗看了一圈圍觀的人,她知道不會有人來幫自己,上次在客棧里她已經見識了人心的冷漠。
「去,進屋拿把菜刀出來,砍了她們倆的手,讓她們以後還敢偷東西!」一個夥計立馬回身進了客棧。
三丫一邊掙扎邊喚著秦苗苗:「二姐,咋辦啊!這人是流氓,他誣賴我們!」
秦苗苗心下也是著急,得趕緊想辦法脫身,這個黑心的客棧老闆什麼事兒都做的出來。
四周看了一圈,道路兩旁都是小攤子,來不及多,想秦苗苗突然沖向賣小吃的攤子,一個運勁兒,將攤子掀了個底朝天。
旁邊小攤的攤主熱鬧正看的津津有味,突然禍從天降,一臉懵逼的看著秦苗苗:「你瘋了,他要剁你手,你掀我攤子幹嘛?賠錢!」
客棧老闆一看秦苗苗又要故技重施,立馬叫身後的夥計將秦苗苗逮住。
雖然兩隻胳膊被架住了但是她的嘴還可以說話:「我現被他們捉住,沒法賠你錢,他們要是把我給打死了,你的錢更沒人賠了。」
既然你們都冷漠的看熱鬧,那就得罪了,只能用這招來牽制住客棧的老闆。
小販一聽秦苗苗說的似乎在理,立馬改口,對著客棧的掌柜高聲道:「你說她是小偷,她也掀了我的攤子,還沒賠錢,這樣吧,我們報官!」
客棧老闆早就看出縣太爺陳遠伯徇私情,偏袒秦苗苗,上次報官他都吃了一回啞巴虧了,要不是上頭的大人幫自己,他恐怕要在牢里蹲上個三年五載了,這次他是一定不會再上當了:「報什麼官,你一邊呆著去!」
小販無辜惹上這麻煩事心裡也窩火呢,見到客棧老闆對自己如此不客氣,心裡更是怒火中燒一把拽過秦苗苗的一隻胳膊,指著客棧老闆的鼻子大聲吆喝:「不賠錢,今天你就別想動她!你砍死她誰賠我錢!」
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秦苗苗一隻手被小販拽著,一隻胳膊被客棧的夥計拉著,一時間雙方僵持不下。
就在三方劍拔弩張的時候,人群忽然閃開一道豁口,一行人朝著這個方向走來,這群人身材高大魁梧,眼眶深陷,眉骨高挺,都有著湛藍色的瞳仁,是蘇蘇木口中提到的西域人,也就是和突然消失的格俊是一伙人。
秦苗苗也是看到這群人才想起來突然消失的格俊,自從廟會以後他就失蹤了,或許是離開了,不辭而別。
秦苗苗覺得格俊可不是一個乞丐這麼簡單,他身上那股子桀驁不馴的氣勢可不是一個卑躬屈膝的乞丐能擁有的。
見到這群人突然出現,眾人並不覺得意外,近一年的時間裡,西域那邊的商人來大夏更加頻繁了,據說是他們那裡連著三年遭了天災,所以才和大夏加深了往來貿易。
只是這群西商人似乎並不是碰巧路過,他們走到人群中央停了下來,為首的人看看秦苗苗,雙手交叉在胸前,彎腰對著秦苗苗行禮:「秦姑娘,我們主子有請。」
見了西域商人的舉動,眾人皆是一驚,這群群西域人雖然和大夏往來頻繁,但是他們天生有一股馬背上的豪放勁兒,對文弱的大夏人很是輕視,除了生意上的往來,他們很少和大夏人接觸。
而他們如此恭敬的對大夏人更是少見。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客棧里老闆的氣焰歷時退了大半,對著夥計使了個眼色,讓他們悄悄的退回來,這群人他可不想招惹。
小販有些呆愣的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有撇了一眼秦苗苗,想要離開又不甘心,自己實在是太無辜了:「你去哪我不管,先把錢賠給我。」
秦苗苗活動著被剛才被鉗制的胳膊,又跑到三丫面前將她從客棧夥計的手裡拉出來,走到那伙西域商人面前,學著他們的樣子還了一禮:「你們的主子可是叫格俊?」秦苗苗也是猜測,因為除了格俊以外她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這群西域人有過瓜葛。
那人冷冷的看了秦苗苗一眼,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稍等我一下,我把妹妹安頓一下。」秦苗苗才不想去見什麼格俊,更不願意跟這群西域的人離開,但是看他們的架勢雖然待自己還算客氣有禮,但是態度也很強硬,怕是自己沒辦法拒絕。
秦苗苗走到三丫面前,附在她耳邊輕聲囑咐道:「把車子推去素問堂,請林掌柜代為保管,然後你回去找蘇郎中,告訴她我被格俊的人帶走了。」三丫點點頭,有些不放心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卻被秦苗苗擋了回去:「按我說的做,快去。」
三丫離開,秦苗苗的心就放下大半,身旁的小販還在一直盯著她,怕她直接跟這伙兒西域人離開不賠他錢。
走到小販跟前,賠禮道歉:「這位小哥對不住了,今日還是謝謝你,你說個數看我要賠給你多少錢?」
小販則不吃秦苗苗這一套,冷哼一聲:「攤子都砸了,我今天的生意是沒法做了,怎麼也得陪我一兩銀子啊!」
說完有些狐疑的看著秦苗苗,秦苗苗穿得粗衣麻布,從頭到腳都是鄉野村姑的窮酸打扮,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賠的起自己銀子。
一兩銀子雖然不少,但是秦苗苗還是賠的起,略略猶豫了一下,把荷包里的銀子都倒出來,商量到:「小哥,對不住了,我這隻有八錢銀子了,都賠給你,你看行嗎?」
小販怨憤的瞪了秦苗苗一眼,一把奪過她手裡的銀子:「算我倒霉,八錢就八錢吧。」其實賠給他五錢他也不虧。
秦苗苗處理完事情,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站在不遠處的客棧老闆一眼,眼裡帶著輕蔑挑釁,她是故意如此的。
她見著客棧的老闆似乎很忌憚西域人,所以她狐假虎威,反正這個客棧老闆也不知道她和這伙西域人是什麼關係,正好藉機嚇得他不敢再尋自己麻煩。
秦苗苗被這伙兒西域人帶到路對面的一家酒樓里,這酒樓算是西街里最好的鋪子了。
沒有在大廳停留,而是直接沿著樓梯上了三樓的包間。
一到三樓秦苗苗就感覺氣氛不對,這裡同一二樓的熱鬧相比顯得太過冷清,而且樓梯口也有兩個高大強壯的西域人在把守。
見到此陣仗,秦苗苗更加肯定之前的猜測,恐怕這個格俊真的有點來頭,這麼多下人可不是普通商人能有的排場。
雖然心裡在分析盤算,但是秦苗苗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好奇研究,小碎步跟在西域人的身後,低著頭沒有四處亂瞧亂看。
穿過迴廊,他們在一個包間門口停下,領路西域人對著門口的守衛說著他們的語言,秦苗苗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是感覺守衛看了自己一眼,而後進到包間內。
這包間里十分吵鬧,看來裡面有不少人,一閃神的功夫,那個守衛便從包間內走出來,對著秦苗苗雙手交叉在胸前鞠躬行禮,並用生澀的官話對秦苗苗說主子請她進去。
秦苗苗遲疑了一下,還是邁步走進包間,包間的門口擋著一個大屏風,但是依舊可以聞見濃重的酒水味,屏風后一群男人說笑高呼,還伴著女子的調笑。
秦苗苗停下腳步,不悅的皺起眉頭,她不喜歡這樣淫靡吵鬧的場合。
但是現在的處境恐怕走也是走不掉的,門外的守衛一隻手就能把她提起來,硬著頭皮從屏風後走出來,目光淡淡的掃過這群正在飲酒作樂的西域人。
所有人見到秦秦苗苗進來,也齊齊的望向她,操著探究玩味的目光上下打量她。
坐在主位的格俊見到秦苗苗進來,放下手裡的酒杯,推開依靠在他身畔的女子,起身大步朝著秦苗苗走來,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苗苗,好久不見!」格俊熱情的沖她打招呼,伸出胳膊來牽她的手。
秦苗苗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不著痕迹的躲開格俊的牽扯,壓下心頭的不適,抬頭看向格俊,故作輕鬆的對著格俊開口:「是的,好久不見。」
雖然她對自己笑,但是格俊依舊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有意疏離。抓空的手向前抬了抬,忽略秦苗苗的躲閃,霸道的牽過她的手:「來,跟我來,喝幾杯。」眾人的目光停留在他們牽著的手上,秦苗苗覺得十分不自在,她不喜歡格俊如此對她。
倔強的抽回自己的手,退後一步:「格俊,如果沒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還有事情。。」
見也見了,她想離開。她的推拒引起其他人的鬨笑,也引得格俊有些不悅:「我們這麼久不見,怎麼剛見面就要走!過來,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