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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防人之心不可無

  秦苗苗睨了蘇木一眼,對著他撇撇嘴,轉身不再理他,自己才不會過去呢。


  將頭上的珠釵一一卸下,揉著被頭飾墜得生疼的頭皮,忍不住抱怨:「這玩意兒可真不是人帶的。」


  蘇木好笑的看著她,「女人不都是喜歡這些珠釵髮飾嗎?你是沒帶習慣而已。」


  「我才不喜歡,今天這是場合需要而已,不然我才不會受這份罪呢!」


  回想起秦苗苗今日的表現,蘇木到是有些意外,看來這個小丫頭長大了些,懂得如何鼓動收買人心了:「今日苗苗的表現到是令我刮目相看,那個衝動莽撞的你長大了一些,也懂事了。」


  雖然蘇木如此說,但並未見他神色帶著愉悅,長大是痛苦而殘忍的,但也是每個人都必須經歷的。


  秦苗苗將散落的青絲重新綰好,慢步走到蘇木身旁坐下,盯著蘇木看了半晌,忽然輕笑:「人總是要成長的,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蘇木未有回答,只是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她也許不了夠解自己,但她卻足夠體諒自己。


  起身向門外走去:「相公累了就早點歇息,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去吧,防人之心不可無。」蘇木淡淡的聲音飄在秦苗苗身後。


  院子外是一袋袋裝好的藥材,明日秦苗苗雇得馬車就會過來將其全都拉去鋪子里的倉庫,今天時辰太晚了,所以只能暫時放在這裡。


  見到秦苗苗出來,幹活的工人紛紛和她問好打招呼。


  這裡有好些人是臨時雇來的,都是河西村的村民,一會兒幹完活結了工錢就會離開,只有店裡的兩個夥計會留下來看守這些藥材。


  秦苗苗四下看了一圈,確認沒有紕漏,又囑咐留下來看管的夥計:「你們兩個半夜輪班守夜,回去我會給你們加工錢,這藥材是易燃物,如果失了火搶都搶不出來。」


  藥材都已經晾的響干,沾火即著,秦苗苗確實有些擔心有些人別有用心,所以她不得不提防。


  睡到半夜,掛在院子外的銅玲響了幾聲,緊接著是一聲男子的慘叫。


  秦苗苗交完今夜的公糧剛剛睡下,人還沒有睡熟,所以聽到叫聲立馬坐了起來。


  蘇木也被叫聲吵醒,還未等二人穿好衣服,門外已經想起了幾個人說話的吵鬧聲。


  秦苗苗將外衣穿好,伴著蘇木一同出門查看,門口兩個夥計和豆包正將一個男人圍在中間,相比兩個夥計,豆包的情緒更激動一點,對著那個男人齜牙咧嘴的吠個不停。


  男人正彎腰捂著大腿看來是被豆包咬傷了。


  秦苗苗和蘇木靠近人群,三丫和四丫也因為外邊的聲音被吵醒,披了外衣站在東偏房的門口。


  被圍在中間的男人秦苗苗一眼就認出來了,其實她沒看見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白天大家都在圍著檯子聽自己講話的時候,這個人就院里院外的來迴轉悠,一看就是沒安好心,所以秦苗苗再院牆附近扯了幾道絲線,一頭綁上銅鈴,拴在了豆包的狗窩裡,來人天黑跳進院子,踩到絲線,狗窩那端的銅鈴就會響來,豆包的身手還是沒讓秦苗苗失望過的。


  將豆包喚回來,故作訝異的看著男人:「韓村長?你大半夜的拎著個罈子幹什麼來了?」


  韓村長憤懣的看著秦苗苗知道她在明知故問,畢竟是村長,被村民們阿諛奉承養慣了,即使被人抓到半夜欲行不軌,也沒有旁人那樣的低聲下氣,反而氣焰囂張的瞪著秦苗苗:「你的狗咬傷了我!你沒看見嗎?」


  秦苗苗冷笑,覺得這此人真是不可理喻:「咬傷了您?豆包是半夜跑到您家把您叼來這裡咬傷的?」


  韓村長被秦苗苗一句話問的啞口無言,一旁的夥計不顧他的反抗,上前奪下它手裡的罈子,打開封口聞了聞,高聲喊到:「掌柜的,這罈子里裝的火油,這人是想來放火的!」


  說完也不等秦苗苗吩咐,二人有又對著韓村長一通搜身,果然在他懷裡又搜出了火摺子:「掌柜的,真的是來放火的,火摺子也在這呢?」


  韓村長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偷雞不成蝕把米,火沒放成還被人抓了現行,扯著脖子還在狡辯:「這是火油我有別的用處,誰看見我要點火了?」


  「別的用處?你大半夜偷偷來我家院子裡帶著火油和火摺子,不是來放火的,難道是來給我們表演自焚的?」秦苗苗說起話來向來是不饒人的。


  韓村長還想狡辯,身旁的夥計卻先提議:「掌柜的,你別跟他磨嘴皮子聽他說廢話了,殺人放火都是大罪,我們把他綁了,明日送他去縣衙!證據都在這呢,被打上幾板子他就招了!」


  一聽到要被送去縣衙,韓村長的氣焰立馬滅了大半,他當村長一輩子,跋扈慣了,這麼丟人的事被村裡人知道,他下半輩臉就沒有地方放了,而且他兒子韓非已經去京城趕考,要是他這邊因為放火入了獄,那韓非也別想參加科舉了,想到此語氣便軟了下來:「二丫頭,叔這是一時糊塗,我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鄰鄰居居住了十幾年,你就放了叔這一回吧。」


  秦苗苗感嘆這人變臉變得可真快,上一秒還是趾高氣昂的跋扈樣,下一秒就慫了,壞人應有壞人磨,他雖然認錯了,自己可不打算這麼放過他,他這種小人,只會記仇不會報恩:「呦,韓村長,你這是承認來我家放火了啊?不是湊巧路過啊,那這就好辦了,明兒個將你送去縣衙也省去了很多麻煩。」


  一聽秦苗苗還不打算放過自己,韓村長心裡惱火,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可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頭,滿是褶子的臉上掛著諂媚討好的笑,躬身作揖:「二丫頭,你大人大量,就饒了叔這一回吧,叔這是一時糊塗,下次一定不敢了。」


  不敢?哼,只怕會更變本加厲!秦苗苗向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可沒有一副白蓮花的聖母心腸,她一直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有些為難的看著韓村長,半晌才猶豫著開口:「不如這樣吧,韓村長你就把今日犯的錯寫下來,並且把日後得保證也寫下來,簽字畫押放在我這保管,這樣你我就都放心了。」


  放心個屁!韓村長在心裡把秦苗苗的母親里裡外外的問候了一遍,讓自己把今天的事寫下來,那她不等於握著自己的罪證了嗎?以後還不得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二丫頭,叔不識字啊,不會寫。」他想找個借口矇混過去。


  秦苗苗也跟著面露難色,側過頭柔聲問蘇木,語氣裡帶著些擔憂:「相公,我記得犯人的後代是不能參加科舉的吧,要是把韓村長送去縣衙關進大牢,那韓非是不是就不能參加科舉了?如果隱瞞不報偷偷混進去參加了考試,是不是就是欺君之罪了,要砍頭吧?」


  蘇木冷冷的掃了韓村長一眼,語調薄涼:「平民欺君,罪加一等,要被五馬分屍。」


  五馬分屍四個字一出,嚇得韓村長一個哆嗦,他自己怎樣都成了,可不能耽誤了他兒子的前途。


  目光陰狠的看著面帶淺笑的秦苗苗,咬著后槽牙吐出兩個字:「我寫!」


  「三丫,快別站著了,給韓村長把筆墨拿來。」三丫得了秦苗苗的吩咐,一溜小跑的取來紙墨遞給秦苗苗。


  秦苗苗將紙墨又遞給韓村長,還不忘囑咐:「韓村長注意措辭準確一些,將事情說的明白一些,大半夜都挺困的,我可沒功夫和你耗時間!」


  韓村長接過紙墨,在心裡將秦苗苗的父母狠狠的問候了千百遍,不過他卻沒幹再反抗一句,將他今夜的所犯的事寫了個詳細。


  秦苗苗拿起來看了一遍滿意的笑笑,將其折好放在袖袋裡:「韓村長文采不錯,字也寫的不錯,韓非看來是遺傳了您的才情。」


  被逼得認了罪,韓村長怒意難平,轉身對著身後擋路的夥計呵斥道:「讓開!狗仗人勢的東西。」


  秦苗苗面露冷笑,這就想走,也太便宜你了:「韓村長,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呢,別急著走啊!」


  罪也認了,羞辱也羞辱了,還想怎麼樣?惡狠狠的望著秦苗苗:「你還想怎麼樣?」秦苗苗全當看不到他的憤怒,笑著開口:「韓村長,我這還不是為了你好,你說你年紀也大了,這村長怕是當不得了,不如去縣衙請辭吧。」


  「你……別欺人太甚!」韓村長指著秦苗苗,手指氣的發抖,這丫頭現在已經變得如此歹毒。


  秦苗苗被韓村長說的委屈巴巴,急急的解釋,但是怎麼聽語氣里都是帶著笑意:「韓村長,你誤會我了,我這都是替你著想,年紀大了就不要再操累了,我覺得陳富不錯,年輕力壯,能當村長。」村長雖然不是什麼大官,但是還有那麼一句話縣官不如現管,陳富當上村長對秦苗苗來說還是沒有壞處的。


  「我要是不同意呢?」雖然有把柄握在秦苗苗手裡,但是他還想垂死掙扎一下。


  秦苗苗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咯咯的笑出了聲:「呵呵呵,韓村長你可能不知道,我這人吧,記性不好,也許哪次我去縣太爺府上做客就把你寫的保證書落在了他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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