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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兵敗

  雖然鹿兒嶺的百姓走了大半,鎮子里幾乎空了,可是附近的農民該有好多內有離開,們無錢無積蓄,逃荒也是要餓死在路上的,所以好多沒有離開,而是選擇留下來。


  因為西域人之前攻破的幾個城,均沒有屠城,不知為何,這次突然下令屠了鹿兒嶺。


  接到西域軍隊屠城消息的當晚,蘇木再一次毒發,來勢洶洶,柳凡床前身後的忙了一夜,才勉強將蘇木的傷勢穩定住,蘇木卻依舊沒有醒來。


  在蘇木昏迷的第三日,傳來兩軍第一次交戰的消息。


  第二日大夏敗。


  蘇木已經昏迷不醒,柳凡說他的毒已經浸入肺腑,很快就會侵襲心脈,到時候恐神仙在世,也無回天之力。


  第五日前方又傳來戰報,兩軍決戰,大夏慘敗,三十萬大軍被西域十萬大軍殺的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慌忙撤回錦榮城駐守。


  蘇木在這天晚上醒來了,秦苗苗沒敢把大夏慘敗的消息告訴蘇木,她知道蘇木始終關心著戰事,在關心著百姓的安危。


  但紙包不住火,蘇木還是從戰鷹的嘴裡問出了戰事的消息,得知大夏慘敗的他似乎比秦苗苗想象的要平靜一些。


  夜沉涼如水,蘇木從床上起身,披著一件外跑站在門口,目光平靜的看著外邊,眼中的情緒秦苗苗一絲一毫也看不懂。


  此時秦苗苗也是心亂如麻,她雖然也惋惜那些被西域人屠殺的百姓,也痛恨那些兇殘的西域人,可是她更擔心蘇木身上的毒,柳凡說下次毒發,蘇木也許就不會醒來了。


  站在蘇木的身旁,輕聲開口:「相公,夜裡涼,你才剛剛醒來,進屋歇息吧。」


  蘇木並沒回頭,眼睛依舊望著遠方的天空,悠悠開口:「苗苗,你想聽聽我的過去嗎?」過去?秦苗苗雖然好奇,但是卻從未問起,因為她早就猜出蘇木的過去一定是血淋淋的,不然他怎麼會獨自一人遠走他鄉。


  「想聽。」


  蘇木拉著秦苗苗的手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現在應是夏末秋初,晚風已經帶著些涼意,只是蘇木的聲音同這徐徐的晚風比起來卻更薄涼幾分,他語調緩慢似講故事一般,把他沒遇到秦苗苗的前二十五年說給她聽:「苗苗,你可知道大夏的皇姓是什麼?」「不會也是蘇吧?」秦苗苗似乎在一瞬間明白了蘇木的身份,家世,只是在明白的一瞬間她又生出好多疑問,不過她不打算打斷蘇木。


  「是,皇上也姓蘇,我是他的第三個兒子,也是他的嫡子,我娘是故去的孝賢皇后。」蘇木說的隨意,秦苗苗卻聽的心驚,她甚至差點驚呼,蘇木的身份是不是也太嚇人了,這是什麼鬼操作啊。


  「我從小得父皇母后寵愛,並被太上皇爺爺封為皇太孫,也就是說,無論我父皇繼不繼位,我都是下一任的皇帝所立的太子。」聽到這裡,秦苗苗還是有一些不解:「那你爺爺為何不把帝位直接傳給你呢?」


  「那樣不合倫常,皇爺爺有嫡長子,我是不能從他手裡承襲帝印的。」蘇木的的父親便是嫡長子。


  如此尊貴的身份,可是如今蘇木為何會獨居在此呢?


  「我順風順水的長到十八歲,眾星捧月,皇爺爺將軍權都交由我管轄,但是苗苗你知道嗎?對權力的追逐會使一個人失去理智,甚至走火入魔。我漸漸長大,父皇是那時的太子,他竟對我逐漸疏遠,甚至日夜防著我!防著我奪取他的皇位!可笑嗎?我的親生父親將我視做眼中釘,肉中刺,日日夜夜的想要將我除去。但是有皇爺爺在,他不敢明目張胆的對我不利,只能暗地裡做些齷齪事,我的毒便是他聯合西域人下的。」


  秦苗苗聽著蘇木的話,只覺得心頭壓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毒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父親那時的側妃是西域的和親公主,她手裡便有落櫻這毒藥,父親怕在皇城動手被皇爺爺察覺,他便以著出巡的借口將我帶離皇城,那時我尚且年少,並未對他有半分的提防之心,隨著他一同來到錦榮城。


  一日他借著上山打獵的機會將我騙到山上,誰知他趁我不備,讓他的手下伴成刺客,用淬了毒的劍將我射傷,並推下山崖,不過幸好柳凡將我救回。師父雖然不能解落櫻的毒,但是卻可以配置葯暫緩毒性,我在這山莊一住就是兩年,傷才痊癒。


  但是當我重回長安的時候,得知皇爺爺在我失蹤后的第三個月就已經殯天離世,此時正是父皇繼位大統。」蘇木在回想起這些時,還是滿懷遺憾,遺憾他沒能再見皇爺爺一面。


  「苗苗,你知道是什麼又救了我一命嗎?」蘇木問這句話是眼裡全是諷刺。秦苗苗自然不知,誠實的搖搖頭。


  「是西域進犯,那時的西域王還沒老,親自帶兵,直攻長安,我也是聽到大夏危矣才從錦榮城趕回長安的。那時父皇手下已無可用之人,他知道我是皇爺爺的一手帶大的,善於領兵,所以他假意重用與我,讓我領兵。但是當我將西域大軍擊退以後,等來的卻是真相,他身邊的那個妃子臨死前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我。」「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妃子會騙你?」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當我知道父皇給西域提出的戰敗進貢書時,我就明白了,他第一條就是要求西域將落櫻的毒和解藥盡數毀去,一點都不許留下。」


  聽了蘇木的話,秦苗苗一時啞口無言,原來誰的七竅玲心都是混著血一刀一刻打磨出來的,蘇木不是天生的智謀,都是被騙的慘了,自己慢慢學會的。


  大夏病敗的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傳回了京城長安,龍椅上的中年男子拿著手裡的戰報奏摺,如坐針氈,他似乎又看見了八年前那一幕,黑沉沉的西域士兵立在長安城的城門下,冰冷的長矛直直的對著自己。


  只是那時有一個身穿戰袍的少年,單槍匹馬,一邊高呼著父皇,一邊衝破千軍為他而來,如今少年早已不在,是被自己親手扼殺的。


  威儀的長青殿內安靜的一絲響動也沒有,站在殿前的文武百官垂首低眉,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深怕惹得上座之人勃然大怒。


  但是該來的還是回來,龜縮的站在殿下是躲不過去,皇帝蘇祖堯將手裡的奏摺狠狠的擲在地上,接著是爆發的雷霆之怒:「廢物!一個個全都是廢物!三十萬的大軍,被十萬西域人打的慘敗。罔顧朕的期望信任!群都是廢物!」


  大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將本就低著的頭埋得更低了,此時誰也不敢開口再說一詞,天子之怒,是要死人的。


  大臣們越是沉默不語,上坐的蘇祖堯就更是怒火中燒,從龍椅上站起。大步走到殿中,一腳將站在最前邊的左丞相踹倒;「你說,平時朝堂爭論你說的最歡,今日怎麼啞吧了。」


  左丞相立馬跪俯在地,哆嗦著開口:「臣知錯了,臣是文官,對帶兵打仗一竅不通,還請皇上贖罪!」蘇祖堯朝著他又踹了一腳:「廢物,滾。」


  又看了在一旁的寧國侯:「寧國候年輕的時候統帥三軍,你說該怎麼辦?」


  寧國侯兩朝元老,年輕的時候又征戰沙場,所以面對緊急情況他總是要比比別人鎮定一些:「啟稟皇上,老臣卻有一個想法,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說!」皇上早已是熱鍋螞蟻,心急如焚,自然見不得寧國候再賣關子。


  「皇上不必憂心,您忘了您還有一個讓所有西域人聞風喪膽的兒子嗎?當年他率三萬士兵擊退西域十數萬大軍,千軍之中將西域王俘獲,有此子,皇上你何須如此焦急。」


  聽了寧國侯的話,蘇祖堯快步走到他身前,揪起他的衣襟,滿眼的怒火就要噴薄而出:「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皇上息怒,老臣說的句句都是實話,是在為皇上排憂解難。」寧國侯全然不把皇上的威脅放在眼裡,字正腔圓,每個字都說的擲地有聲。


  皇上揪著他的衣領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將手收回,怒氣沖沖的又坐回龍椅上,也不說話,只是開始打量起殿上其他大臣。


  他在挑選,在衡量,看哪一個能力挽狂瀾,挽回大夏慘敗的頹勢,能率領大軍一舉將西域的大軍趕出大夏。


  可是沒有。


  他的兩個兒子,老四和老六,已經是大夏武官將領中的翹楚,他們都已經慘敗,剩下的人恐怕更難勝任。


  蘇祖堯一項重文輕武,對軍隊的訓練向來不上心,相反對吟詩作畫倒是十分樂鍾衷,所以為了迎合他的喜好,大臣子弟也紛紛棄武投文,導致大夏的軍威衰退。


  而寧國侯的一句話雖然被皇上立馬否決,但是卻被其他大臣當作救命的希望,畢竟國破山河碎,他們這群官員比普通的百姓還要慘,百姓還有活命的機會,他們卻只能被問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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