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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突然而至

  三人同乘一輛馬車回君侯府,一路上蘇木始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柳凡出來的匆忙也沒有帶葯,秦苗苗只能一路揉著傷口的邊緣,委屈巴巴的縮在車裡。


  時不時的用眼睛瞄蘇木幾眼,而每次看向蘇木的時候他都在看著自己,眼神不善。


  秦苗苗咽了咽口水,她向柳凡投去感激的目光,如果柳凡不在這車內恐怕蘇木發火要把自己嚼嚼吃了。


  柳凡擔憂的看了秦苗苗一眼,抬手將秦苗苗撫在額頭上的手拍開:「別用手摸,待會兒就給你上藥,身上還有其他的傷口嗎?」


  搖搖頭,誠實的回答:「沒有了,我剛才是撒謊了。」


  馬車一路顛簸,因為蘇木一直板著臉,柳凡和秦苗苗也不好一直閑聊,車內的額氣氛格外壓抑,好容易捱到了家,秦苗苗和柳凡先下了車,蘇木隨後。


  本以為蘇木會回自己的院子,可不是他卻亦步亦趨的跟著秦苗苗回了她的小院:「你怎麼跟我回來了?」


  蘇木依舊是沒好腔調:「看你額頭抹完葯我就走。」


  秦苗苗望了一眼蘇木身後,正巧與一個路過的婢女眼神相對,只是婢女瞬間就將頭埋了下去,故意躲著秦苗苗,對著蘇木擠了擠眼,小聲囑咐:「不行,你現在要頹廢潦倒,最好能借酒消一消愁。」


  「我何處生愁?」蘇木對秦苗苗囑咐頗為不屑,安雅的事他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生氣的是秦苗苗不懂如何保護自己,算計別人還要弄傷自己。逞強!


  跟這個笨蘇木說話真心累,自己的未婚妻子剛剛傳出了性醜聞,他竟然如無其事,即便真的滿不在意,也要裝一裝給長安城的吃瓜群眾以及他那個疑心病超重的老爹看吧:「侯爺,你乖,聽我的,趕緊回去砸東西,然後喝上兩天酒,快去!」


  秦苗苗一邊說一邊將蘇木推搡出去,這齣戲碼蘇木一定要演的,不然輿論的導向就會發生變化,自己的計謀本就經不起推敲,如果蘇木這時候還表現的對自己關懷備至,就會讓人發現是自己和蘇木聯起手來故意陷害安雅,到那時就解釋不清了,因為自己確實在算計安雅。


  柳凡的葯總是見效奇快,抹上以後傷口涼颼颼的,完全沒了痛感。


  秦苗苗吃飽喝足躺在床上挺屍,順便考慮下一步該怎麼做,自己和蘇木在長安所要經歷的事情才剛剛開始,真正的對手還自己還沒見過呢,不過見面的日子應該不會太遠了。


  想著想著,眼皮發沉,索性閉起眼睛呼呼大睡。


  一覺睡得昏天暗地,秦苗苗是被臉上冰涼的觸感弄醒的。


  迷迷糊糊的將眼睛撬開一條縫,一個人的輪廓出現在眼前,不過此人的身形苗苗太過熟悉,見了他在,也沒有絲毫的驚慌。


  秦苗苗鎮定自若,蘇木反倒因為她的突然醒來感到驚慌失措,慌亂的收回自己的手,坐在床邊顯得格外局促不安,心裡暗暗的責罵自己『越發沒出息,對著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牽腸掛肚。』


  看出蘇木尷尬,秦苗苗狡黠一笑,笑裡帶著些小得意,蘇木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她早就已經了如指掌,所以蘇木此時心中所想,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撐起身子從床上坐起,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故作誇張的皺眉:「侯爺,傷口可疼了。」


  「明明自己沒有自保的能力,還要逞強。」雖然蘇木的語氣生硬,但他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的。冰涼的指腹輕輕的點觸在秦苗苗的傷口邊緣,秦苗苗故作姿態,疼的齜牙咧嘴:「太疼了侯爺,你替我吹吹。」


  說完將身子又向前湊近了幾分,像個貓似得蹲在蘇木身前,仰著臉等著蘇木的動作。


  看著眼前的小臉兒,微微顫抖的睫毛,粉嫩的櫻唇,蘇木一時間覺得心跳惶惶,有股衝動直襲心頭。


  感覺到蘇木久久沒有動作,秦苗苗慢慢的睜開雙眼,正對上蘇木沾染了情愫的眸子,這樣的眼神秦苗苗曾見過無數次,她無比熟悉。


  蘇木發現秦苗苗揶揄的看著自己,心頭忽生繁亂,甚至帶著些氣惱,明知道她身上疑點多多,而且是有意接近自己,本應多加防範,可自己偏偏不受控制的靠近她,甚至相信她。


  看出蘇木眼中的掙扎,秦苗苗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將雙手環上蘇木的脖頸,側身靠近他的胸膛,輕聲軟語:「侯爺,吻我。」


  秦苗苗的話想一擊驚雷,正中蘇木腦海,整個人脊背僵直,精神緊繃,有些呆愣的看著秦苗苗。


  見到蘇木遲遲不動,秦苗苗索性雙手用力,將蘇木與自己的距離拉近,主動獻上香吻。


  唇瓣相處的一瞬,突然有陌生的畫面擁進蘇木的腦海,迷糊不清,無章可循。


  廝磨糾纏,良久二人才將唇瓣分離,秦苗苗依舊望著蘇木,笑而不語。


  抬手輕輕撫上被自己蹂躪紅腫的櫻唇,蘇木神情恍惚,吶吶開口:「你進侯府究竟是何目的?」


  將臉貼近蘇木的胸膛,輕笑出聲:「侯爺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目的嗎?」抬頭痴痴的看著蘇木,一字一句說的鄭重無比:「勾引侯爺,以身相許。」


  蘇木皺眉,似乎對秦苗苗的話沒有完全理解:「何人派你來的?鄰國?朝臣?還是大皇子,亦或者……父皇?」


  秦苗苗一一搖頭,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它派我來的,我若不從,它便每日抓撓撕扯,讓我寢食難安,所以我需得順著它的意。」


  蘇木盯著秦苗苗的眼睛看了許久,似乎在判斷秦苗苗話中的真假,理智告訴她這女人的甜言蜜語不可信以為真,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雀躍歡喜:「你說你知道我的過去?我們過去是怎樣的關係?你有相公?我們又是怎樣的關係?姘頭?」蘇木滿腔疑問,從前他不想聽秦苗苗的解釋,他只想自己探尋答案,可是此時,他想聽秦苗苗的解釋回答,他心急,他想馬上知道自己與眼前的這個女人有怎樣的過去。


  面對的蘇木的問題,秦苗苗有些哭笑不得:「我的相公是你,情人亦是你,只是這其中曲折,我一時不能與你說清道明,不過你不要著急,我會慢慢幫你全部記起。」


  秦苗苗不是不想說,相反她想把藏在心裡的話一股腦兒的全都告訴蘇木,可是她又害怕。


  此時蘇木明顯十分看重他的父皇,上一次他是花了幾年時間,逃離所有人,才被動接受了自己父親幾次三番設計陷害自己,將自己置於死地的事實。


  即便接受,在蘇木心裡也是傷痛難去,還有他不能生育的事情,秦苗苗也不確定他現在是否知道這件事,更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蘇木眼神黯淡,他不是不相信秦苗苗,而是懊惱自己為何會不記得以前的事情。


  「你帶來的那位公子不是個神醫嗎?明日讓他替我診脈吧。」


  「他可以替你診治,不過你須得瞞著所有人,只有我們三人知道此事。」秦苗苗神情嚴肅的囑咐,她總覺得蘇木的失憶不僅僅是吃了解藥損傷頭部這麼簡單,更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不然大家怎麼會如此一致對蘇木過去的事隻字不提,更離奇的是蘇木身邊的人或是死了,或是失蹤。戰鷹如此,吟雨也是如此。


  「父皇也不能說嗎?」雖然蘇木有時不能理解他父皇的一些做法,不過他知道父皇從小疼愛自己,他那麼做一定有他道理,皇爺爺和母后已經離自己而去,自己不能在失去唯一的親人。


  秦苗苗搖搖頭:「現在還不能,免得他為你擔心,或許治好了你的病以後,我們可以告訴他,這樣也算是給他一份驚喜。」


  秦苗苗不敢一下否定蘇木,她怕引起蘇木的反感。


  蘇木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牽過秦苗苗的手放在掌心:「我先回去了。」


  秦苗苗又些不舍的反握住蘇木的手,撒嬌道:「侯爺,能不走嗎?」


  「姑娘家要矜持些,等我些日子,我娶你進門。」蘇木說的認真無比,她不能讓秦苗苗一直是無名無份的跟著自己。


  秦苗苗白了他一眼,語氣頗為不滿:「娶我進門?侯爺這是在拿我開涮呢。我這樣的身份能被你娶進門嗎?你的那些侍妾都是大家閨秀,我怕是不夠格吧。」


  蘇木皺眉打斷秦苗苗的話:「你和她們比不得。」


  蘇木的話不說還好,一說秦苗苗徹底炸毛,瞪著眼睛氣鼓鼓的看著蘇木:「你倒是說說,我哪裡比不得?」


  蘇木知道秦苗苗是誤會自己話里的意思,連忙解釋:「我是說她們比不得你,那些女人都是父皇、大臣硬塞給我的,我從來沒有多看她們一眼~」


  「哼,還沒多看一眼,不是都侍寢了嗎?難道是蒙著眼睛睡的?」提起這茬秦苗苗心裡更是犯堵。


  「侍寢是假的,只不過同房而卧,我和她們之間清清白白,半分越矩的事也沒做,還沒有和你之間來的親密。」蘇木覺得秦苗苗溫順的時候像只黏人的貓兒,生氣的時候也像貓,一致弓背炸毛,對著自己揮爪子的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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