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殿前暈倒
秦苗苗的預感向來都是好的不靈,壞的一想一個準,她覺得皇上可能注意到自己,這還沒過三天,皇上果然就找上了她。
秦苗苗正準備著尋個機會見一見安子珏呢,面聖的聖旨就傳進了君侯府。
皇上命蘇木明日帶她一同進宮,擺明了的鴻門宴,可是自己又推辭不得,皇帝與她遲早要見面的。
入宮的馬車一大早就等在了君侯府,秦苗苗將自己壓箱子底的衣服都找了出來,既不能太招搖,又不能太寒酸,還要帶著點鄉土氣息,符合她鄉村企業家的身份。
蘇木則一如往常,一身玄色長袍,暗繡花,舉止輕鬆隨意,他並不知道這皇宮猶如龍潭虎穴,說不定哪一日他的父皇疑心病發作,就將他刺死在那深宮大院裡面。
蘇木與秦苗苗同乘一輛馬車,二人並排而坐,蘇木修長有力的手指將其小手包裹其中,輕聲安慰:「苗苗,你不要緊張,父皇為人很隨和,他不會為難你的。」
心中冷笑「隨和?幾次三番的要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至於死地。」說到死,秦苗苗她也不會相信皇上是一個良善之輩。
馬車在宮門口停下,二人需的步行入宮。
長青殿內熏香裊裊,隨侍的太監分列兩旁,一中年男子高高坐在殿中主位,睥睨著殿內眾人。進殿以後秦苗苗才悄悄的送了一口氣,原來今日皇上不止召見了自己和蘇木,大皇子蘇澈也在,還有幾個秦苗苗壓根就不認識的朝臣。
行禮問安之後,秦苗苗安安靜靜的躲在蘇木身後,心中暗暗祈禱,皇上最好將她忘了才好。
皇帝似乎真的沒把秦苗苗放在心上,從進殿時掃過她一眼以後,再沒做任何理會,而是與其他人詳談甚歡。
一個年紀與皇上相仿的大臣一直在侃侃而談,不過是溜須拍馬那一套:「聖上英明神武,福澤萬民,今年各地沒有一處災情上報,百姓安居樂業,都是託了陛下的鴻福~!」
蘇木和大皇子蘇澈彷彿早就已經習慣了這場景,二人皆是靜里一旁,不言不語。
蘇木是根本不屑與阿諛奉承這一套,二蘇澈則是不敢隨聲附和,他已經輔政,享受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勢地位,如果自己公然的結黨營私,恐怕他這個輔政之職也是到頭了。
皇上在龍椅上聽的沒看眼笑,雖然這些漂亮話他每天都聽,但是卻總是聽不夠:「丞相體恤民心,體察民苦,深得朕心。若果朝臣都能如你一般,朕也就放心許多了。」
秦苗低首站在一旁,眨巴眨巴眼睛覺得皇帝老兒話裡有話啊。
果不其然,秦苗苗在心裡剛剛嘀咕完,皇上那邊又開口了:「最近澈兒輔政,終日操勞,朕心裡牽挂惦念,心中不忍,所以我想讓老三協助你一同輔政。」
皇上話一出,出了秦苗苗以外其他人皆是一驚,不過驚慌歸驚慌,卻是無人敢表態,關係社稷之事,向來是君臣的忌諱,既要參與,又要迴避。
秦苗苗則早就有所防備,她早就覺得皇上這次將蘇木留下長安是又目的的。
果然是想用他來制衡蘇澈,免得他一方獨大。
見到殿中之人皆是沉默不語,皇上似有不悅,沉聲清了清嗓子:「咳咳,這麼?眾人皆不言語,是對朕的決定有異議嗎?」
「兒臣沒有異義。」
「臣沒有異義。」堂下眾人一口同聲。皇上坐在上位滿意的笑著點點頭:「沒有就好,朕還有一事想要和告知澈兒,是一件喜事。」
原本低頭垂首單位秦苗苗突然感受到一束目光朝自己射來,心突單位漏跳一拍,心裡大叫不好,眼看今日的情形,雖然它只聽了皇上的前半句但是她已經猜出了接下里的後半句。
這皇帝老兒是要做一個攪屎棍,攪得她們兄弟之間不得安生,無暇顧及皇位他才甘心,不過秦苗苗是一定不能讓他把後半句說出來的,君無戲言,說出來就是聖旨,在想收回去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這件喜事就是朕想~」皇上在上坐笑的眉開眼笑,但話到一半卻被秦苗苗接下里的舉動給擋了回去。
原本好好站在蘇木身後的秦苗苗,突然身子一軟,咚的一聲栽倒在大殿上,好無預兆的暈了過去。
皇上到嘴邊的話,被她這一摔給砸了回去。
所有人都意外的看著秦苗苗這邊,蘇木自然也是十分意外,緊忙將秦苗苗攬在懷裡:「苗苗,你醒醒,你快醒醒。」
秦苗苗其實是裝暈,一來是想打斷皇上的話,二來是想讓所有在長的都人看見自己與蘇木的關係有多親密,她本就住在蘇木府上,現在舉止動作又與蘇木如此親密,皇上當場看在眼裡,他再想昧著良心將自己許配給大皇子也是萬般張不開嘴的。
果然坐在上坐的皇上面色陰冷駭人,將不悅都寫在了臉上:「這事怎麼回事啊?」
殿前失儀可是大罪,雖然現在的蘇木沒有以前的機謀算計,但也不是一個笨蛋,開口時裝作作樣的帶了幾分愧疚:「回父皇的話,秦姑娘自從上次被安雅公主所傷以後,就落下了病根兒,時常毫無預兆的暈倒。」
靠在蘇木懷裡的秦苗苗偷偷將眼睛撬開一條縫,看了看蘇木此事的神情,還不至於太笨。
既是被安雅所傷,皇上不好在怪罪秦苗苗,拋去別的不談,她也是一個單純的受害者。
「哦,那既然如此,不如選個太醫來給秦姑娘診治一番。」皇上還惦記著自己未說完的那半句話呢。
藏在衣袖下的手偷偷捏了蘇木一把,示意他趕快找個借口帶自己離開,若不然皇帝找個太醫來,一看自己啥事沒有,定會把他逼急的,皇帝輕易惹不得。
蘇木會意,將秦苗苗一把打橫抱起:「父皇,秦姑娘每次暈倒還會有舊疾複發,必須趕緊服藥壓制,所以兒臣帶她先行告退了。」
這個理由聽上去實在牽強,可是情況危急也顧不上其他了。
蘇木帶著秦苗苗一路奔走很快來到宮門前的馬車上。
蘇剛剛將秦苗苗放在車內,秦苗苗就騰的坐了起來,一邊拍著胸脯,一邊感慨:」呼,好險。」
蘇木則上了馬車以後一言不發,表情陰鬱,心事重重:「苗苗,父皇是想將你許給蘇澈,虧的你聰明,先一步猜出父皇所想,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點點頭,秦苗苗也是滿心的擔憂,這次勉強遮掩搪塞過去了,可是下一次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自己須儘快想辦法,打消皇上這個念頭,轉而改成要將自己許給蘇木。
「苗苗,我有時候覺得父皇變得很陌生,根本不是我記憶里的那個父皇了,有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甚至帶著防備算計,以前的慈愛早已消失不見。」蘇木提起此事顯然有些傷感,剛開始發覺父皇帶他有異時,蘇木只是單純的以為自己犯了大錯,引得父皇傷心失望,可是漸漸的他發覺事情不對,一切不是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或許這八年真的發生了許多事情,改變了父皇,改變了自己,也改變了所有人。
馬車一路疾馳,因為很快就會到了君侯府,下馬車時秦苗苗依舊是裝暈被蘇木抱下馬車的,做戲須得做全套。
接下來一連幾日,秦苗苗一直都是稱病不出,怕的是被被人捉到把柄。
生病期間她也沒閑著,派人捎了口信,偷偷摸摸的將秦如畫接近了君侯府。
見到秦苗苗頭髮披散,神情萎靡的靠在床頭,秦如畫頓時覺得心情大好,抱著胳膊,一步三搖的走到秦苗苗跟前,冷嘲熱諷:「呦,前幾日不還生龍活虎的嗎?這才幾日沒見啊,怎麼就病成這個樣子,報應來的這麼快嗎?」
既然秦如畫願意看,秦苗苗就陪著她演,反正無事:「姐姐,我這次病怕是好不了,大夫說我腦袋損傷嚴重,很快就會痴傻瘋癲,心裡的秘密一個也藏不住,你說以後我萬一把你的秘密告訴了你相公,那個如何是好。」
聽了秦苗苗的話,秦如畫的臉色變了又變,秦苗苗則在心裡偷偷笑著。
間的秦如畫氣焰消了大半,人也安靜許多,秦苗苗將枕頭底下事先準備好的賬本交給秦如畫:「好姐姐,我求你辦件事,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如果知道了,如果知道了可是有性命之憂。」
秦如畫雖然憤恨,但是表面上卻不敢在說些什麼。畢竟有把柄落在秦苗苗手裡。
一把奪過賬本,不耐的開口詢問:「送給誰,快點說。」
秦苗苗朝著窗戶門口不放心的望了望,壓低聲音小聲開口:」姐姐,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能上出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你一定把它親手交到大皇子手裡,告訴他這個是上個月的商行收入。」
秦如畫拿著秦苗苗交給他的賬本,出了君侯府,卻沒有去大皇子府,而是七拐八拐的來到一處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