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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相見難

  擺脫龍目的控制,這對秦苗苗來說,似乎還有些吸引力,不過此時的她,有信心不藉助任何人的幫助,自己也可以擺脫龍目的控制,相反自己也許可以操控龍目,如此看來鄔雅開出的條件沒有絲毫的誘惑力。


  不過這些僅是秦苗苗心中所想,畢竟現在自己需要控制龍目還需費些心力。


  鄔雅離開秦苗苗的房間時,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還有那眼中隱隱的不屑,不過是一個衝動無腦的女子,自己幾句虛情假意之話就能將她騙的團團轉。


  有些人即便是不想再見,但也逃不過蒼天的安排,安羨離與柳凡便是如此。


  柳凡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到安羨離,眼前的這個男子既陌生又熟悉,熟悉的是那妖嬈的眉眼,陌生的是那眼中淡淡的疏離。


  二人在兮夜皇宮中偶然遇上,身旁再無他人,只有他們二人而已。


  看著一襲白衣的柳凡,神情依舊是那般孤高冷傲,高高在上,嫡仙一般的模樣。


  只是今時的自己再不同往日,穩住自己慌亂的心神,只撇了一眼,便將目光逃開。


  邁著沉穩的步子,與其擦肩而過,他們二人之間,終將成為陌生人,所以安羨離並不打算再做無謂的糾纏。


  在擦肩而過的一剎那,柳凡還是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輕聲開口:「好久不見,你過的可好?」


  好?他早已家破人亡,如一條喪家之犬,苟活在這世上,哪裡還會好?

  本不打算與之交談,但在聽到他聲音的一剎那,安羨離費勁全身的力氣還是邁不動自己的步子,身子一頓,便停住了腳步,只是未曾回頭。


  開口時語調沙啞,聲音中帶著冷冷的疏離:「不勞柳凡先生牽挂,一切都好。」


  回頭望著安羨離那蕭索的背影,柳凡眼前浮現的是,昔日他那一身紅衣,滿臉笑意的樣子,可是如今的他卻與那時判若兩人。


  自己問的話,過於多餘了吧,他又怎麼會過得好:「你是同顧重樓一起來到這裡的嗎?這裡太過危險,還是早早與他離開吧!免得捲入這不必要的爭鬥。」


  是關心嗎?他那種冷情之人,怎會關心自己?以往的種種,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罷了,如今怕是嘲諷更甚一些。


  轉過身神情漠然地看著柳凡:「我賤命一條,安危就不勞柳凡先生挂念。」


  曾經終日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如今對自己這般冷淡,柳凡的心頭一顫,酸澀苦楚在心中蔓延:「羨離,你可是還在怨我?」


  當時蘇木的手下將其抓走,柳凡確實未加阻攔,他並未想到蘇木會殺了寧國候,若他早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那般模樣,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蘇木的人把安羨離帶走的,如今錯已鑄成,再多說也是無意,他怨恨自已是應當的。


  安羨離一瞬不瞬的看著柳凡凄楚的神情,心中雖然也同樣難過,面上依舊是一副冷冷冰冰的樣子:「我利用你在先,你如此對我也實屬應當,我並沒有資格怪你,更沒有資格怨恨於你。柳凡先生大可不必做出如此難過的模樣,那日一別,已經註定你我今日再相見便是路人,所以它日再見,你我裝作從未相識吧。」


  「那晚的事,我從未怨過你,雖然我當時惱怒,但我心中也是體諒你的。」柳凡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如此急切的想要向安羨離解釋,但他就是不願意讓他誤會自己。


  「多說無益,柳凡先生,我還有事情要做,不陪你在這閑聊了。」這裡轉身離開,他知道他們之間也不會再有什麼結果,所以不想再做無謂的糾纏。


  看著安羨離離開的背影,柳凡忽然心頭一空,自己與他之間真的就只能如此了嗎?真的從此再無瓜葛了嗎?為何自己一想到這樣的結果就覺得心痛。


  他不想接受這樣的事實,柳凡的動作已經快於他的思維,疾走兩步拽住安羨離的胳膊,強迫他回身看著自己,再開口時,語氣中帶著慌亂與不知所措:「羨離,你先別走……」


  安羨離很意外柳帆會攔住自己離開,眼中的驚訝來不及掩飾,輕輕呼出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順便壓下自己不該再有的妄想:「柳凡先生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此時二人離得極近,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安羨離眼中的淡漠,這讓他滿腔的熱情和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哽在喉間,半晌方才吶吶的開口:「羨離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裡?我安家的仇不報了嗎?還是說你能替我報仇?我想將長劍刺入蘇木的胸膛,就像當年他殺我父親時那樣,你會允許我這樣做嗎?」此時的安羨離眼中不僅有苦楚,還有濃濃的嘲諷,他知道柳凡的『跟他走吧』,只是隨口一說,他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殺了蘇木的。


  拉著安羨離胳膊的手緩緩的鬆開,最後無力的垂下:「羨離,你是殺不了蘇木的,他已經是大夏的皇帝了,而你和他身份地位懸殊,如何斗得過他?」


  「殺不了,我便不替父親報仇了嗎?柳凡,我們只做陌生人就好,別讓我把你當做仇人。」這次冷冷的轉身,快步離開,不再給柳凡追上自己的機會。


  安羨離心中也知道自己要殺蘇木絕非易事,就算千難萬險,他也要試一試。不然他要如何面對安家的列祖列宗,以及殘死在他手上的父親。


  他們人的一番談話,在不遠處的醫聖盡數聽見,眼中閃過算計的光。


  下午時秦苗苗看到柳凡心不在焉的模樣,知道他與安羨離見過了,現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她無暇顧及,自己的當務之急是儘早解決龍目的事情,夜長夢多,再等下去,怕是會出更多亂子。


  「柳凡,今日怎麼不見你的師傅?」秦苗苗今晚要去做一件事,所以她要先打探好醫聖的行蹤,以免他耽誤了自己的事。


  秦苗苗的話將柳凡喚的回了神兒,收起自己飄遠的思緒:「師父不在宮中,他去尋幾味這島上特有藥材,估計明日會回來,苗苗,你找師父有事嗎?」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只是想讓醫聖替我看一看龍目在我體內如何了?」隨意找個借口搪塞過去,既然醫聖不在宮中,那今晚的事情就好辦許多。


  趁著夜色,秦苗苗悄悄溜出了自己的別院,她身後還跟著自己怎麼甩,也甩不掉的蘇木。


  住在一間房內,雖然他睡在地上,但自己離開房間也還是瞞不過他的,為了免得他到處找而自己壞了事,秦苗苗便只能將他帶在身旁。


  二人一前一後,一路無話,直奔著宮中那處最高的建築而去,她今晚想潛入天壇之中,探一探底。


  夜色陰沉,無風也無月。所有的景物都籠罩在朦朦朧朧的一層黑紗下,影影綽綽的看不真切。


  天壇旁的守衛要比皇宮中的守衛要多上幾倍,二人潛到附近的一處假山後躲了起來,伺機尋找進入天壇的機會。


  只是這附近巡邏的衛兵,每隔一柱香就會換換崗一次,如此頻繁的調換崗位,衛兵根本不會出現疲乏鬆懈的現象,所以要混進去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自己雖然有著一身神力,但武功招式不計,即便有蘇木在,也做不到在瞬間殺了幾十名衛兵而強行奪路進去。


  如果是那樣,必定會引起鄔雅和醫聖的懷疑,在秦苗苗無計可施的時候,一旁的蘇木悄悄貼到她耳邊,溫熱氣息灑在她的耳旁,引得她一陣刺癢,剛想踏步躲開,蘇幕卻早已猜出她下一步的動作,一隻手從背後攬住她的腰身,不讓她亂動:「苗苗,這裡守衛如此森嚴,要進去怕是不容易,不過我現在有一個辦法,你可願意聽一聽?」


  秦苗苗不悅的轉過頭,但卻因為二人此時離得太近,她這突然一轉頭鼻尖兒便擦上了蘇木的唇。


  這時蘇木並沒有躲閃,反而在她的鼻尖落下,輕輕一吻,隨後曖昧的開口:「苗苗你是故意的嗎?不如我們先回房,做些愛做的事情,之後,我們再過來?」


  秦苗苗本就心中著急,又見蘇木沒正經的調侃自己,美目一瞪:「你給我閉嘴。」


  聞言蘇木真的將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不再說話,而是眼神無辜的看著秦苗苗,還藉機將其腰上的手用力幾分,使他們二人更加貼近。


  本想掙脫,但又怕自己的動作過大,驚動了不遠處的衛兵,所以只能任由蘇木的手在自己的腰間放肆摸索。


  二人沉默片刻,秦苗苗忽然想起蘇木剛才說他有辦法進去,而他此時又不說話了,便免不了開口催促:「你剛剛不是說有辦法進去嗎?現在怎麼不說話了?」


  蘇木委屈的抿抿唇。無辜的看著秦苗苗。


  秦苗苗的心中一萬頭草泥馬奔騰呼嘯而過,如此緊要的關頭,他還在逗樂打趣:「我錯了,快說什麼辦法?」


  蘇木再次貼近秦苗苗的耳邊,語氣里含著一絲小小的得意:「苗苗,你答應我兩個要求,我便帶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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