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上鉤了
蕭弗凌知道秦苗苗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他也猜出秦苗苗一定是好奇的,故意賣了個乖:「跟我說句話,我便告訴你為什麼。」
秦苗苗微怔,不過只是抬頭看了蕭弗凌一眼,很快的又將頭低一下,並未說出一個字。
蕭弗凌無奈的笑了笑,抬起手想要觸碰秦苗苗的發頂。
可是在他手掌靠近一瞬,秦苗苗快速將自己身子往一旁挪了挪,對他唯恐避之不及。
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蕭弗凌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隨後嘴角噙起一抹苦笑。
若不是為了她,今兒自己怎會受那般屈辱?那些貶損自己的人,他會通通殺掉,一個都不放過。
收回的手放在身側,緊緊攥成拳頭,反覆的深呼吸,想要將自己心中鬱結的情緒壓下,可是他一見到秦苗苗避自己如蛇蠍一般,他那心頭燃燒的怒火怎麼也揮之不去!
忽然起身撲向秦苗苗,將其緊緊的抵在馬車壁上。
秦苗苗被蕭弗凌突然的舉動嚇得渾身僵硬,眼中的驚恐,來不及掩飾,便對上了蕭弗凌那滿是怒氣的眸子。
他與自己貼的很近,秦苗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氣息拂過自己的面頰。其中參雜著濃濃的酒氣,使得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而她的厭惡清楚地印在蕭弗凌沉黑的眸子上,撫在馬車壁上的手緊緊攥成拳頭,秦苗苗甚至聽見了骨節因為用力過度而發出的脆響。
她覺得那攥緊的拳頭下一刻就要向自己揮來,本能的將頭偏向一邊……
然而拳頭並沒有落下,落下的是蕭弗凌浸潤著酒氣的唇。
他近似暴虐的撕咬著秦苗苗,讓她無力逃脫反抗。
但她的本能反應,還是在抗爭,狠狠的一口咬在蕭弗凌的嘴唇上,口腔中立刻瀰漫濃重的鐵鏽味兒。
蕭弗凌吃痛離開了她的唇,伸出食指抹掉嘴唇上的血跡。
接下來卻發生了驚悚的一幕,秦苗苗看到蕭弗凌的唇被自己咬出了一個口子,還在往外滲著血。
可是在極短的時間內,以她肉眼可見的速度,那個口子在迅速癒合,最後消失不見,只留下一點殷紅的血跡。
此時的蕭弗凌怒氣在一點點消散,最後眼中留下的只有戲謔:「好奇傷口為何癒合的這麼快?我吞了落塵珠,修為大增,待我拿到其他三樣以後,這天下便沒人能奈我何。」
看著眼前秦苗苗獃獃的模樣,他怒氣已經全然不見:「而我今日之所以像大梁皇帝討要傾天硯,只是為了引那個太子上鉤罷了,不能讓他白白欺負了你去。
若不然憑我現在的修為,想要拿到傾天硯易如反掌,還和他們在這裡耽誤什麼功夫?」
雖然當時秦苗苗對蕭弗凌的話半蒙半懂,但是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係。
顧重樓第二日登門拜訪,蕭弗凌讓秦苗苗旁聽。
顧重樓可能沒有想到蕭弗凌會如此安排,見到秦苗苗時眼中的憤怒一閃而過,礙於蕭弗凌在場,他不好有過激的表現。
從昨日宴會結束到今日一早,他拖著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愣是一夜沒睡。
這一夜,他命自己的親信,查遍了所有關於傾天硯的事情。
原來這傾天硯是開國先祖所留下的遺物,而他留下的遺訓是看護傾天硯,不被外人所得。
但事實記載這傾天硯這並無實質用處,鎮守國運更是後人所說的無稽之談。
所以顧重樓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蕭弗凌想要得到傾天硯,自己倒是可以順水推舟,把這個並無實際用處的東西給他。
無功不受祿,這東西也不能白送,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龍化身,無論是靈魂,還是肉體永世不滅,自己以傾天硯做為交換條件。
將硯台給他,而自己則得到一個康健的體魄……
在進門看了秦苗苗一眼之後,顧重樓就把她當做空氣,沒再看他一眼,反而對著蕭弗凌笑容親和的開口:「兮夜國主來訪我大梁,乃是我國一大幸事,明日我在府上設了宴請,請國主一定要賞光駕臨……」
蕭弗凌面無表情,沉黑的眸子毫無波動,讓人猜不透他此時的情緒。
一旁的秦苗苗也木偶一般,把自己當做了一個物件兒。
眼見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顧重樓心裡有些氣惱,畢竟他是大梁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但是他這麼多年在官場上浸染,已經把喜怒不形於色練就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心中越是懊惱,他的表面卻越是平和,不見絲毫波瀾。
彎彎的眉眼依舊噙著和煦的笑,目光中略略帶著些期盼:「怎麼?國主明日不方便嗎?那我便將宴請推遲幾日,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苗苗雖然板一張臉,但是內心戲卻是很足的,她將顧鐘樓來此的目的細細的盤算了一遍,最後結合,昨日回來時蕭弗凌在車上對自己說的話,突然將事情捋順了!
蕭弗凌是想讓顧重樓替他去偷傾天硯,而他不會讓顧崇樓白忙一場,相應的會給顧重樓一個承諾,這承諾的內容並不難猜,他天生擁有神力,如果許諾替顧重樓治病,令他長生不老,這對於他來說並非難事。
恰恰這也是顧崇樓最希望得到的,如此他們一拍即合,狼狽為奸了。
但秦苗苗還是沒有想明白,那這件事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蕭弗凌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是在給秦苗苗思考的時間,待秦苗苗想的卡住了,他才開口:「太子殿下宴請就不必了,明人不說暗話,我這次來是為了傾天硯,太子特意登門,說明你有意和我合作,即是如此,我們就拋開那些繁文縟節,說說你想要什麼吧?」
對於蕭弗凌的直接,顧重樓絲毫不覺得意外,能在宴請當日提出索要傾天硯的要求,就說明他已經將此事明碼標價的昭告天下。
「國主是個爽快之人,那我就不同你繞彎子了,我想要國主替我醫好身上的舊疾,傾天硯我一定雙手奉上……」
蕭弗凌目光凜然,一瞬不瞬的盯著顧重樓,似乎這樣就可以看出他的誠意與否。
而顧重樓也不躲閃,笑得眉眼彎彎,任由蕭弗凌打量。
好半晌,蕭弗凌突然哂笑一聲:「好!便如太子所說。」
轉而他從腰間掏出一包粉末,遞給顧重樓:「太子那芙蓉粉還是用為妙……」
一句話說的顧重樓滿頭霧水,卻聽得秦苗苗暗自心驚,除了蘇木以外,她從未同第二個人提起芙蓉粉之事,蕭弗凌是如何知曉?
秦苗苗在去伏龍山的前一日,曾經送給顧重樓一包摻了芙蓉粉的茶葉,本來她是以此要挾顧重樓的,可是後來情況有變,她就想將此事暫且瞞下,等到萬不得已之時或許能救自己一命。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功虧一簣,半路殺出個蕭弗凌……
看到了秦苗苗萬年不動的冰山臉終於有裂痕,蕭弗凌臉上有著小小的得意。
顧重樓的怔忡也是一瞬的,很快明白過來,是秦苗苗給自己暗中下了芙蓉粉!
被蕭弗凌這麼一說,他忽然回想起來,這些日子自己的反常之處,怪不得他覺得自己一日不喝秦苗苗送的茶葉就覺得渾身乏力,且精神萎靡,原來她在茶葉當中摻了芙蓉粉!
將蕭弗凌給的藥粉仔細收好,再三道謝之後離開了公館,臨走前趁著蕭弗凌沒注意時,憤恨的剜了秦苗苗一眼。
秦苗苗全當自己眼瞎,根本沒有理會他。
蕭弗凌也跟本沒有留意顧重樓的去留,而是依舊饒有趣味的盯著秦苗苗,而後低低的笑出聲來:「怎麼?惱我了?惱我壞了你的小算計?」
「你到底要幹什麼?」秦苗苗覺得自己不能再裝啞巴了,有些事她還是要弄明白的,越了解蕭弗凌,以後才越有機會對付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蕭弗凌眉毛一挑,笑著開口:「怎麼?捨得跟我說話了?」
狠狠的白了蕭弗凌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調侃,而是耐心的坐在一旁,等著蕭弗凌給自己一個答案。
蕭弗凌身子後仰,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一副大爺的做派,嘴角掛著得意的笑:「我這不是替你報仇的呢嗎,那個太子對你不利,還害你差點受傷,我怎麼能輕易放過他。
看著吧,不出幾日,大梁的皇帝就會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如果做的絕一點殺了他也是有可能的……」
「你是想借著傾天硯的事挑撥他們父子的關係?你以為顧重樓真的會去偷那個硯台嗎?我可以告訴你,他不會的!」
「傾天硯我自己會去拿,我只需要讓大梁的皇帝和大臣們知道是他們的太子拿的就行了,他那種小人我會指望他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