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錯誤，誰來承擔？

  她把東西拿好，才發現有一群孩盯著她在看。 時檸皺眉，這群孩，不是她的生命中重要的人，最多是過客，有些印象，但是叫不出名字來。 孩子們不至於會影響她的分數。 她一向與人為善，即使是陌生人也願意露出微笑。 可她還沒露出微笑，孩子嘰嘰歪歪地討論起來，“就是她，就是她。她又來了。” “她就是那個年紀就偷奶奶東西的人。” “聽還是偷項鏈，可值錢了。” “老奶奶怎麽還原諒她了呀。” “不知道啊，都是一家人吧。” “我覺得沒有原諒，看她手裏那麽多東西，是來賠罪的吧。” 孩子的話殺傷力不是那麽大，一雙雙黑的發亮的眼睛望著她。 時檸愣了一下，她還是不知道事情是怎麽一回事。 隻是，孩子就會出這樣的話了嗎？ 莫不是長舌婦教導的吧。 她沒有些什麽，也不屑和孩子去爭，更沒有這個力氣去替別人家教孩子。 她隻是踩著堅定的腳步，走到了奶奶居住的地方。 記憶裏，母親帶著她來過。 這裏的屋簷低矮，門前都是綠色植物，清新又自然，空氣裏都是花朵的芬芳，春的光澤灑滿霖麵，樹葉搖曳露出斑駁的影子。 奶奶家的大門沒有關，她坐在門前，在洗菜。 良好的教養告訴時檸要尊老，所以她叫了人後，剛想要蹲下去幫她洗菜，腦海裏的記憶就浮出來了。 十二歲被一個年過半百的奶奶冤枉偷了她的東西，那個時候的時檸早熟，本來就自尊心強於同齡人，被人這樣冤枉，除了滿心的委屈之外，就是覺得不甘心：為什麽，同樣是一家人，她為什麽可以用這樣的言語來中傷她？她難道沒有想過這樣的話對她來，會有多大的影響嗎。 當時父母也很嚴厲地了奶奶，可是奶奶很固執地認為是她偷了項鏈。 那段時間，她茶不思夜不想，整整一個月，瘦了五斤。 然後，奶奶她找到了，原來東西是被她不心給放到了一個地方去了。 她來道歉了，她很認真地對她道歉。 但是時檸根本不會原諒她。 她的道歉隻是再一次把那段很痛的經曆表現在她的跟前。 可是，當老人家開始道歉的時候，所有人就會覺得，她不原諒是錯的。 雖然父母站在她這邊，可是一年兩年還好，過了9年了，她還是不原諒，所有人就都站在奶奶這邊了。 早在五年前，她每次來到這裏，就會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了。 那些人都，她心胸狹窄，她根本不懂得孝敬老人家。 可是，時檸在想什麽，外人又知道嗎？ 當初她來到這裏，被這群孩子，被所有人指指點點她偷東西的時候，他們這麽的時候，想過她會多難受嗎？ 她的痛苦，誰來懂？誰來承擔？ 難怪，母親那樣欲言又止。 她收回自己的手，望著眼前的奶奶，她的年紀越來越大了，雙眼滄桑不已，望著她那雙清澈幹淨卻又冰冷的眼睛的時候，充滿了愧疚。 時檸站直身子，把東西拎好，聲音有些冷漠，“我去裏邊放東西了。” 奶奶望著她的背影，雙眼布滿愧疚和難過。 她不發一言，繼續洗菜，布滿老繭的手，顫抖著。 那群孩跟在身後，聲地，“你們看，她就是這樣對老人家的。” “啊，她好壞啊。” “我們去幫奶奶洗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