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心髒給你
李雪還是當李秋水的駕駛員,在行動中主犯沒有抓到,但從寺廟裏找出好幾億的東西,擔心主犯報複,領導安排她暫時不撤離,繼續當李秋水的保鏢。
楊波受傷的事,從茶園傳到公司,基本上人人都知道,中層領導都分批次來看望他,李雨就坐在護士前台,戴著口罩,穿著護士服,監視出入病房的人。
“你好,楊經理。”來人是楊波介紹到前台的小姑娘。
“你錢不多,還買什麽東西。”楊波雖然體質虛弱,還是能說話。
“都是便宜的東西,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你們收入不高,來看望,可以,但不要再買東西,你看你又買。”楊總拿出一個紅包,放到小姑娘手裏。
“楊總,就是我一點心意,不值錢。”小姑娘不肯收下錢。
“你就拿著吧,東西我收下,謝謝你。”楊波說。
“你把紅包收起來,回去轉告其他同事,工作忙就不要來了。”
楊總基本上知道楊波受傷的原因,楊波已經斷斷續續給她講了事情的經過,她知道文麗家阿姨是個喪心病狂的人,也知道有警察在外麵保護楊波的安全,所以,想讓大家都不要來看望,人多了會增加警察的工作難度。
“好,楊總,我會轉告的,”小姑娘收下紅包,紅著臉,“謝謝楊總。”
“你也夠辛苦的,下班回來,還看楊經理,回去轉告大家,謝謝大家的關心。”
“好的,”小姑娘看楊波,“我還有一件事。”
“你說吧。”楊波猜到和歐陽謙有關,她雖然是罪犯的女兒,但她並不知情。
“歐陽謙的爸爸想見你,不知道你同不同意?”小姑娘小聲的說,畢竟李秋水才是楊波的女朋友。
“歐陽謙的爸爸要見我?”楊波吃驚的說。
“歐陽謙的爸爸?”楊總搖了搖手,“肯定不行!”她知道歐陽謙喜歡兒子,她爸再來,不是添亂嘛,一口回絕,“肯定不行。”
“好,我知道了,我也隻是傳話。”小姑娘很尷尬,站了起來。
“既然人家歐陽謙爸爸都開口了,就見一麵吧。”楊波看楊總,他知道歐陽謙就在這家醫院。
“你現在見她爸有什麽意義?”楊總把臉側到一邊。
楊波笑笑,對小女生說,“行嘛,我現在還有點虛弱,走不動,你就請他老人家來一趟吧。”
小姑娘離開後,楊總一直在埋怨楊波,“你都病成這樣,還管閑事?”
楊波叫來李雨,對她耳語幾句,他現在知道李雨是警察,一直在外麵保護自己,目前不知道歐陽謙爸爸的來意,還得小心防範。
當然她不想讓媽媽知道太多的事,怕他擔心,沒多久,歐陽謙爸爸還真的來了,李雨一度緊張,也急忙跟進病房,假裝給楊波換藥。
“老伯,你來了,請坐。”楊波主動和他打招呼。
楊總坐在旁邊沒有理睬,沒好氣,也沒好臉色。
“聽說你受傷很重,一直想來看看。”
李雨在旁邊聽得清楚,楊波受傷的事,除了公司的人,其他人不知道,這老怕就一個外人,是怎麽知道的。
“就是遇到流氓,擦破點皮,”楊波說,“還讓你掛念著。”
“我也是才知道,我們公司的小會計和歐陽謙關係好,來看歐陽謙才知道你受傷了。”楊波知道會計和剛才來那小姑娘關係好,也沒多想。
李雨在旁邊觀察,看這老伯沒有惡意,就出了門,在隔壁房間,戴著耳機聽病房的動靜,他們早就在楊波的病房安裝了監聽器。
“小女一直想下來看你,我擔心她看了會難過,就沒讓她來。”
楊波現在知道這老伯不是歐陽謙的親生父親,“她情況怎樣?”
“老樣子,反正活不了多久了,”老伯一臉憂傷,“可憐這孩子。”
“你也不要難過。”楊波的話蒼白無力。
“小女一直很喜歡你,她跟我說了好多次。”
楊波沒有說話,老伯說的很慢,他手摸了一下包,可能是想吸煙。
“小女說,她就要死了,也沒有什麽東西留給你做紀念,她知道你心髒不好,如果你願意,她想把她的心髒給你。”老伯用手擦了擦眼淚。
楊總本來不想理睬老伯,聽到歐陽謙要把心髒給楊波,不免動容,就走了過來,“她會好起來的,叫她不要亂想。”
老伯站了起來,“兩個都要死,還不如試一試,也許有一個可以留下來。”
老伯慢慢走出病房,楊總也跟了出來,想著送送他,老伯卻對她說,“小女的遺囑都寫好了,也在相關的文件上簽字了,心髒能不能用上,就看天意了。”
楊總原本想說幾句,一直沒有開口,一直看著老伯孤獨地離開,李雨從隔壁房間出來,拉著楊總的手臂,“那女孩也太可憐了。”
“是命吧。”楊總回到病房,眼角的淚停不下來。
沒多久醫生來了,證實了老伯的話,“我們征詢你們的意見,你們同意,我們就做相關的檢測來分析匹配可能性,看可能性有多大,如果到時候心髒真可以用,也要考慮手術風險,楊波不一定能下得了手術台。”
醫生走後,楊總接近奔潰,她把李秋水一家和陳小帥一家叫來,商量了一下午,都沒有結果,幾天幾夜都睡不好。
她每天都睡在病房的陪床上,雖然睡不踏實,但楊波讓她回家休息,她也不肯,看不到楊波,她更睡不著。
下午,陽光很好,楊總和往常一樣躺在陪床上,有人推門進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大師?”
是茶園旁邊的老和尚和小啞巴,小啞巴走到楊波麵前,拉著楊波的手,楊波摸摸他的頭,微笑。
“看起來精神還是不錯。”和尚說。
“那是托你的福。”楊總走出去了,留空間讓和尚和楊波聊天,她知道自己留下來是多餘的。
楊波知道小啞巴是自己的弟弟,又多了幾分親熱,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不想再打破這平衡,小啞巴在寺廟生活得挺好的。
和尚拿一根凳子坐到楊波的對麵,“聽說你傷的很重,一直想來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