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可有誤會
其實看到洛月這般后,胥子崖心中對夜凰已經有所不滿了,現在又聽到夜凰這麼說,胥子崖原本在點滄大陸對夜凰的好印象已經是大打折扣。
總歸,洛月才是他的師妹,是一直被他護著的,與他親近的人。
「玄傲離,你要寵你的女人我管不著。但是,你不該這般欺負洛月!」胥子崖咬牙切齒,他覺得,若非是有玄傲離護著,夜凰怎麼也欺負不到洛月的頭上,畢竟兩人的實力差距在那裡。
明白兩個的關係,胥子崖要護著洛月也是無可厚非。但是,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來指責……夜凰心中一怒,正要開口,玄傲離卻是伸手拉住了她。
玄傲離起身,立於夜凰的身邊,目光淺淡地看著胥子崖,沒有了以前看他時那些許的溫度:「縱是本尊欺負了她去,你又能奈何?」
確實,在玄傲離的心中,胥子崖是有些些許不同的,可是這份不同不是胥子崖在他面前放肆的理由,尤其是在與夜凰有關的時候。
對於夜凰,玄傲離甚至將自己排在了她的後面,胥子崖與其比起來,更是渣都算不上了。所以此時,對胥子崖他自是不會再如以前那般的『縱容』。
玄傲離的這份不縱容落在倪飛揚與洛月的眼中卻又是另一回事了。胥子崖這般指名道姓的責備可謂是大不敬了,若是其他人,別說是沒這個膽子,就算是有,在說出了這話之後恐怕也已經是身首異處了,而現在,帝尊只是給出了這一句簡單的反問,可見一斑。
可是,在其他人眼中的不同落在胥子崖眼中卻是極大的變化。畢竟以前玄傲離對他的不同究竟在哪裡只有他自己才體會的到,而現在玄傲離一句反問,讓他呆了一下的同時,卻是立即清醒過來。
在夜凰之前,他能夠成為與玄傲離走的最近的人,自然是與其他人有幾分不同的。剛剛他只是一時被洛月的模樣刺激到了,所以先入為主的認為是玄傲離的錯。
或者是說,在更早的時候,在他知曉玄傲離對夜凰的心思的時候,他因為知曉洛月對玄傲離的感情,心中便對洛月多了一分憐惜,而剛剛看到的洛月的場景,便將這份憐惜無限的擴大了,一時便是情緒有些失控。
畢竟在他記憶中的師妹一直都是光鮮亮麗的,如那九天之上的皎月一般,乍然一見皎月落了地,這衝擊自然也是大的,再加上那份先前就存在的憐惜,就造成了後來與玄傲離的對抗。
而現在,因為玄傲離態度的轉變,胥子崖便立即清醒了過來。
因為是以前跟在玄傲離身邊最久的人,所以相應的,對玄傲離他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他知道,依著玄傲離的性子,絕對不會因為洛月的喜歡就針對洛月,若說是有夜凰從中作梗,玄傲離就算是再寵著夜凰也不是會被人擺布的人,他剛剛看到洛月的情況便下了定論,確實有些過於武斷了。
這般想著,胥子崖神色間的不滿便消退了,一時之間倒是不知該說什麼是好了。
見他沒再做聲,玄傲離瞥了他一眼,選擇直接忽視他的存在。神色自然的牽著夜凰的手,玄傲離垂眸看著掌心柔軟的小手,神色微暖,開口的聲音卻是不含一絲的感情:「看來本尊常年不在,這話語也愈發的沒用了。胥子崖,既然你來了,便代你那師妹動手吧,今日要麼把命留在這裡,要麼廢掉修為,她遲遲不做選擇,便由你這始終幫她做決定吧。」
胥子崖神色再次一變,他原本還在想著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正想著開口詢問了解一下的,可是玄傲離這話當真是把他嚇得不輕。
他見剛剛玄傲離用威壓壓制著洛月,想著玄傲離是在懲罰洛月,卻是不想玄傲離竟然是要廢掉洛月的修為。命與修為之間的選擇,於他們這些修者來說又有什麼區別?
下意識的胥子崖就轉眸看向倪飛揚,師傅可是一向疼愛洛月的,怎會眼見洛月被廢了修為而不管?
見胥子崖向自己看來,倪飛揚神色並不好看:「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從今日起,我倪飛揚與洛月正式解除師徒關係,並將洛月驅除仙宗。」
「師傅!」洛月滿臉的不可置信,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胥子崖的衣襟,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不相信自己竟然就這樣被拋棄了。
胥子崖也被倪飛揚的話驚呆了,他顯然也沒有想到一向疼愛師妹的師傅此時會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即便是因為此時是帝尊要對洛月進行處罰,即便師傅是忌憚尊敬著玄傲離,此時也不該是這般啊!
察覺到洛月此時的心傷,好像自己已經是她唯一的依仗一般,胥子崖抬手穩穩地扶著她,看看玄傲離,又看向倪飛揚,皺著眉頭開口:「師傅,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原本一個得意弟子的背叛已經讓倪飛揚備受打擊,憤怒交加,而現在另一個得意的弟子卻又是這番姿態,倪飛揚只覺得心火上涌。
「子崖,你現在是要護著她而違背師傅嗎?」
師傅那冰冷的語氣是前所未見的,胥子崖心中一顫,卻是疑惑更甚。師傅對師妹的疼愛他一直看在眼裡,甚至都要超過他這個大弟子了,因為這些年他跟在玄傲離的身邊在外面,仙宗內一切事宜都是交給師妹再打理,師傅儼然已經將師妹當作下一任仙宗宗主培養了,現在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師父做出如此決定?竟是要直接棄了師妹?
不由自主的垂眸看向洛月,而此時的洛月臉色蒼白,身上還有血跡,看起來孱弱至極,好不可憐。
師妹究竟是做了什麼才會讓師傅如此生氣?可是師妹一向乖巧,素來聽師傅的話,一切以仙宗為主,除了對玄傲離生的心思,一切都沒有問題啊。這麼一想,胥子崖便更覺得這其中是有什麼誤會了。
「師傅,弟子並非是要護著師妹,只是師妹是怎樣的人師傅要比弟子還要清楚。縱是師妹有了什麼錯處,也不該懲罰如此之重,更何況,弟子更是覺得是有什麼奸人誣陷了師妹,還望師傅能夠調查清楚再做處罰才是。」
「混賬!」倪飛揚怒不可遏,「你這是在指責為師不分青紅皂白的懲罰你的好師妹?好好好……」一連三個好可見倪飛揚此時真的是被氣的不輕,「既然你要護著她,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師妹,那你便跟著她一起吧。剛剛我已經說了,她不再是我仙宗的弟子,你喚她一聲師妹,那麼自今日起,便也不再是我倪飛揚的弟子,不再是仙宗弟子!」
這下,胥子崖是真的傻了。
他沒想到倪飛揚不僅要將洛月驅逐出宗門,現在連帶著連他也不要了,只因為他對洛月的維護。
要知道早在幾千年前發生那件事時,師傅縱然再憤怒,對他再如何的失望,也從未說出要將他驅逐的話來。
胥子崖是真的被嚇住了。
在他心中,仙宗就是他的家,而倪飛揚是他的師傅亦是他的父親,可是現在……
「師傅……」胥子崖吶吶地叫著,臉上滿滿的都是迷茫。
玄傲離擰了一下眉心,可是想到剛剛胥子崖的話,他便抿了抿唇角,冷了神色。
玄傲離不說話,可是夜凰卻是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
這世間能夠入玄傲離的眼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他一個人一直都是孤孤單單的,以前在點滄大陸時她便知曉於玄傲離來說胥子崖也算是入了他的心的人,而現在這個人……她不想他傷心。
「胥子崖。」夜凰開口了,「要懲罰洛月的人是我,與洛月有仇的人也是我,但是什麼奸人誣陷,抱歉,我並不接受!」
胥子崖目光有些獃滯地看向夜凰,銀色的長發似乎也因那暗淡的雙眸失了光澤:「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終於將這句話問了出來。他聽到可能是有人來者不善,剛剛回到宗門就立即趕來,然後……怎麼就變成了這樣呢?
胥子崖此時是迷茫的,護師妹之心他自然是有,可是相比於被師傅驅逐,一切就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看著胥子崖疑惑不解的模樣,夜凰冷冷的挑起唇角。
雖說她不願這難得的能影響到玄傲離的人與玄傲離之間生了隔閡,可是若是讓她與其解釋,她卻也是不願的。
更何況依著胥子崖剛剛的「奸人」說法,就算她真的解釋了,胥子崖也不一定會信。
既然如此,那便直接讓他看清楚洛月的真面目,讓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說辭來,讓他看看這個他要護著的師妹究竟值不值得他這樣對待!
「冷月,」夜凰直接看向洛月,眉眼間有一絲厲色,「你既然知道玄傲離他一直在查詢我娘親的下落,便也清楚我們今日找你來的真正原因。」
無視洛月此時乍然失色的模樣,夜凰繼續冷聲道:「當真以為你所做的那些事不為人知?人在做,天在看,你以為你今日逃得掉?別說今日是胥子崖來護著你了,就算是整個衍神大陸的人都護著你,你也逃不掉自己的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