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第一公子
恐懼從心底開始蔓延,冷則張嘴大口的喘息著,卻是不敢再往夜凰與冷七身上多看一眼,更枉論再打兩人魂魄的主意。
原本眼中鮮美可口的美味,此時卻是成了讓他窒息的驚懼之源。
他目光死死盯著兩人的上空,就是那裏,明明是一片虛無,卻是讓他感覺到了絕對恐懼的力量。
逃!
這是他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
他從來都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覺,此刻他直覺自己若是再不離開,恐怕就再難離開了。
再也顧不得其他,強忍著身體的震痛,他踉蹌著站起來。
剛剛吸收的哪點生命力實在是太少太少,他現在行動很是吃力,可是,他別無選擇。
體內空蕩蕩的,一絲靈力也沒有,他隻能咬著牙拔腿往外跑去。
在冷則轉身跑去的同時,他之前驚懼所盯的地方,在夜凰與冷七身體的上空,空間一陣扭曲。
一道道細密又可怖的空間裂縫出現又消退。
嘩——
仿若是帷幕被撕裂的刺耳聲音突兀的響起,還未跑離院子的冷則下意識的回頭看,緊而眸中湧現絕對的驚恐,腿根一軟,竟是連逃跑的力量也沒有了。
直接一個踉蹌,冷則摔倒在地麵上,可是他卻是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隻是瞪大了雙眸,滿臉的駭然。
此時,在就夜凰與冷七的上空,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憑空出現。
宛若是空間被人狠狠地撕裂一般,裂縫在擴大。
透過裂縫,能夠清楚地看見裏麵狂亂肆虐的風暴。
單單是看著那個裂縫,冷則就覺得自己的心神仿若被都吸入,然後被那風暴狠狠地絞碎,一點不慎。
絕對的威壓開始從那空間裂縫中蔓延出現,威壓愈盛,讓冷則連站起來再次逃離的勇氣都沒有。
緊接著,他看到一隻腳從那空間裂縫之中踏出……
狠狠地咽著口水,冷則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從空間裂縫中走出的人。
不,這根本不是人。
試問有什麽人能夠從空間裂縫中踏出?那樣狂亂的風暴,連靈魂都能被撕的粉碎。
可是,眼前這個人卻是完好無損。
順著那素雅潔白的衣擺往前,冷則看到了一雙清絕淡漠的瞳眸。
眸光清淺,他就如高高在上的神祗,立足於雲端之上,俯瞰著腳下萬物,那般的高高在上,似乎沒有什麽能夠牽動他的目光分毫。
隻能看到那雙瞳眸,他的整張臉都籠罩在輕霧之下,讓人難窺分毫。
這樣的人,多看一眼,似乎對他都是一種褻瀆。
冷則錯愕至極地看著那個人,到此時他自然是辨出了那人的身份。
輕霧遮麵,姿態無雙。
這世間除了第一公子離公子,又還能又何人?
隻是,這第一公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而且,他是怎麽做到這樣跨越空間走出來?
要知道如這般從空間中走出來與瞬移可不是一個概念。
瞬移是將速度提升到了極致,在一定距離之內,能夠瞬間從一個地方到達另一個地方。
而跨越空間,卻是直接從原地撕裂空間,然後跨越到另外一個地方,沒有距離限製。
可是,撕裂空間,這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而且就算是有著撕裂空間的能力,也沒有人有那個膽子踏進去,要知道在平穩空間之外,是激湧的亂流,空間風暴無處不再。那是連人的靈魂都能輕易絞碎的存在,又豈是人的肉體能夠承受的?
可是,眼下,這個第一公子就這樣從空間裂縫中踏出,姿態從容,仿若他跨越的並非是那可怖的空間風暴,而是行走在美麗的花園之中,閑庭散步,優雅高貴。
從空間裂縫出現,到這第一公子從裏麵跨出,隻不過是瞬息之間。
縱然是驚詫萬分,冷則心中的恐懼卻是淡去,甚至眸中還出現了驚喜之色。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卻是知道,這第一公子可是弑凰宮的守護神。
據說,弑凰宮的護宮陣法就是這第一公子所布,陣法內有第一公子的靈識,陣法被毀,自然能夠第一時間被第一公子感知到。
護宮陣法被毀,也就意味著弑凰宮危矣。這時,作為弑凰宮的守護神,第一公子無論身在何處都會第一時間趕來。
以前聽到這話時,他是不屑一顧的。
什麽點滄大陸的第一人,什麽第一公子,不過是一些沒見過世麵的人亂嚷嚷罷了。
他一直不曾將第一公子放在眼裏,常聽到別人對第一公子的稱讚,他還想過,若是哪天遇到這個人,一定要好好教訓一番,讓這人知道有些名號不是誰都耽得的。
可是現在,在看到這個人從空間中踏出的那刻,他是什麽想法都沒有了。
一定要說有什麽想法,那就是興奮激動。
他現在的處境簡直不能再糟糕,現在弑凰宮的守護神來了,他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冷則咧嘴笑了,他看著那個謫仙般的人物,眸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你終於來了。”
弑凰宮護宮陣法被毀,守護神來了,自然會處置侵犯弑凰宮的人,而且也會護住弑凰宮唯一存貨的他。
冷則知道,自己的生命無虞了。
他看著第一公子踏出空間裂縫,姿態高壓,眸光淡漠。
他看到第一公子目光極淡地掃過被毀的麵目全非的弑凰宮,然後實現落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是在看著他,他卻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身影根本未曾映入第一公子的眼底。
第一公子的目光那麽淡,就如看死物一般。
心中不由一陣緊縮,冷則隻覺頭皮一陣發麻。
這人身上自帶的威壓實在太大,僅僅是不帶情感地看了一眼,就讓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
這種壓迫,是他以前在任何人身上都不曾察覺到的。
一顆心高高的提起,冷則額頭不由冒出了冷汗。
他想起了關於第一公子的傳說。據說這個人亦正亦邪,做什麽事情都是隨心而為為,從不按常理出牌。
那麽,作為弑凰宮的守護神,這人真的會守護弑凰宮,會幫助他嗎?
前一刻心中的驚懼忐忑,下一刻就在身上遊走的溫潤力量中化作漫天驚喜。
隻見第一公子抬手向他的方向一點,一道熒綠色光芒飛來落在他的身上,然後他便感覺到身上的傷勢在急劇好轉,而那完全被吸幹的靈泉中靈力也漸漸變得充盈起來。
驚喜過後,冷則有的不是感激,而是更多的驚懼。
這樣的人,這樣的手筆,絕對絕對不能招惹。
冷則無疑是狂妄至極的,可是,他的狂妄在麵對這個人時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小心翼翼。
這樣的人,抬手間便能讓他灰飛煙滅。別說是招惹他了,即便隻是靠近,也讓人心膽具顫。
有了這樣的認知,即便此時第一公子在出手幫他,冷則也在心中告訴自己,以後見到這個人一定要繞道走。
“是誰?”
見冷則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玄傲離淡聲詢問,隻是那淡漠的眸中快速閃過一絲不耐。
是的,他現在心情很不好。
剛剛離開秘境,他還未來得及去找他的小寵,就察覺到弑凰宮結界被毀。不過,他並未立即趕來,他迫不及待的要去看到他的小寵,他許久不曾看到小寵了。
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曾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感覺竟會是這般的讓人難受,卻又讓人萬分歡喜。
他想見小寵,迫不及待。
可是,當他去了夜府時,卻看到大變樣的涅凰鎮,看到了那天空之城。
他沒有找到他的小寵,夜鍾銘告訴他,小寵走了。
小寵沒有聽話的等他。
那一刻他是難受的,也是生氣的,他在秘境中時刻都想著小寵,可是小寵一點都不想他,竟然不等他。
心中委屈氣惱,所以他並未立即去找他的小寵,而是立即來到了這裏。
弑凰宮是洛月所創,她曾請求他在弑凰宮遇到劫難時出手相助。
雖然他未曾答應過她,但是既然現在他在這裏,也就來看看。而且,他也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竟然能破了他的結界。
因為洛月的托付,當年他剛來時便將這裏所有的弑凰宮都布下了一道結界,雖然隻是他隨手所布,但是在這裏能夠破壞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他來了,不過弑凰宮這個分支已經毀了,在這裏他隻看到了一個活物。
原本不想管,想要立即去找他的小寵的。可是這個活物卻是特殊的。
他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活物體內血脈傳承於何處,算的是她的親人,既然遇見了,他也不吝於助其一次。總之不過是抬抬手指的事情。
這裏沒有其他活物,而以這人體內的血脈來看,毀了他的結界的人不該是這個人。那麽,又會是誰?已經逃走了嗎?
玄傲離想知道毀了他的結界的人是誰,但是,他的言語實在是太簡潔了,冷則並不能立即理解他的意思。
已經恢複傷勢的冷則已經站了起來,此時的狀態比他最為強盛時期還要好,可是在玄傲離麵前他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聽到玄傲離的詢問,冷則是一臉莫名,卻又不敢不回答玄傲離的問題,隻是猜測性的指責玄傲離腳下道:“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