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往事揭秘
其實關於她的三世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但是，讓夜凰不解的是，這些，就算天道知道，與神帝又有什麽關係？
疑惑，她便直接向玄傲離問了出來。
“你與洛月，本不屬於這個世界，在那個世界死亡後，是神帝動用手段將你們拉來的。”
夜凰愣住了，她一直以為她會重生在點滄大陸隻是個意外，卻沒想到竟然是神帝所為。
“神帝這麽做是為何？”依舊不能理解神帝的做法。
“為了對付我。”玄傲離輕笑一聲，滿目溫柔地看著夜凰，“你們在最初那個世界，應該是屬於強者之類的吧？至少靈魂是極為強大的，不然不可能承受的住靈魂的拉扯，能夠穿梭時空來到這裏。”
夜凰抿唇，點頭。算的上強者吧。
她為傭兵之王，算是那個世界黑暗地界中的王者，而冷月，能夠站在她身邊的人，自然是相同的。
“用我們對付你？”難不成神帝希望她會對玄傲離不利？怎麽可能！夜凰眸中劃過一抹厲色。
“別急，聽我一一與你細說。”玄傲離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唇角噙著一抹淡笑，“武力上他知道不是我的對手，便想對我攻心。”
——
神帝當初的想法是，用一個女子去攻略當時的寂離天君，神帝覺得，寂離天君若是動了情，便等同於廢了。
若是讓寂離天君動情的那個女子為他所控，那寂離天君的生死便是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之前在點滄大陸他也嚐試過尋一些出色的女子去勾引寂離天君，可是那個人的心就如是石頭做的一般，無動於衷，甚至連多看那些女子一眼也不曾。
後來神帝不知怎麽地就冒出了尋找異界女子的想法，也不知他怎麽就認為異界女子一定能夠打動寂離天天君。
他使用大手段終於在異界捕捉住了兩個靈魂，打算讓他們在自己身邊成長，然後再去接近寂離天君。
但是，從異界捕捉靈魂並非易事，中間出了差錯，其中一個靈魂丟失了。
所以，最終隻有一個洛月為他所控。
而另一個丟失的靈魂，正是夜凰，陰差陽錯地附身於桔梗花身上，修煉還未完全成妖時，陰差陽錯地又化了形。
兜兜轉轉，神帝倒是如了願，他費盡心機弄來的人真的有一個到了神帝的身邊——
可是，這卻是一個不受他控製的。
眼看著這邊寂離天君與桔梗越走越近，神帝也想過從桔梗那裏入手，但是桔梗hi一顆心完全撲在寂離天君的身上，又哪裏會受他驅使？
那個時候，寂離天君正與天道在作鬥爭，不敢將桔梗放在身邊，不敢承認對桔梗的情誼，甚至想將桔梗趕離自己的身邊。
神帝雖不明真相，卻覺得這是個機會，將洛月送到寂離天君身邊的機會。
用玄傲離的話來說，那個時候的寂離天君就是一個混賬，腦子裏有坑來著。神帝說將洛月許配給他，他當時一方麵想將桔梗趕走，一方麵想利用洛月吸引天道的注意力，就同意了。
也就是他這一同意，徹底逼走了桔梗。
明明如了願，結局卻朝著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著。
最終他卻是親手殺死了桔梗。
與其說一切源於他不夠強大，沒用與天道相抗的能力，倒不如說他的心不夠堅定，沒有與她共進退的決心。
從始至終，寂離天君都隻是以自己的一廂情願去揣測桔梗的想法，打著為桔梗好的旗號去做著傷桔梗至深的事情。
他以為是對她好的，卻從來不去問是不是她想要的。
曾經的寂離天君，生來便是天道之子，高高在上不理俗世，不懂人情世故，直到遇到了桔梗，才有了人氣，入了凡塵。可是，不懂的終究還是不懂。
直到失去了桔梗，直到寂離天君成了玄傲離，在凡塵長大，經曆了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心性才變得成熟，所以再一次遇到夜凰，再一次再相同的選擇題麵前，他做出了與寂離天君截然不同的選擇。
是同一個人，卻又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寂離天君強大的是實力，而玄傲離卻彌補了那份作為人的情感，如今的他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強大。
玄傲離握緊夜凰的手，沒有說話，夜凰卻懂了他的意思。
她回握回去，輕笑：“這一次，你就算是想扔也扔不開我的。”
“不會了。”玄傲離盯著麵前的雕塑，仿若是正在與天道對視。實際上，此時在這片空間中，他通過天道寄體營造出來的空間中，是獨屬於他們的，任何人都窺視不到，包括天道。所以，他才會在這這裏與她說這些。
關於天道之事，是不能泄露的，可以說是違背天地規則，說白了也就是違背了天道的意願。畢竟這是一個懷著不為人知的心思的天道……但如今，他已無懼。
許多事情都已通透，夜凰發現，隻要這個人在身邊，隻要他一直如現在這般牢牢握著她的手，一切就都不重要。
甚至，如他所說，她會感謝神帝。
若非神帝，她不會來到這裏遇到他。
曾經的他獨身在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另一個世界的她又何嚐不是呢？他們都是孤獨的人，都是同樣的不懂感情，直到遇到彼此，才發現，自己不是不懂愛，不會愛，隻是沒有遇到那個對的人罷了。
現在唯一不明確的就是桔梗生死後，究竟發生了什麽——
原本魂飛魄散的桔梗為何會複活。夜凰自問，無論是現在的自己還是當初的妖神桔梗，麵對魂飛魄散的人，都是無能為力的。
而他，神界高高在上的寂離天君，為何又會遺忘過往，成為了衍神大陸的玄傲離。
毫無疑問，她的複活絕對是與他有關的。
可他具體做了什麽，她能感覺到，現在神界的人，還存活的曾經與寂離天君與桔梗同一個時代的人，在麵對他時，較之以前麵對寂離天君時單純的尊崇之外，還多了一份刻入骨髓的恐懼，即便那些人在極力隱藏。
即便到了現在，他似乎都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或者說，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她的打算。
夜凰微眯著眸子。
是付出了太多，所以不願意讓她心有負擔嗎？
毫無疑問，這便是答案。
他就是這般，所有的苦難自己扛著，為她所做的事情從來不會與她說，隻會默默地做著，相反若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他會滿心歉然，難以忘卻。
一如寂離天君曾經對桔梗做出的選擇。
她能感覺到他的忐忑不安，曾經的桔梗被傷的太重，也太過決絕，而那份決絕讓他恐慌與不安，他始終害怕她會如桔梗一般離開……曾經他親手推離……
點滄大陸的夜凰是桔梗，可桔梗不是點滄大陸的夜凰，同一個靈魂，因為經曆不同，想法也完全改變。縱然有著記憶，可生命已經是全新的，更何況他就在她身邊，在她還未記起自己就是桔梗時，一顆心就已經再次淪陷在他的身上，又怎會因為桔梗那些痛苦的記憶就做出離開他的事情呢？
一如他是寂離天君，卻回做出與寂離天君截然不同的選擇。
他們，不該停留在桔梗與寂離天君的記憶中。
這件事上夜凰也曾嚐試言語上與他溝通，但是根本不管用，曾經桔梗的死就如化作了他心中的心魔一般，抹不去。
而她能做的，便是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願用行動與歲月撫平他心中的不安。
他不願說的，不想讓她知道的，她便不需要知道，不用去問。
隻要，他在。
隻要，她在。
隻要，他們在一起。
一切都不重要。
一方小小的天地中，隻有他們兩個人，寂靜的，無聲的，卻是極為祥和溫馨的。
玄傲離卻是突然擰了眉頭，他握著夜凰的手不由收緊：“天空之城，結界破了。”
結界是玄傲離所布，所以在結界破的瞬間，他立即就察覺到了。
就連旭陽上神幾人聯手都破不了的結界，誰人能破？
除了他自己，這世上唯有三人，一個是他身邊的夜凰，還有就是神界神帝，冥界冥王。
那另外兩人，無論是哪一個所為，都不是善茬。
兩人第一時間離開神殿前往點滄大陸。
落地便是濃鬱的血腥味，夜凰心中一個“咯噔”，一瞬間竟有些站不穩。
她娘親，爹爹，還有……
玄傲離及時攬住她的腰扶穩了她，麵色陰沉。
冥王不會對天空之城出手，從上次兩人大婚時就能看出來，冥王雖然帶人來想要搶親，但是冥界的人沒有傷害這裏的人分毫，雖然是在冥王對夜凰產生異樣情愫的前提下。
而神帝……在他們在神界的情況下，他們根本沒想到神帝竟然還會離開神界來到這裏造殺戮。
兩人到來的瞬間神帝便察覺到了。
神帝麵含笑容走出來，目光依舊是溫和慈悲的模樣，他的腳下血流成河，可是身上卻不沾染絲毫的血跡，是聖潔的神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