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糟糕的午餐

  丁少楠的唇角剛剛挑起的一線淺莞忽然僵在了半空。進來時丁少楠嫌新裝修的餘味未散，和式包廂的門特意敞開著。周雪靈順著他的視線，透過包廂半遮的夏布門簾，看清楚正被服務生引往隔壁的兩個人後也是一愣。沒想到這世界還真的這麽小，本打算出門用餐的杜陸軒卻在報社一樓的大廳看到在那發呆的顧榿榿，索性的問她吃飯沒，要不要一起去用餐，而那時的顧榿榿想到有關於李同的事要跟杜陸軒說，所以也沒拒絕。就這樣，現在造成了這樣一幅場麵。 顧榿榿在和丁少楠四目相對的刹那，已看到正坐在他身邊的周雪靈。以及，那抹停駐在丁少楠唇邊尚未及卸去的溫柔。 那樣熟悉，卻又那樣遙不可及。 一切都早已終止在那個女人一句輕飄飄的話，“你有什麽資格跟雪靈去爭。”晴天霹靂，言猶在耳，從此她的世界轟然倒塌。再也沒有幸福的可能。 顧榿榿腳步滯了下來，幾乎有些站立不穩。杜陸軒的手掌及時撫到她肩上，如溫厚而堅定的依靠，掌心為她傳遞著方向。隻是她的喉間仍是艱澀的無法開腔，也沒有聽到杜陸軒的聲音，似乎隻是衝他們點了點頭就擁著她走開。再回過神時，她已和杜陸軒相顧無言的坐在另一間和室餐房內。 杜陸軒細心的以熱茶為顧榿榿澆燙著餐具，又逐一重新幫她擺放好，妥帖而周到。菜上來，幫她布了。自己也夾了一片魚生，沒再重複那些複雜的程序，隻略沾了些芥末，已送到嘴邊時卻忽然停了筷，微微的輕歎後，說： “榿榿，昨晚……” 一句話尚未說完，顧榿榿已低頭輕應道：“……我知道。” 看著杜陸軒的一怔，顧榿榿眸內無波，說：“你說少楠是你的發小，去美國讀書後才分開。那時我才想起你來的。” 說起周雪靈，顧榿榿也並不陌生，可以說她們也曾有過一段深厚的友誼。 其實顧榿榿和周雪靈的相識應該從初中追溯起。那時顧榿榿是班長，性格帶些男孩子的大大咧咧和爽朗，兩人座位前後挨著，跟其他同學一樣也常常逗著周雪靈玩。有一天放學後在回家的路上卻碰到蹲在一旁的周雪靈，那時候的顧榿榿把單車停到一邊，走上前去問： “你怎麽在這裏？你的家人不來接你嗎？” 抬起頭的小臉滿是淚痕；看到是顧榿榿，周雪靈“哇”的一聲已是梨花帶雨，顧榿榿嚇了一跳。 “顧榿榿，我的腿受傷了，好疼……” 顧榿榿慌忙過去扶起她，一眼就看到周雪靈小腿上差破皮的血跡，邊扶著她向自己單車旁走邊安慰的說： “沒事沒事，我家就在附近，我先載你回我家擦點藥水就不疼了，然後給你家人打電話叫你家人來接你好不好？” 那時的周雪靈隻能連聲點頭； 而那一次後兩人的關係也格外親昵起來，但沒想到的是，也因為那一次，讓顧榿榿走向她別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