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 暗潛
“這就是戴隱形眼鏡嘛。”曹卿辰說著，按照那位漢子的示範將變瞳戴上了，戴上了變瞳的他，瞳孔的顏色，一下子變得湛藍，他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我覺得怪怪的。”
林誌強說。“還有最後一樣東西，你蒙上之後，就不會覺得怪了。”
林誌強剛剛說完，那個漢子就遞上了一個白色的皮套。
曹卿辰展開。“人皮麵具？”
李誌強說。“是的，人皮麵具。”
曹卿辰摸了又摸，這質地，和剛才的肚皮看起來，明顯不同，不像人造皮，“這是豬皮嗎？”他還從來沒戴過這種東西出任務，但他看過，也戴在臉上試過，局裏做的那些人皮麵具，都是用香豬皮做的，說是香豬皮做的最接近人皮，看看這個麵具，似乎比他試過的那個，更精致，林誌強的手下，還是有能人的。
“不是豬皮。”
不是豬皮？還是人造皮？人造皮能做到這種程度？曹卿辰由衷地感歎。“這麵具做的真精致！”
林誌強點頭。“蒙在臉上的東西，當然精致，所以我們做的時候，沒有采用人造皮，而是采用了真的人皮。”
為了做這樣的麵具，他們殺人了？也是，他們原本就是黑幫組織，不殺人越貨，就不能稱之為黑幫了。
不過林誌強接下來的話，顛覆了他的想法，林誌強說。“我們買了很多流浪漢的屍體，再從他們的身上將人皮剝下來，製成麵具。”
手裏拿的到底是人皮，曹卿辰有些反胃，他將手裏的麵具扔回給那位漢子，表情痛苦朝洗手間奔去。
其實曹卿辰並沒有這麽不經事，但他不能表現得太過冷血，如果那樣的話，就證明他訓練有素，奔進洗手間，曹卿辰努力對著馬桶嘔，他沒吃東西，就算努力催吐，也催不出什麽東西，隻有黃水。
看著曹卿辰從洗手間出來，林誌強說。“這個麵具，你還要不要戴？”
曹卿辰咬牙。“要戴。”
林誌強說。“你不怕像剛才那樣惡心？”
曹卿辰說。“和命比起來，惡心我可以忍得住。”
“那行吧。”林誌強轉頭看向漢子，漢子立刻向曹卿辰示意麵具的戴法。
曹卿辰戴上了麵具，現在，他變成了有點肚子的高個兒白種人。
林誌強扔給曹卿辰一個包。“這裏麵有你現在身份所需要的護照，你可以走了。”
曹卿辰拿著包就要出門，但他被人攔住了。
曹卿辰轉頭看向林誌強。“你不是說我可以走了嗎？這是變卦了？”
林誌強說，“沒有變卦，隻是你不能這樣出去，你必須蒙著眼睛才能離開這裏。”雖然是他的兒子，但他一天都沒帶過曹卿辰，老實說，他如果不是想要替曹勇報仇，他才不會找曹卿辰這個危險人物合作，但是合作歸合作，他可不想將自己的秘密住宅地址被曹卿辰摸透，萬一曹卿辰如他所猜測的，真的是特工，他這個住所就不能用了，可這個住所，是他最喜歡的住所，也是設施最齊全的住所，否則，曹卿辰就算和貓一樣有九條命，也救不回來。
原來是要蒙眼睛，那就蒙吧。
曹卿辰被大汗戴上了頭，頭套用的是很厚的黑布，曹卿辰立刻就看不見外麵任何東西了，就算他將眼睛睜得再大，也是一團漆黑。
在黑暗中，曹卿辰聽見林誌強說。“感覺到了嗎？”
曹卿辰不知道林誌強問的意思。“什麽？”
林誌強說。“有沒有覺得頭套靠近頸脖的地方，有一根拉繩？”
曹卿辰說。“感覺到了。”
“是不是不舒服？”
“如果我說不舒服，你會將拉繩去掉嗎？”
“不會，”林誌強說。“拉繩很長，握在剛才那個漢子的手裏，也就是說，如果你在路上想要耍花招脫掉頭套，那麽，沒等你將頭套脫下來，你就會被他勒死。”
曹卿辰說。“我會珍惜我的生命。”
曹卿辰就這樣，被人帶出了別墅，上了一輛越野車，他之所以知道是越野車，那是因為上車的時候車身比一般的小車高。
車速……曹卿辰暗暗地測算著車速，在這方麵，他是受過訓練的，他知道，車速大概在一百五十碼左右，很快的速度，路很平，沒有什麽顛簸感，這是在城市裏？
車子走了一段時間之後，路開始顛簸了，山路？這樣走了大概兩個小時，車子又開上了平路。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他聽見耳邊有人說。“下車！現在我幫你把蒙眼睛的頭套解開。”
頭套解開之後，曹卿辰有幾十秒的時間不適應，過了一會兒，他才微微睜開眼睛，才發現這是一個地下停車庫，而剛剛送他來這裏的車子，在這個時候，已經駛出了地下停車庫。
也就是說，他隻知道這是越野車，其他的，什麽也不知道。不過現在他要對付的人不是林誌強，而是曹誌，當然，在對付曹誌之前，他得先確認他和林誌強的親子關係。
曹卿辰走出了地下停車庫，和特情兼鐵哥們董大全接上了頭，他這段時間失蹤，董大全心裏急得不行，這會兒聽到他的聲音，那個高興啊，一蹦三尺高，連忙追問。“卿辰你現在哪兒呢？”
曹卿辰說。“我還在香港。”
“太好了，我現在就告訴湯局長你沒……事。”這段時間音訊全無，他們都覺得曹卿辰凶多吉少了，很多人私下裏都猜，曹卿辰死了，董大全剛才就想說沒死兩字的，臨時改成了事。
“我沒事的消息，你隻準告訴湯局長一個人。”
“我們組織又出內奸了？”
“我懷疑是這樣的。”否則，他去碰麵的地方，那麽絕密，而且他之前左拐右拐，很確定他擺脫了有心人的追蹤，怎麽突然就遭到了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襲擊？現在，他還不敢確信林誌強說的那些話，有幾分是真的有幾分是假的，林誌強說曹誌要置他於死地，誰知道呢，或許，這就是林誌強的苦肉計，為了借他的手，打垮曹誌的苦肉計。
不過，如果那個毒品交易是真的，不管之前是不是林誌強的苦肉計，對他們特情隊，緝毒警察來說，都是破獲大案防止毒品流向市場的好事。
董大全和曹卿辰說了一陣子公事之後，他對曹卿辰說。“卿辰，這麽說，你目前不想告訴林奧蕾你還活著的事情了？”
“我說了，我活著的事情，除了你，就隻準湯局長知道。”
“林奧蕾生了。”
生了？算算日子，是該生了，曹卿辰喜歡女兒，他問，“是女兒嗎？”他扔下林奧蕾獨自生產，現在還是不能去看望林奧蕾，心裏挺內疚的，幸好還有孩子，相信有寶寶的陪伴，林奧蕾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是兒子。”
“他們母子，現在……身體都健康吧？”
“身體是很健康，可是情緒不好。”
“因為我失蹤嗎？”這個他沒有辦法，隻能以後去道歉了。
“不止是因為你失蹤，還因為你媽媽。”
“我媽媽又找林奧蕾的麻煩了？”
楊思雪確實在找林奧蕾的麻煩。
林奧蕾生產的時候，適逢曹卿辰失蹤，楊思雪聽到曹卿辰失蹤的消息，天都要塌了，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在床上躺了三天，這三天，都是楊思雨在照顧楊思雪。
三天過後，楊思雪才算回魂，她從床上跳下來，隻嚷嚷著，要找林奧蕾算賬。
楊思雨攔著她。“你不喜歡林奧蕾，別跟她見麵就好了，這會兒好好的，又喊打喊殺的，去找她幹嘛？”
楊思雪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完全沒有了貴婦人的形象，她哭訴。“都是那個狐狸精掃把星，如果不是她，我的兒子不會失蹤。”
曹卿辰失蹤，楊思雨心裏也很難過，但她不會像楊思雪這樣胡攪蠻纏，她實事求是地說。“卿辰是在香港失蹤的，和林奧蕾沒半點關係啊。”
楊思雪歇斯底裏地說，“怎麽沒關係了？我給他們算過八字的，他們倆個八字相衝，林奧蕾就是典型的克夫命！”其實這個算八字還真不是楊思雪胡亂說的，這個算八字，還是她看好李明雅做兒媳的時候，在李明雅的慫恿下去算的，當然，那個算八字的人，是李明雅買通了的，自然是要多不好，就有多不好。
楊思雪當時也沒當回事，畢竟她也不是那麽信鬼神的，她隻信她自己，但現在，曹卿辰失蹤了，這就成了她攻擊林奧蕾的把柄。
楊思雨這個人呢，和楊思雪相反，她是信佛的，聽楊思雪這樣說，不由得半信半疑，但她還是極力攔住了楊思雪，不讓楊思雪去找林奧蕾。
攔住之後，楊思雨就偷偷地找了算八字的人，算了林奧蕾和曹卿辰的八字，算完了發現楊思雪說的話完全沒有根據，她就拿著那張測算的條子勸說楊思雪。“你看你看，我剛剛算的，他們倆八字挺合的，你就別去找林奧蕾鬧了，你要鬧了，完全不占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