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8、衣服
唐霜一直在斷斷續續寫小說。
《龍蛇演義》年前已經寫完，之所以還在連載，是因為網劇的需要，故意放慢了速度。
小說的存稿早就交給了李浩南，由他每天在網上更新。
除這個外，唐霜就是在準備小說《功夫》。
在唐霜的計劃中，這是一本10萬字的小說，寫了龍蛇這種百多萬字的小說后，突然寫10萬字的，感覺不過剛開頭就寫結束了。
《功夫》是商業性的小說，賺錢的，沒什麼藝術性和文學性，所以他花了兩個晚上的時間，寫了短篇小說《受戒》。
之所以會選中《受戒》，是因為愛情。
《受戒》講的是明海和英子的唯美愛情。
唐霜去年答應給羅雨晴寫一本愛情小說，叫《怦然心動》。
《怦然心動》曾經是一本米國的暢銷小說，講的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之間青澀的、晶瑩剔透的朦朧愛情。
由《怦然心動》，唐霜很自然地想到了《受戒》，同樣是美好簡單的少男少女之間的愛情。
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拿出有文學性的作品了，馬上要去參加文學頒獎典禮，拿出《受戒》，也算是給自己增底氣的。不然堂堂一個王子兼大作，只有一篇《斷魂槍》拿得出手，實在說不過去。
王子還年輕，時間還太短，需要積累，好作品會有的，一錘定音奠定江湖地位的傳世佳作會有的，但需要水到渠成，順其自然。
裝逼過度，會成煞筆的。
陸明義站在窗前的陽光下，安靜地翻閱《受戒》，眼睛越來越亮，已經很久沒說話了。
當看到結尾部分。
——
小英子忽然把槳放下，走到船尾，趴在明子的耳朵旁邊，小聲地說：
「我給你當老婆，你要不要？」
明子眼睛鼓得大大的。
「你說話呀！」
明子說：「嗯。」
「什麼叫『嗯』呀！要不要，要不要？」
明子大聲地說：「要！」
「你喊什麼！」
明子小小聲說：「要——！」
「快點划！」
英子跳到中艙，兩隻槳飛快地划起來，划進了蘆花盪……驚起一隻青樁（一種水鳥），擦著蘆穗，撲魯魯魯飛遠了。
——
他讚歎道：「真好啊，沒有一丁點油煙味兒的愛情，心之神往。」
他看向唐霜的目光中，滿是欣慰和讚賞：「你寫的？」
唐霜不出他所料地點頭：「我寫的。」
陸明義：「這種愛情，是年輕人的，但這種筆力，好像又只有文學大師才寫的出來。」
唐霜立刻口上謙虛，心裡裝逼地說：「不敢當，不敢當，老師謬讚啦。」
「於平淡中見悠遠，清澈透亮，餘味無窮，甚至幾欲潸然淚下，這種文章，當得起大師的誇獎。」
嗯？大師到底說的是你，還是說我？能不能說清楚點喲，都搞糊塗了，我到底要不要謙虛兩句？
唐霜：「哪裡哪裡。」
陸明義：「多花點心思在這上面，你的成就不會低於志楷。」
「師兄才華橫溢，是我前進的標杆。」
肯定會追上師兄的，開掛的人生不需要偶像和對手。
「有不懂的問題，你隨時可以來問我，也可以問志楷，你們年齡相差不大，可以多交流交流。」
「師兄很親切，我經常有問題都會麻煩他的。」
「那就好。這篇文章放我這裡，我來處理。」
太好啦，這就是我的目的。
「麻煩老師啦。」唐霜說道。
「你幾點的飛機？時間緊就先去吧。」
「11點的飛機，老師，那我先走了。」
「好，晚上我會看電視的。」
唐霜離開后，陸明義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一邊曬太陽，一邊重新欣賞《受戒》。
「秀色可餐。」
——
離開文學院，唐霜路遇施光南，背著背包，腳步匆匆。
哎呀，一個春節過去，圓臉的施老師臉更圓了，肉肉更多了，褲子明顯太過緊身。
施光南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
唐霜搖下車窗問：「施老師，這是去哪兒呢？」
施光南聞聲停下腳步：「哎，是唐霜！好久沒見了，我去亞光路，你來找陸院長嗎？」
「已經找過了，上車，我送你過去，我正好要經過亞光路。」
施光南笑道：「那我不客氣啦。」
隨即朝身邊的兩人說了句，開門上車。
唐霜說：「兩位同學不是一起嗎？」
女生愣愣的發獃，男生說道：「我們去圖書館的。」
「好，那再見。」
施光南也朝兩人揮手再見。
唐霜開車離開，問施光南：「施老師這是去幹嘛？」
「參加葬禮呀！」
「啊？？不會吧。」唐霜見施光南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鬆了口氣，說道：「別嚇唬人好不好？你又讓我想起徐城陽的事。」
施光南笑笑，沒說什麼。
不遠處，目送唐霜的車離開后，男生見女生似乎有些走神，說道：「塗莉？塗莉~」
「……啊？怎麼了？哦。」
「我們走吧，你在想什麼？」
「啊，沒有，沒想什麼。」走了兩步，忍不住說道：「剛才那是唐霜啊，終於見到真人了。」
「我也是第一次見，挺親切的。」
「嗯~」
還超級帥。
——
下午三點，唐霜到了盛京，住進唐蓁的住所。
陽光明媚，藍天白雲，遠處的大江彷彿近在眼前。
「姐，這麼好的太陽，快點曬被子啊。」
(O_o)??唐蓁愣神，隨即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懶得理傻小子。
「換上試試。」
「什麼？衣服？給我的呀？」
「嗯，晚上參加頒獎典禮穿的。」
「謝謝姐。」
唐蓁開心地笑了笑：「快去房間試試。」
唐蓁給買的衣服是男士大品牌「無為」，一件沙青色的單西和一條燈草灰色的西褲，以及一件藍色條紋襯衫。
款式看起來和其他的品牌沒什麼區別，但是細節上處處彰顯品位和高端，用料極為上乘，穿上後方顯檔次。
唐霜換上后，自己站在鏡子前看了看，清新自然，年輕朝氣，很合適。
又站在人型鏡子唐蓁面前，任她上下審視。
唐蓁滿意地嗯了一聲，低頭繼續看書。
？？
唐霜等了半天，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結果她嗯了那一聲后，再也不吭聲。
好歹誇一下啊！
回到屋裡把衣服換下來，羅雨晴的電話這時打了過來。
唐霜鬼鬼祟祟地到門邊瞄了一眼傻愣愣的唐?菩薩?蓁，輕輕關上門，反鎖，這才接通電話，用做賊心虛的聲音說道：「小貓，我到啦~」
「……什麼小貓！」
「我的小貓，就是你。」
「別搗亂！」
嘴裡這麼說，唐霜卻分明聽到一聲細碎的笑聲。
看來還是很樂意做我的貓的。
「小霜，你能不能來一趟我這裡？我給你準備了一套衣服，晚上參加典禮的。」
唐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