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父與子
傑克·斯派德曾經覺得這個世界對自己而言就是一個無法逃脫的痛苦牢籠。
??他的父親是一個酒鬼,經常喝醉酒之後就以十分殘酷的手段折磨傑克的母親以及還是孩子的傑克,盡管有著母親的保護,但是傑克每天卻依然還是遍體鱗傷。
??傑克還有著一個妹妹,每當傑克痛苦的時候,妹妹就會專門過來安慰他。每當這個時候,就算傑克的內心仍然是痛苦著,他也依然會用笑容迎麵對自己的妹妹。
??這個世界上唯一愛著他的人就是母親與妹妹,這也是傑克覺得自己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的動力。他要活著,為了能夠將來給母親與妹妹更好的生活,他必須活下去。
??但是現實總是會捉弄於人,他的父親在一次醉酒之後將他的母親與妹妹全部暴打了一頓,然後又一不小心點燃了房屋,最後讓傑克的母親與妹妹全部活生生地葬身於火海之中。
??傑克永遠都忘不掉當他趕回家中時所聽到的慘叫聲,他那醉酒的父親完全沒打算救他的母親與妹妹,就這樣任憑他們在火海中哭喊著,而傑克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所想要保護的人死在他的麵前。
??“不!”傑克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已經完全崩塌了,他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兩個愛自己同時也是自己愛的人,這個世界為什麽要和他開一個如此可笑的玩笑!?
??“你殺了她們!”傑克憤怒地衝向了自己的父親,用力揪住了他的衣領。“為什麽?為什麽要奪走我的一切?回答我!”
??“快給我放手,臭小子!”他的父親大聲咒罵著,“你算是個什麽東西?我可是你的父親,現在就給我把你的髒手放開!”
??“不,你不是我的父親!”傑克鬆開了抓住父親衣領的手,“我沒有父親,我沒有!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父親,我現在心中隻剩下對你以及這個殘酷世界的仇恨!”
??在那個晚上,傑克在一處荒野埋葬了母親與妹妹的屍體,他在墳墓麵前痛哭著,直到他認為自己這一輩子所有的眼淚都流盡了,他才從墳墓麵前站起身來。
??“再見了。”傑克看著麵前的土堆說,“這個世界為什麽會如此殘酷呢?我不明白,如果這就是我的命運的話,那我就要親手去打破我的命運!”
??在那之後,懷著一顆憎恨之心的傑克終於找到了這個世界上能夠接納他的地方,一個被稱為墮落者的組織很樂意讓他加入。
??墮落者,這個組織完全就是邪惡的代名詞,它原本是有獵魔人中的叛逃者建立,組織中的人以破壞和殺戮為樂,可以說幾乎所有人都是惡人,而想要加入這個組織則也必須要通過十分艱難的測試。
??他們找到了另一種方式來獲得聖言的力量,他們放棄了傳統的儀式,將銀製刀具換作毒蛇的獠牙進行紋刻,並且在這個過程當中還要飲用一種不知是怎樣製成的藥劑。
??這兩種方法的目的全都隻有一個,那就是讓那些經受測試的人承受比傳統聖言紋刻要高出不知多少的痛苦。
??毒蛇的獠牙中本來就含有微量的毒液,這種毒液會讓人感覺到全身灼燒般的痛苦,而那些藥劑則會進一步放大這些痛苦,也就是說從紋刻一開始你就幾乎是在忍受著世間最為痛苦的折磨。
??傑克通過了這個測試,他成為了墮落者的一員,並在短短數年的時間內就成為了墮落者的副隊長,而那個時候他才隻有17歲。
??“那個男人就像是冷酷的殺人機器,雖然看起來很稚嫩,但是他的內心卻是如此的冰冷,我們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麽,但是卻能感覺到他對於這個世界深深的憎恨。”
??事實上墮落者當中實力最強的人正是傑克,他那幾乎無人可敵的聖言讓所有人都不敢對他的命令有異議,事實上他已經是組織中所有人心中真正的統治者了。
??但也正因為有傑克的存在,墮落者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的這個組織隻是進行毫無意義的破壞和殺戮,而傑克的出現則給了他們一個新的目標:消滅這個世界上的惡。
??“我們為什麽要傷害那些無辜之人呢?”傑克這樣說道,“我們真正的敵人是那些懷有惡念的人類,將你們內心的仇恨轉變為力量吧,和我一起為了這樣的目標而戰鬥!”
??就這樣墮落者成為了一個專門清除他們認為是邪惡者的組織,雖然不像原來那樣進行無意義的破壞和殺戮,但這個組織的存在卻還是讓很多人感到恐懼。
??於是BPRD準備著手清除這個組織了,而讓他們感到意外的是,第一次所派出的行動部隊居然就在短短不到十分鍾之內全軍覆沒了。
??傑克展現出了遠超BPRD所有人之前所見到過的強大,所有看過的戰鬥影像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那個男人就是鬼神再世!
??鑒於傑克實力的強大,時任總司令的拉傑爾這次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提出要自己領隊行動,而就在這種情況之下兩個人終於第一次麵對麵的交手了。
??墮落者對戰BPRD總司令率領的精英小隊,從一開始這場戰鬥就注定會是十分艱難的。
??所以從那場戰鬥中活下來的人都一定會跟新來者講述這個故事,因為那樣震撼的景象是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辦法所見到的。
??兩人都拿出了最強的實力,因為他們那恐怖的力量天空都仿佛被撕裂了,而他們所戰鬥的地方也幾乎被夷為了平地,這場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終於還是分出了勝負,拉傑爾最終擊敗了傑克。
??“殺了我吧!”傑克躺在地上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這場戰鬥是我輸了,你現在就動手吧。”
??“我不是為了殺你才來的。”拉傑爾蹲下身子平靜地說,“我從你的戰鬥當中感受到了你的心,你曾經經曆過非常痛苦的事情吧。”
??“你想說什麽?”
??“我並不認為你無藥可救了。”拉傑爾說,“和我來吧,這之前你走錯了道路,但是我相信我可以將你引向正確的道路!”
??“別像我父親一樣說教!”傑克憤怒地喊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和你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吧!?我憑什麽需要你的關心,我對於這個世界隻剩下仇恨了啊!”
??“父親嗎?”拉傑爾看著傑克的雙眼說,“看來你是真的很恨你的父親,但這仇恨並不能成為你墮落下去的原因,你隻是在不斷地折磨自己啊!”
??“那又怎麽樣?”傑克自嘲般地笑了,“就讓我這樣繼續折磨自己下去吧,我終究還是無法逃脫這殘酷的命運,真是可悲呀!”
??“和我來吧!”拉傑爾對著傑克伸出了手,他的語氣是如此的真誠柔和。“你並不願意就這樣沉淪吧?你將墮落者從原來最黑暗的組織變成了現在這樣,我可以看出你的心中仍然存在的正義!”
??傑克在聽到拉傑爾說的話後心中猛地一動,在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的猶豫之後,終於還是抓住了拉傑爾伸過來的手。
??在那之後傑克就一直擔任著拉傑爾的事務官,而也就是在這一過程當中,傑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拉傑爾無時無刻都在關心著他,就算是他的心情稍微有些不好,拉傑爾也會第一時間帶著熱茶上他的房間看他,傑克好像感受到了一些東西,一些之前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東西。
??“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傑克終於有一次忍不住發問了,“我不值得你這樣,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對我。”
??“一個犯錯的孩子嗎?”拉傑爾微笑著說,“你過去確實犯下了許多錯誤,所以你要用以後的所有時間來贖罪。而至於為什麽要這樣對你,可能是因為我真的有很多時候把你當成我的兒子了吧。”
??“兒子?”傑克眼神中流露出了複雜的感情,“你讓我感受到了一種特別的感覺,我這一輩子都沒有感覺過,我現在明白了,因為我也在才不知不覺中也把你當成父親了呀!”
??“我已經通過各種手段知曉了你的過去。”拉傑爾突然間抱住了傑克,“你隻不過是個誤入歧途的孩子罷了,我想要的隻是拯救你,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所求。”
??“如果你是我的父親該多好啊!”傑克抽泣了起來,“那樣子的話母親和妹妹就不會死了吧?我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吧!?”
??“哭吧,孩子。”拉傑爾拍著傑克的背說,“你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你了,現在的你是一個真正的獵魔人了。”
??“記住,孩子,人都是要為自己的目標而奮鬥的,生命也是要為了值得奉獻的東西而奉獻,牢牢地記住這一點,然後你就會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去走的那條道路!”
??“我真的能夠找到嗎?”
??“隻有你的心髒還在跳動就一定會找到的。”拉傑爾看著傑克的眼晴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在拉傑爾的引導下,傑克不斷前進著,他對於拉傑爾也越發的尊敬,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也極為緊密,事實上在他的心中拉傑爾已經就是他的父親了。
??“無論在什麽情況下我都一定會來幫助您的,總司令。”傑克曾經這樣對拉傑爾說,“隻要您需要,我甚至願意付出我的生命!”
??“我相信你一定會這樣做的。”拉傑爾笑道,“你比原來成長了太多了,有時候我甚至都不敢認眼前的你了,傑克,我為你感到發自內心的自豪。”
??“但是不要隨隨便便說送命這種話。”他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你的生命比我要重要,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做出這樣的犧牲,我親眼看著你成長,就算我死了之後也還要繼續看下去呢。”
??他就是我的父親。傑克在內心的最深處一直堅持著這個想法,我曾經在黑暗當中不斷徘徊,是拉傑爾將我從其中拯救出來,他讓我明白什麽是真正的父愛,我多麽希望他就是我真正的父親。
??身為獵魔人的道路即是不斷的奉獻自身,傑克已經有了要為拉傑爾奉獻生命的覺悟,他一直都在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而等到那個時候到來之際傑克是多麽想將自己的心裏話說出去了啊。
??而現在,傑克終於完成了自己的夙願,他用自己的生命換得了拉傑爾的生存,即使是在生命消失之際他也仍然是帶著笑容的。
??能作為您的兒子而死是我的願望,傑克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在心裏想到。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但我能感受到您對我那份無比熾熱的感情,我感到很高興,父親。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