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觸及
宮殿內，阿利古斯緩緩走向了端坐於座位之上的撒旦，他在距離撒旦座位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突然間停下了腳步，隨後隻見他原本空洞的眼神便變得明亮起來。
“我這是？”阿利古斯茫然環顧著四周，“為什麽我會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感到很驚訝，是嗎？”撒旦居高臨下地看著阿利古斯說，“我剛才借用了你的身體，阿利古斯，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這種事吧？”
“撒旦大人。”阿利古斯看見撒旦立刻單膝跪下，“屬下怎麽可能會介意這種事情呢，請您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如果我再告訴你，我借用你的身體消滅了叛徒呢。”撒旦卻露出了玄妙的笑容，“不知道得到這個消息的你還能說出這種話嗎？”
“您說的叛徒是？”阿利古斯滿臉疑惑地詢問。
“你還不知道啊。”撒旦看著他回答，“你最為忠心的兩個部下都已經背叛了我，而我也自然不會容忍這樣的背叛發生的。”
怎麽會？！阿利古斯瞳孔一下子緊縮了，斯蘭特！弗恩薩！你們難道已經被他給？！
“你在憤怒啊。”撒旦觀察到了阿利古斯微妙的表情變化，“你現在應該很生氣吧？是不是有一種想衝上來和我廝殺的感覺呢？現在回答我的問題！”
“我想要殺了你！”阿利古斯眼神中流露出了最為真切的殺意，“撒旦，你以為我們到底是什麽？！你居然敢把我並肩作戰的同伴給——”
“你不是發誓要效忠於我的嗎？”撒旦打斷了他的話，“難道因為這種無聊的事情，你就準備要再次背叛嗎？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你的誓言還真是一文不值。”
“你說的話才是一文不值！”從陰影中傳來了一聲怒吼，與此同時一個身影也出現在了阿利古斯的身後。
“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敢重新出現在我的麵前嗎？”撒旦看著出現的來者眯起了眼睛，“真是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啊，到底是什麽驅使你能夠再次站在我的麵前呢？”
“我的憤怒！”斯蘭特從陰影當中現出了真身，“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會饒恕的，我已經準備好要在這裏與你同歸於盡了！”
“別傻了。”撒旦十分不屑地說道，“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們兩個一起上也沒有勝算的，你們不會真的蠢到去做這樣的事情吧？”
“您的意思呢？”斯蘭特把目光投向了阿利古斯，“現在的您應該看清他的真麵目了，他其實根本就不在乎我們任何人的生命！”
“我早就知道了，斯蘭特。”阿利古斯說，“應該說我隻是不想承認這一點而已，撒旦，我無法原諒你做的這些事，但我依然會選擇在你的麾下戰鬥。”
“您說什麽？！”斯蘭特完全不敢相信阿利古斯說的話，“你明明已經知道所有的一切，弗恩薩甚至已經被他殺死了，為什麽你卻依然有選擇為這種家夥而戰？！”
“不要搞錯了！”阿利古斯一聲斷喝，“我從來就不是為了他而戰的，我為的是地獄，是這個我們賴以生存的地方，除此以外，沒有任何東西值得我為之而戰！”
“但是為什麽一定要——”
“因為如果不是在我的麾下戰鬥，那麽就談不上什麽是為地獄而戰了，對嗎？”撒旦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不少東西呀，阿利古斯，是我小瞧你了。”
“我確實已經知道了不少關於地獄的真相，應該說我現在已經觸及到了最為關鍵的那一部分，撒旦，我知道你很重要，而如果我們不選擇在你的麾下而戰，那麽如果你輸了的話，我所想要為之而戰的東西也就不複存在了吧？”
“正是如此。”撒旦冷笑著說，“你們別無選擇，梅菲斯特也已經觸及到了真相，但他隻想要為自己的同伴而戰，他是不會在乎地獄是否存在的，他所想要保護的是自己誌同道合的同伴呀。”
“而你和他不同，阿利古斯。你想要保護的是所有與你共同生活在地獄當中的人，即使他們有的人對你心懷敵意，但是你卻依然想要為他們而戰，阿利古斯，真的不知道我是該說你愚蠢好呢，還是說你確實有這一個美好的理想呢？”
“兩者都可以。”阿利古斯一點也不在意撒旦怎麽稱呼自己，“你知道就好了，現在我們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撒旦，我會繼續在你的麾下戰鬥，我也會聽從你的命令，僅此而已。”
“這樣就足夠了。”撒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反對，“我對於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反對意見，阿利古斯，我知道就算沒有我的控製你也會這麽做的，不過也真可惜，我本來還以為你對我很忠誠呢？”
“我確實選擇相信過你。”阿利古斯冷冷地說，“但你辜負了我的信任，不是嗎？撒旦，你現在隻是名義上地獄的總指揮，但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供你指揮了吧？”
“對呀，因為你們做的實在是太差勁了。明明那麽簡單的事卻花了這麽多時間，而且還為此損失了如此之多的兵力，如果是我隻是回去的話就不會出現這樣的事的。”
“如果有你指揮的話，我們隻恐怕很快就會全軍覆沒了。”阿利古斯反唇相譏，“你所在乎的隻有你自己，這我早就知道了，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們的死活。”
“我們隻是你的工具。”阿利古斯直接了當地說，“我十分清楚這一點，但最為可悲的是我們卻沒有辦法選擇，因為如果我們選擇不為你而戰的話，那麽也就意味著我們將會徹底走向滅亡吧？”
“你知道的太多了，阿利古斯。”撒旦看著他說，“或許已經超乎了我的允許，不過現在我確實需要你，所以就先留你一命吧。”
“這場戰爭結束之後，你會殺了我們嗎？”阿利古斯沒有絲毫畏懼地開口詢問，“你現在完全可以告訴我們事實，反正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對嗎？”
“我會留著你們的。”撒旦回答，“這就夠了，現在去完成你自己的任務吧，阿利古斯，為你真正想要為之而戰的東西戰鬥，這也就是你的夙願了。”
“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現在的我到底該做些什麽！”阿利古斯說完便轉身離去，這一次他的步伐是如此堅定，仿佛他已經知曉自己最後的命運會是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