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判斷
在作戰指揮室內，瓊恩一言不發的盯著自己麵前的杯子，他的整張臉都映照在玻璃杯上，而從那張臉上透露出的則是深沉的憂愁。
傑羅德站在會議桌旁邊，他正在思考著某些東西，傑克所說的一切如果都是真的話，那麽毫無疑問這場戰爭將會帶來毀滅性的結果。
“總司令，他來了。”一名傳令兵在這個時候敲響了會議室的門，“現在就讓他進來嗎？”
“讓他進來吧。”瓊恩稍稍鬆了一口氣說。
門被推開了，格瑞爾托拄著拐杖有些吃力地走了進來，雖然已經經過了治療，但現在每走一步卻仍然會給他的身體帶來極大的痛苦。
“你的身體沒事嗎？”瓊恩關切地詢問道，“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這次會議你也可以不來的，在這之前我應該就已經和你說過了吧？”
“我怎麽可以不來呢？”格瑞爾托勉強擠出了笑容，“這次會議可是十分重要的呀，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缺席的。”
“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吧？”一直默不作聲的傑羅德在這個時候開口了，“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們必須要在今天做出決定。”
“還有什麽好決定的？”格瑞爾托冷哼了一聲說，“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能放棄戰鬥的，傑克所說的完全不知道是真是假，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真的，難道我們要眼睜睜地看著那麽多無辜之人犧牲嗎？”
“我讚同格瑞爾托的說法。”瓊恩點頭說道，“無論如何傑克所提出的方法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根本就沒有什麽好商量的。”
“沒有戰爭的世界。”傑羅德喃喃自語道，“沒有爭鬥的世界，完全和平安寧的世界，不得不說確實是一個很美好的理想鄉，我倒是也有一點感覺心動了呢。”
“你在說些什麽呢？”格瑞爾托沒好氣地說，“你該不會被他的某些話說動了吧？好好想想，傑羅德，我們是為了保護人類，而不是為了送那麽多無辜的人人去死！”
“但如果他所說的都是真的，人類就會滅絕了。”傑羅德用手指敲著桌子說，“這樣的結果我們就能夠接受得了嗎？恐怕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有不少人接受呢。”
“但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可以答應他的要求！”格瑞爾托用手拍著桌子喊道，“我絕對不讚同用這樣的方法，在這之後，我們人類真的還能夠被稱得上是人嗎？！”
“對於很多人而言，能夠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傑羅德針鋒相對道，“你應該明白的吧？格瑞爾托，你活了下來，所以你應該能夠明白活著到底是多麽誘人。”
“但代價又是什麽呢？！”格瑞爾托徹底憤怒了，“我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同伴與朋友，隻剩下自己孤身一人了，這樣活下來有很多時候我根本就不想要！”
“而且誰知道傑克到底準備怎麽做呢？”瓊恩開口說道，“沒有人知道他會怎麽做吧？也沒人知道活下來的人類會變成什麽樣，沒有人知道死的會不會是自己，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所以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被太多人所接受的。”格瑞爾托針對傑羅德的說法提出了反對意見，“沒錯，活下去確確實實是個誘人的條件，但在那之前必須要確認自己不會死！”
“你們說的對。”傑羅德點頭說，“但是永遠不要低估人類在這方麵的意誌，很有可能會造成我們意料之外的結果，到那個時候恐怕麻煩就大了。”
“關鍵我不是聽說你已經知道幕後黑手是誰了嗎？”格瑞爾托看著傑羅德問道，“我來參加這次會議更多的是想知道這件事。”
“是戰爭啊。”傑羅德回答，“操縱這場戰爭的人就是那名為戰爭本身的存在，從一開始我們所有人就被耍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在他們的預料中了呀。”
“對方的成員來自各個陣營中，地獄的，我們這邊的，甚至於還有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存在的家夥，不得不說計劃是很完美呀，而現在他們既然敢派人來告訴我們，就說明他們有把握一定會成功。”
“那就是天啟嗎？”
“事實上真正的天啟是需要四個人才能做到的。”傑羅德說，“雖說現在已知的隻有戰爭一個，但誰又能知道其他三個人到底會不會插手這件事情呢？”
“恐怖之處在於，我們恐怕根本沒辦法贏。”傑羅德緊皺著眉頭說道，“我們是在對抗規則本身，這是恐怕是最艱難的戰鬥呀。”
“規則的本身？”瓊恩倒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為什麽這麽說呢？我們難道就真的贏不了嗎？”
“很簡單的道理。”傑羅德解釋道，“就舉他們四個人當中最常見的一個，死亡來說吧。他所代表的便是死亡這個規則本身，換句話說，他想讓你死，你就死了。”
“開什麽玩笑？”格瑞爾托被這種說法驚住了，“真的有這麽強嗎？！”
“老師曾經告訴過我和傑克關於天啟的這些事，老師仿佛有預感這些事情有可能會發生，沒有想到他居然真的預料到了。”
“我繼續說下去吧。我剛剛隻不過是形容了死亡的力量而已，但這並不是恐怖的地方，關鍵在於死亡這種規則是你無法打破的，就算是神也難逃一死。”
“試想一下吧，如果你打破了死亡的規則，那麽這個世界上便不會再有死亡這個東西存在，那麽我們就不可能會死，譬如的戰鬥中受了致命傷也不可能死去，隻能在介於死亡與現實之間徘徊著。”
“難道我們就贏不了了嗎？！”瓊恩用手一砸桌子說，“這種感覺真讓人生氣！明明知道敵人是誰，但卻偏偏根本什麽都做不到呀！”
“不要急。”傑羅德說，“如果我們的對手隻有戰爭一人的話，那麽還是有勝算的，至少就目前而言我們還沒有全敗呢！”
“你說我們該怎麽取勝？”格瑞爾托焦急地詢問。
“死亡的規則或許確實是沒有辦法被打破，但是戰爭這種東西，從一開始就是由於人心才會出現的，我們可以阻止他，至少可以像原來一樣封印住他！”
“先休息一會兒吧。”瓊恩椅子長歎了一口氣說，“我們都需要先休息一下，十分鍾之後會議繼續，到時候我們再討論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