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唐家之變(一)
幽暗的別墅區,靜悄悄地,幽冷的氛圍讓人心裏發怵。
沒有人知道,在很多年前的一天,唐家的氛圍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人知道唐家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所有的傭人都變地小心翼翼。
唐家是有傭人的,這幾乎是所有豪門有錢人的共同點,隻是個別人不一樣的是,唐家的傭人並非是簡單地雇傭。
他們在唐家的地位,和過去豪門大戶的下人一樣,他們就是唐家的下人!
下人的地位自然不高,但唐家人待下麵的下人還不錯,所以並沒有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發生。
而唐家的這些下人,和唐家的關係也絕非一般。
作為盜墓四大家族中之一的唐家,自然有自己的附庸,這種附庸不僅僅包括手下那種暗藏的勢力,還包括家中的這些下人。
即便眼前已經是講究人人平等的文明社會,然而對某些人而言,依舊和千百年前的生活沒什麽不同。
唐家的這些下人,都是幾百年前便跟著唐家的,都是那些下人的後代,一代代陪著唐家度過,而這種生存方式,當成形一種傳統的時候,便無形中形成了一種束縛,即便是唐家放他們離開,他們也不會走。
張嬸便是唐家的老人,可以說是從小看著唐立成長大地。
唐家除了唐立成和唐管家外,最有地位的便是她,隻是她一輩子本本分分,是個聽話的老實人,從來沒有仗勢欺人更沒有做過其它違心的事情,可謂是一個樸實善良的老婆婆。
說是老婆婆,但張嬸不過六十出頭的年紀,腰不彎,眼不花,頭發還是烏黑亮麗,可謂是保養地不錯,比唐立成還要顯年輕。
張嬸是唐家的老人,平時不用做什麽雜務,隻要管著一些做雜務的下人就好,可謂是輕鬆地很。
唐立成對待這個跟著唐家一輩子的唐家老人也非常照顧,甚至經常要她出去遊玩,無論什麽花費都記在唐家賬上,但張嬸一輩子本本分分,早就習慣了在唐家這一方小天地,不想出去。
有些人,心很大,總是不甘於困在一方小天地,總想看看外麵的大世界,然而有些人,心很小,裝不下外麵的大世界,隻裝得下自己呆著多年的方寸之地。
入夜,張嬸和往常一樣在唐家內散步,呆在唐家多年,張嬸唯一的愛好便是看著唐家的小輩們慢慢長大,其次就是每天看著唐家的這些產業。
在張嬸這樣的老人心裏,這是唐家的最重要產業,也是老人一輩子最重要的地方。
“唐管家?”
張嬸走到假山周圍的時候,忽然看到唐管家在假山旁邊站著,不由微微一愣。
“張嬸?”唐管家聲音有些沙啞,看著張嬸問道:“你一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喜歡每天亂轉悠?”
張嬸聞言忍不住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人年紀大了,坐不住,總喜歡看看這熟悉的一草一木。”
唐管家低著頭,沙啞地說道:“理解理解,不過最近風大,張嬸還是呆在屋裏比較好,實在悶的話,就出去走走,你知道老爺從來把你當姐姐看的,你就算出去玩個一年半載,也沒人敢說什麽。”
張嬸一聽,嘴上雖然說著沒有那回事,但還是忍不住開心地笑了。
“張嬸,你先回去吧。”唐管家忍不住說到。
“好好,馬上就回去。”張嬸順從地點點頭,然後轉身便走,唐家是盜墓世家,張嬸自然知道其中有些隱秘的事情不是自己可以知道的。
在唐家多年,張嬸本分不假,但卻不笨,不該問的事情不要問,這是她很小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就好像這幾年,總是有年輕的外人被招聘進來當傭人,可每過一段時間就會一聲不吭地離開,張嬸心裏雖然疑惑,但唐管家說那些人都是受不了苦,自己離開了,張嬸便再也沒有問過。
不該問的事情不問,這是張嬸一輩子做人的訣竅。
呀!
張嬸轉身正準備離開,卻不料唐管家這時抬起了頭。
呀!張嬸被嚇了一跳。
一張有點發黃的臉,此刻青筋密布,猶如老樹盤根,一根根青紫色的血管像蠕蟲一般地在那張無比熟悉的臉上顫動,著實嚇人!
張嬸嚇地差點摔倒在地,無比熟悉的唐管家怎麽變地這麽嚇人?簡直像是從地獄裏出來的一樣,隻差青麵獠牙。
“張嬸?”唐管家反應過來立馬低頭,用寬大的帽子遮住臉。
“唐唐管家,你這是怎麽了?”
張嬸一臉害怕地問道,實在太嚇人了,比起多年前老老爺被燒傷一身皮膚破破爛爛的還要嚇人。
“張嬸別怕,我這是不小心感染了皮膚病,所以才這樣。”
唐管家聲音沙啞地解釋道,然後又補充地說道:“隻是一種皮膚病,不傳染,就是看起來嚇人,張嬸你別告訴其他人。”
張嬸一聽,這才釋然,原來是皮膚病,怪不得看起來那麽恐怖,不過是什麽樣的病會把人變成這樣?唐管家也是唐家的老人了,怎麽這麽倒黴?
張嬸想到這,忍不住歎了口氣:“怪不得這些天一直沒見到你,原來是生了病,那可得好好養養。”
“嗯嗯,我知道,張嬸你還是回去吧,我這張臉別再嚇壞人。”唐管家低著頭,眼中已經變地有些猩紅,整個人散發著一股嗜血的氣息,雙手緊緊攥著,似乎在忍耐什麽。
“好好,那我老婆子就回去了,你可得注意身體,家裏沒幾個熟悉的老人了。”張嬸感慨地說道。
見張嬸走遠,唐管家終於忍耐不住,猛地轉身鑽進假山中的山洞內,噬骨磨牙一般的啦啦聲響起,一股股紅色的液.體猶如小溪潺潺般地從假山中蔓延而出……
假山下,無比森冷的地下室,幽冷的黑玉房內,一股股寒氣從幾塊一人多高的冰塊中散發而出,冰塊中央陣陣的吮.吸聲傳來,接著嘭的一聲響,一具赤.裸的軀體被破布一般地扔到一旁,那是一具年輕女人的屍體,白淨的臉上滿是驚恐至極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