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關你p事
就像是去參加同學聚會，別人問你嫁到哪裏、老公叫什麽名字、做什麽的或者生了幾個孩子……其實很多時候，你好奇的你想知道的，或許恰好是對方不願意觸及的。
我原本打算靜觀其變，讓楊苗苗自己處理，可是現在我改變了主意，於是我伸手把住楊苗苗的肩頭，把她往懷裏帶了帶。
“我不管你們聽到什麽，也不管苗苗是不是張導以前的造型師，她現在是我的，是我的化妝師！”我笑著說，用笑容緩和我語氣裏的不客氣。
楊燕的助理撇一下嘴，“就你？她以前的身價可不低，你能付得起她的工資？”
我愣了，這個問題我確實不好回答，我也不好意思說一個月就給楊苗苗五千。
楊燕的另外一個助理趁火加柴，“張導禦用的造型師，最低年薪是二十萬起，要是技術好又資曆老的，翻個五倍也不止。”
我眨眨眼，思路忽然間清晰的許多，我這人有個毛病，別人溫言軟語的，我就不太懂得應承，但若是遇上個尖牙利嘴的，可會激起我言語上思維上的無窮潛力。
我示意正要說話的楊苗苗讓我來。
“十萬我確實給不起，更別說二十萬了，”我淺淺笑著道，“但是呢，我家苗苗就是喜歡賺我五千一個月的月薪，你有意見？對不住你咧，你有意見也沒用，因為……關你P事！”
“你……”楊燕的助理團似是沒想到我會是這反應，集體啞了聲。
“不知道我的名字嗎？來來來，我自我介紹一下啊，我叫薔薇，一個十八線女演員。”
“我現在是沒有錢錢，但不妨礙我帶著我的妹兒們裝裝逼，有意見請投訴動妖動妖動動妖，會有人耐心聽取你們的意見，加以整理發表，然後擴散。”
我嘻嘻笑著一口氣說完，頓時神清氣爽，自從認識風晨霆後，我就沒這麽爽的懟過人了。
“微微，謝謝你。”楊苗苗感激地看著我。
“既然這樣，午餐你請客，”我看著楊苗苗挑挑眉，又轉頭看看不遠處聊得眉飛色舞的胡麗和火羽，“看在你還沒工資的份上，他們兩就不用去了。”
楊苗苗朝那邊看了看，立馬明白了我的小心思，捂嘴偷笑了一下，繼而豪氣地一揚頭，“走。”
我和楊苗苗都是行動派，說走就要走。
“等一下，薇姐，”楊燕叫了一聲，接著跑到我們麵前，眼裏有急色，“對不起，芳芳她不太會說話，我是真的很喜歡薇姐你和苗苗姐，我能不能和你們做個朋友？”
齊耳的黑色短發襯得楊燕膚如凝脂，不得不承認，她有一張漂亮的臉，陽光靜靜地照耀在楊燕臉上，她鼻尖上布滿了細細的密汗，露珠般誘人美好。
楊苗苗是個遇軟則軟遇強則強的性子，楊燕這麽突然地放低姿態，反倒讓她不知道要怎麽回答了。
我亦是，雖然楊燕的助理很不禮貌，但不知道為什麽，我沒辦法討厭楊燕，這是為什麽，我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想楊燕是出於客套順帶稍上我，她真正要找的人是楊苗苗，對於一個女明星來說，容貌不一定是一切，但一定是機遇，是資本。
我最近兩次的機場照，妝容非常出彩，有無腦媒體人居然開始渲染我去某國整了容，還掛上所謂我整容前後的照片，肆意評論說哪裏哪裏動了刀。
楊苗苗的原話是，那些說我整容的，都是一級腦殘。
但也有一些人人，發現了跟在我身邊的新麵孔。
在我決定聘用楊苗苗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一天楊苗苗的身份會被曝光，她以前的事也有可能被重新翻開。
固然誰都不希望被人挖出過去了的痛事，但隻要楊苗苗還想從事造型師這個職業，她跟張承恩之間的恩怨，就一定會大白於天下，這是無法避免的。
就像女人不喜歡過生日，但每一年總會有那樣一個兩個關心你的人會來提醒你，你又長了一歲。
世上從不缺以揭人隱私為樂的人。
我原以為楊苗苗自己應該準備好了麵對，但照這個情況看，楊苗苗是屬於火燒到屁股了，還在考慮挪不挪窩的人。
楊燕也是個倔的主，還眨巴眨巴著眼，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裏等著我們的回應。
楊苗苗隻是看著我，那小模樣活脫脫就是在告訴我，我反正是你的人了，我就要賴著你，你不能丟下我。
歐陽文給我的休息時間快到了，下午我還有戲，我可不想跟她們在這裏相互瞪眼，浪費我的休息時間。
再說，還有一頓午餐沒解決呢。
“燕燕，如果沒什麽大事，你現在直接說，”我對楊燕曉之以理，“你也知道，我這幾天戲排得密，沒什麽時間。”
楊燕回頭看向她的助理，那個叫芳芳的就要走過來。
我伸手做了個打住的動作，然後我瞪視著楊燕，說道，“燕燕， 你是成年人了，有事自己說。”
楊燕回看了我一下，又去看芳芳。
楊苗苗耐不住了，“喂，你到底想幹嘛，要是沒事別老礙著我們家微微吃飯。”
楊苗苗略顯尷尬，但終究是說話了，“我是想……我是想讓苗苗教一教我的造型師，怎麽化出薇姐這種自然妝。”
“你的造型師是哪一個？”楊苗苗朝楊燕的助理團掃一眼，提高了聲調，“自然妝容都不會，還敢做人家造型師？”
我看見那個背背包的女孩紅了臉。
楊燕也立馬發現了自家助理的窘迫，辯解道，“小昭也不是不會，就是不能像你這樣做到整容一樣的效果，但看起來卻非常自然。”
楊苗苗臉色驟變，她對工作的事兒自有她的傲氣，楊燕又不會說話，眼看兩人就要聊崩了。
“這事兒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我給她們打圓場，“燕燕，這樣你看行不行，以後苗苗如果有空，你的助理也有空的時候，再相互學習學習？”
楊燕又朝她的助理團望了望，回答的很是沒有底氣，“好……吧。”
楊燕的話音還未落，楊苗苗已經拉著我大步離開了。
“真是活久見了，這世道是什麽人都有，”楊苗苗忿忿地抱怨，“會不會說話？什麽叫整容一樣的效果？你本身底子就好，是你以前的化妝師太菜。”
我反手摟著楊苗苗，剛要安慰安慰她易碎的玻璃心，餘光中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快跑過來。
一看那身段，就知道是秦咯咯。
剛到橫店的時候，胡麗和楊苗苗就出去找過秦咯咯，和秦咯咯一起租房子的人說，秦咯咯跟組去外地了，我們還以為這次見不到她了。
“咯咯！”
還沒等我說話，楊苗苗已經一個飛燕穿林，奔了過去，“咯咯，想死我了。”
楊苗苗雙手伸的直直的，想擁抱秦咯咯，然而由於兩人跑得速度都快，兩人又都是實誠娃，近了也不懂的腳步稍微放緩。
“小心……”我驚覺不對，但話才剛起了個頭，就聽見秦咯咯和楊苗苗同時發出一聲驚叫，楊苗苗的臉實實在在地撞上了秦咯咯的胸口。
我和胡麗同時捂住了眼睛，不忍直視。
“嘭。”
一聲身體與身體的碰撞，沉悶而又厚實。
我張開手，透過指縫看。
虧得秦咯咯體積大底盤穩反應也夠快，在兩個人撞上的那一瞬間，她緊緊抱住了楊苗苗，兩個人的慣性相互抵消，雖然被撞到的地方會痛，但避免了二人八腳朝天的狼狽。
“苗苗你痛不痛？”
“咯咯你痛不痛？”
幾乎是在同一刻，秦咯咯和楊苗苗同時對對方發出了一模一樣的關懷。
胡麗過去，分別給了秦咯咯和楊苗苗毫無還嘴能力的嘲笑，又引得她們二人合起而攻之。
我笑著看她們鬧，忽然覺得心裏好滿足。
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這句話說的真是沒錯，不過一個月不見，秦咯咯瘦了許多，皮膚也曬得黑亮黑亮的。
秦咯咯五官的底子端正，以前因為胖而顯得平塌的鼻子，這回有了鼻梁，臉也不再是胖乎乎的，輪廓骨骼依稀可見。
火羽不認識秦咯咯，但從我們三的反應中，他大概猜到了些許，當下提議大家一起去雞排店吃個午餐。
雞排店這個時候不怎麽忙，我正好有事找趙如妤聊聊。
我們四人再次聚齊，自然是興奮得不行，各自說著各自碰到的事情，四人手挽著手，一路上居然都沒覺著熱。
靠窗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四人座，火羽隻好一個人去別處坐了，秦咯咯低聲問道，“這個帥弟弟是什麽人？”
“火羽，我的經紀人，”我答道。
“哇，這回有眼福了，”秦咯咯高興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胡麗和楊苗苗坐在我和秦咯咯對麵，她倆湊在一起就是一對事兒精，一會說那個桌上姑娘的假睫毛誇張到可笑，一會說剛進來的男人背影看著挺帥，轉過來卻是嚇死人，一會又肆無忌憚地討論著秦咯咯又黑又瘦什麽的。
秦咯咯也不去管她倆。
“微微，你和王建國的照片是怎麽回事，圈裏這段時間都在傳，”秦咯咯一邊問我，一邊幫端來熱牛奶的服務員整理桌子。
現在的秦咯咯，自信大氣也放得開，說話做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不畏縮不膽小，劇組果然是個大染缸，但若能做到清醒自己的定位，見識也長的快。
“除了照片，其他都是假的，”我轉動手裏的玻璃杯，一本正經地觀察隨我的動作搖擺著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