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 牧洛知情

  聽說上官萌受傷了,乾隆下了早朝便來到了她的宮裏看她。上官萌的右腳的腳裸處,已經纏上了厚厚的紗布,正半躺在床上看書,看到皇來了,露出些許驚訝。


  “皇上吉祥。”上官萌想坐起身來,卻被乾隆給阻止了。


  乾隆坐在她的床沿邊上,看著上官萌,道:“怎麽好好的會把腳給弄傷了啊?天那麽晚了要出去也不帶一個人陪著。”


  上官萌淺淺一笑說:“回皇上,臣妾昨天到了半夜怎麽睡也睡不著,便想著四處走一走,哪知道走到那假山邊的時候,一腳踩空把腳給踩傷了。若是不是臣妾受不了疼痛的話,在那裏大聲的哭泣,今天臣妾恐怕早就失血過多而身亡了。”


  乾隆一笑,握住上官萌白玉般的手,上官萌微微掙紮了一下,不過馬上便放棄了。乾隆說道:“是不是聯晚上沒能陪在你的身邊,所以你覺的很無聊啊?”


  乾隆的一習話將上官萌說的俏臉通紅,她低下頭來,不敢看乾隆。


  乾隆見她那嬌羞的樣子,不由的大笑了起來:“你都已經是朕的人了,還會害臊不成。”


  “皇上。”上官萌嬌嗔了一聲。


  乾隆笑著將上官萌給摟到懷裏,拍拍她的背。上官萌靠在他的懷中,心裏的滋味別提有多麽的難過了,她心裏愛的那個男人,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兒子。


  乾隆從上官萌宮裏出來的時候,剛好遇到了正過來給上官萌看傷的太醫。


  “皇上吉祥。”太醫是太醫院的一個老太醫了,年紀差不多有六十來歲了,但是看起來很是精神。他的名字叫蒙多,以前是先皇的近身太醫。


  乾隆忙將蒙多扶起來:“蒙太醫的身子骨還是這麽硬朗啊。”


  “托皇上的鴻福啊。”蒙多點頭。


  乾隆將蒙多拉到一邊,輕聲問:“朕想知道這上官貴人的腳到底是怎麽傷到的?”


  蒙多伺候皇家這麽多年了,自是知道乾隆的意思,蒙多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他才輕聲的說:“皇上,其實上官貴人的腳是砸傷的。”


  乾隆眯著眼看著蒙多:“你確定嗎?”


  “老臣確定,這傷口老臣一眼看出來是砸上去的,而不是踩空而傷著的。”蒙多摸摸自己的胡子,一副的樣子。


  乾隆點點頭,然後拍拍蒙多的肩膀說:“這件事情若是還有別人來問起,你就照上官貴人所說的那樣回吧。”


  蒙多笑著點點頭,便給乾隆跪安離去了。


  乾隆剛才還是笑著的臉上,馬上換成了一副怒容,他的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牧洛過來找永琰,玉妃便讓永琰帶著牧洛出宮去玩玩。


  兩個一人騎一匹馬,一前一後的走著。永琰走在前麵,他一點都沒有心思跟牧洛出來玩,現在他的腦海裏一個勁的想著,昨天晚上上官萌有沒有安全的回到她的行宮裏。


  牧洛手裏拿著皮鞭,看著前麵的永琰,她叫道:“你打算這樣一直不跟我說話嗎?”


  前麵的永琰仍然是沒有回話。


  “難道你就這麽的討厭我嗎?”牧洛大聲的叫道。


  永琰停下馬來,回過身來看著她。牧洛本來就不白皙的皮膚,因為她剛才的音量而顯的有一些黑。“談不上討厭。”


  “你……”牧洛驅馬來到他的身邊與他並排走著。


  永琰看著她:“我的心裏已經有一個人了,所以再也沒有空間來容納你了。”


  牧洛死死的盯著他,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你真的是一個蠢蛋,你以為你這樣對她便是愛她嗎?你這樣的愛,到時候隻會害了你和她的。”


  永琰一驚,一握抓住牧洛手,手腕傳來的痛楚,讓牧洛的秀眉微皺。


  “你知道一些什麽?”永琰的神情很不好看。


  牧洛的手用力的掙紮了一下,想要掙開永琰的手,可是卻一點用也沒有,牧洛越掙紮,永琰反而握的越緊。


  “哼,你自己做出的一事情還要來問別人嗎?”牧洛放棄的掙紮,狠狠的瞪著永琰。


  永琰道:“你今天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就說清楚,你昨天晚上二更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麽,這就不用我來提醒你了吧。”牧洛回道。


  永琰眯起雙眼看著她,眼睛裏透出一股危險的信號。“你跟蹤我?”


  “我才沒有那麽好有興致跟蹤你了,是你自己沒有注意到而已。想你那個相好的,也真的是為你著想啊,怕別人懷疑,硬是用石頭把自己的腳給砸傷了。”


  永琰眉頭微皺,他自昨天晚上與上官萌匆忙離開之後,還沒有得到她的消息,現在從牧洛的嘴裏得知這一切,他稍稍有一絲的驚訝。


  永琰看著她:“你到底知道多少?”


  牧洛揚起下巴笑了起來:“你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我都知道了。”


  “你……”


  “我怎麽樣啊?你若是想那上官貴人能安好的話,最好給我老實一些,我可不敢保證哪天自己心情不好把這一切都說了出來。”牧洛邪邪的笑了起來。


  永琰雙手緊握成拳頭,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凝重。


  “你到底想怎麽樣啊?”永琰最後還是軟下口氣。


  牧洛看著他:“很簡單,我要你娶我。”


  “就算我聚了你,我心裏麵愛的那個人也不會是你,你這又是何苦了。”


  牧洛收起笑容,露出淡淡的憂傷,然後歎了一口氣:“我隻是想嫁給一個我愛的人而已。”


  永琰聽了她的話明顯一愣,他有一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牧洛,這個女人在說她愛自己。他們才認識沒有多久,雖然乾隆已經指婚,可是永琰對她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我還想留在這裏陪著我的姐姐。”


  “你好自私。”永琰說出這麽一句。


  牧洛轉頭看著永琰,一時沒有明白他所說的話。


  永琰繼續說道:“你們都好自私,你們隻想著你們自己的感受,卻不曾想過我與汐兒的感受。”


  對於流汐,牧洛多少還是有一些虧疚的。


  “這個我也隻能替我姐姐對你說對不起了,但是也不能全怪我姐姐啊,她隻是與流汐格格愛上了同一個男人而已。”


  永琰沒有回話,牧洛說的沒有錯,在愛情的世界裏,從來沒有對與錯的,如果硬是想把一個錯強加到一個人身上的話,那麽也隻是自己錯了。因為錯在了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傷痛。


  見永琰沒有說話,牧洛道:“陪我四處走走吧。”


  這一次永琰點頭了,他輕輕的一夾馬肚子,馬抬腳便飛快的跑遠了,牧洛也隨之跟了上去。深秋的天,冷風迎麵吹來,帶來一種刺骨的冷意。


  將大家都遣回去睡覺,流汐便獨自到廚房裏去了,剛好廚娘們正準備休息去,看到流汐過來有一些驚訝。


  “幫我弄一些下酒的小菜吧。”流汐笑著對廚娘們說。


  流汐對待下人都是很溫和的,所以大家對她都很好,很快幾樣下酒的精致小菜,便送到了流汐的房間。


  流汐的心裏很煩,可是白天大家都在的時候,流汐不想表現的太傷心,怕紅葉等人為自己難過。說到底其實她還是很好的,身邊有這麽多的人關心著她。有幾次流汐想打開心門接受牧然,可是當看著牧然與鄂倫親密的手挽手的時候,流汐就覺的心被萬箭穿心一般的痛。


  一杯一杯的喝著,流汐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人家都說借酒消愁,可是她卻感覺到心痛的感覺隻會越加的強烈。


  鄂倫徘徊在流汐的院子中間,他看著還亮著燈的房間,便知道流汐還沒有睡。他剛才本來想去西廂房的,半路中聽到去休息的廚娘們說流汐一個人在房間裏喝酒店,便走過來看看。


  對於流汐,鄂倫心裏有著說不出來的內疚感,他是愛流汐的, 但是他同時也舍不得放開牧然。男人都是貪心的,他鄂倫也是。有個時候,他自己在想,他到底有什麽好的,有著這樣的兩個女人深愛著自己呢。


  鄂倫輕輕的推開房門,流汐抬起頭看著他。喝了不少酒的流汐,臉上已布滿了紅暈,她的眼神有一些迷離,散發的別樣的美。


  鄂倫不由的都看呆了,若說牧然很美,那麽流汐比她更加的美。


  “你怎麽來了?”流汐打斷鄂倫的沉思,將鄂倫拉回到現實。


  鄂倫走到桌邊,一把搶過流汐想送入嘴裏的酒杯,然後自己將那酒給喝了下去。流汐歪歪的看著鄂倫,然後笑了起來。


  “你若是想喝酒的話,那麽去找你的牧然要,我這裏的酒不給你喝的。”流汐也沒有搶他手裏的酒杯,而是直接拿起酒壺往嘴裏倒。


  “你若是想喝的話,你若是心裏煩的那麽,那麽我來陪你一起喝。”鄂倫奪下她的酒壺,然後又拿來了一隻杯子,倒上了兩杯酒。


  流汐看著遞過來的酒杯,便伸手接了過去。


  “你還記得嗎?你不欠我一杯合歡酒呢。”流汐看著酒杯裏晃動的酒,嘴欠露出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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