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被調戲
白宇輕笑一聲:“秦家小姐疑惑之下,就問之,才知道原來董生進京趕考的時候,也結識了同樣趕考的杜家公子,杜家公子並不在意董生的出身,與他兄弟相稱。秦家小姐見如此,也不為難董生了,好好跟著董生學詩詞歌賦。”
李顏夕扶著額說道:“那麽倘若他們兩家如今已經結為世交的話,你剛剛也說秦家小姐這個相親內定的人是杜家公子的話,那麽他們兩個人應該早就已經互相看上眼,那麽既然如此直接定親就好了,何必還要如此呢?”
白宇把玩著手中精致的琉璃茶杯,道:“那個時候因為秦家小姐貪玩而偷偷跑出府中,在當天晚上就被救回,很少人得知這個事情。而之後那個青樓也被秦老爺封了,畢竟是青樓地方,即使被杜家公子及時救回來,說出去始終有些不好聽。故他們兩家的世交是私底下結的,辦這個也是為了秦家小姐可以在不傷清白顏麵的時候嫁給杜家公子。”
“進過青樓的,都算不清不白的女人嗎?”李顏夕喃喃道。
曆軒夜不平不淡的看了白宇一眼。白宇笑著解釋說道:“當然夫人不算,畢竟夫人的紅顏閣算是幹淨的,如今不幹淨的青樓多的是,逛窯子和逛青樓可是有區別的。”
李顏夕起身來到窗邊,說話間許多的想攀龍附鳳之人已經交了應卷的文章。而他們卻不知道如今他們之中已經有了一個內定人選,李顏夕歎了一口氣,世界終究還是不公平的。
白宇起身看著李顏夕道:“終究沒有平等的,也終究還是平等的。”
李顏夕回頭看著白宇,挑了挑眉:“噢?”
“王侯世家雖說出身顯貴,可是終究沒有平常百姓那般幸福。”白宇看著李顏夕緩緩說道:“這個夫人是明白的吧,畢竟當初夫人做紅顏閣老板的時候是多麽瀟灑,如今卷入這些亂世之中,還會瀟灑得起來嗎?王公貴族的一生都被定好了,比如皇子想要的無非就是那個至尊之位,而世家公子出身就已被父母定下一生,不然入朝為官,不然繼承家業。他們從小的時候丫鬟小廝圍繞在身邊,卻也有教書先生常常圍繞在身邊。禮儀規矩,要守的,應該守的都要學,並沒有平常百姓家的自由。他們出身顯貴。這是他們的不平等,他們承受許多,這是他們的平等。”
李顏夕輕笑一聲:“受教了。”
白宇點了點頭:“紅顏閣的顏夕姑娘也讓我大開眼界。”白宇轉過頭,看向曆軒夜說道:“如此一個人,你可要好好珍惜,時候不早了,我也應該走了。”白宇回頭看了李顏夕一眼,酒離開了。
李顏夕終究不懂得他的身份是什麽,曆軒夜也並沒有想和李顏夕說他的身份的意思。李顏夕開口問道:“此人是東晟國之人?”
“南瞾的。”曆軒夜淡淡道。
雖說曆軒夜並沒有說究竟是誰,可白宇既然知道她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曆軒夜的。他既沒有叫曆軒夜為王爺,卻叫她為夫人,看著他們舉止之間卻沒有熟悉於此,又聽他講述王公貴族的心酸,以此推斷,李顏夕認定這個人是南瞾的貴族,能在曆軒夜麵前如此的,地位終究不小,南瞾的人雖多,可是貴族卻沒有幾個,想想那幾個的性情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李顏夕坐到曆軒夜身邊問道:“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你還是猜出來了。”曆軒夜喝了一杯茶,修長手指挑起一塊桃花糕遞給李顏夕道:“人終歸有一放不下解不開的執念,終極還需要一個解念人,他來尋找的就是他的解念之人。”
“噢。”李顏夕笑了笑,眉眼彎彎,如同天上的彎月,也如同星星耀眼的光芒:“執念無非就是情,或是債。想來應該是情債吧。”李顏夕嚐了嚐桃花糕,味道雖調,不過太膩。李顏夕皺了皺眉放下吃了一半的桃花糕道:“本來今日是想摻和秦家小姐的招親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其中大有隱情,況且這裏的東西遠不如紅顏閣的東西好吃,實在無趣。不如我們下去逛逛燈節吧,畢竟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沒有好玩的地方,也隻能湊湊熱鬧了。”
“好,都依夫人的。”曆軒夜笑著看著李顏夕此刻的樣子。
李顏夕瞪了曆軒夜一眼說道:“如今我穿的可是男裝,你還叫我夫人,不怕別人以為你有斷袖之癖嗎?”
曆軒夜笑道:“怎麽會,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夫人知道我沒有斷袖之癖就好了。”
李顏夕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李顏夕跟著曆軒夜下了酒樓。來到街上,許多人的目光都落他們的身上。李顏夕皺了皺眉,看著那邊有唐人,就過去買了一串。曆軒夜跟在後麵付錢,一副溺寵的樣子,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世家公子帶著從來沒有出過門的弟弟出來遊玩遊玩的樣子。
李顏夕走走停停忽然就被一個手中拿著一個鳥籠子的挺著大肚子一副富豪打扮的人攔住。李顏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那個人一眼,轉身就要離去。那個人攔住李顏夕道:“小兄弟,看著十分的麵生,不是本地的吧。是外地來這裏遊玩遊玩的吧。”
李顏夕皺了皺眉,看著富豪的樣子有些作嘔。富豪看著李顏夕沒有答話,就伸出手去握住李顏夕的手,留在快要握住的時候,富豪卻被幫著李顏夕買下剛剛選好荷包的曆軒夜踢翻在地。而隨後菊兒也拔出了佩劍抵在富豪的脖子上,道:“知道我們小,公子是什麽人嗎?竟敢如此無禮,那個給你們的雄心豹子膽。”
而秦羽裳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富豪帶的六個家丁和一個管家給打趴下了。人群漸漸圍過來,議論聲越來越大,在這樣雜亂的聲音之中,李顏夕多少也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這個人叫陳平,是青州做生意的最大富豪,家中夫人無數,卻有著斷袖之癖,最喜愛的就是如同李顏夕打扮這樣清秀的文弱書生。府中被他玩死的男子也不下少數,卻經常上街尋覓好看的男子,看見就直接搶走。因財大壓人,有些人得到銀子以後也不追究了,追究的那些人的下場都一樣,無非就是死了,或者某種罪名被下至牢門,孤苦一生。不過也有些唱戲的孩子喜歡自己去找他,無非就是想攀上他吃喝不愁,卻沒有想過他的手段。
而秦家為人正直,常常因為這件事和他過不去,可是無奈手段沒有他的陰狠,也做不了什麽。官府收了錢,自然不管這些事,如今山高皇帝遠,隻要沒有做大的事情,那麽幾條人命做什麽。這些父母官眼中隻有錢財兩字,百姓的命算什麽?
久而久之,他也就越來越放縱,越來越不把人命放在眼中。自以為有幾個銅錢就可以擺平的事情,他都不會放在眼中。卻沒有想到如今竟然收到這樣的欺壓。
官府來的時候,看見南城等人如此,穿著官府的青天大老爺大聲喝道:“什麽人在此鬥毆?來人給我抓起來。”
南城從懷中拿出一個牌子,玉牌上麵寫著西晨兩個大字,而下麵還有一個庭字,是西晨皇室才有的玉佩。
知縣馬上下跪,對著曆軒夜等人說道:“不知道是王爺駕到,差點衝撞了王爺,請王爺恕罪。”
曆軒夜勾起嘴角,道:“我並不是西晨的庭王,我隻是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