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一命換一命
而自己卻殺了自己心中的支柱,對元辰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元辰沒有瘋已經是很好了。元辰生病期間,秦羽裳在守著,有時候李顏夕也會過去看看。
一個月之後,李顏夕的病完全好了,不過元辰還是奄奄一息的樣子。李顏夕來到元辰的屋中,秦羽裳看見之後,叫了一聲姑娘就轉身出去了。李顏夕本來想攔著,畢竟他們的事情也不是什麽秦羽裳聽不得的,可是秦羽裳都已經出去了,又不好意思叫回來,那樣就有種有意避嫌的樣子了。
李顏夕看著元辰的氣色好些了,就緩緩坐下說道:“你這一病就是病了好久,一個多月,我都有些害怕,害怕你突然離開了。”
元辰淡淡笑道:“我並沒有什麽事情,隻是照顧你累了一些,還有感染了一些風寒。不過你倒是大好了。”
李顏夕也聽說過元辰把司空絕殺了的事情,不過也沒有提起,畢竟如今這個是元辰的心病。李顏夕看著窗外的落雪紛紛,就緩緩說道:“近日來天氣可是冷了好多呢,你可要注意點身子。我如今是大好了,可是我又不會岐黃之術,又不好照顧你。而近日來羽裳照顧你盡心盡力,你也不要辜負人家的情誼才是。”
元辰點了點頭,卻不知道到底聽沒有聽進去,李顏夕微微一笑,許久許久才說道:“元辰,那件事情不是你的錯,我們誰都不想如此,況且是你,你也不要太把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元辰點了點頭,知道李顏夕說的是關於司空絕的事情。元辰猶豫了許久,就在李顏夕覺得屋中氣氛沉悶想離開的時候,元辰叫住了李顏夕,緩緩說道:“小夕你知道嗎?”
李顏夕回頭,淡淡道:“嗯?知道什麽?”李顏夕聽聞元辰還要繼續說,就問道:“你想和我說什麽?”
元辰搖了搖頭,緩緩說道:“隻是說說關於那個人的事情。”李顏夕皺了皺眉,知道元辰口中的那個人是曆軒夜,卻不知元辰為何要如此說。
李顏夕坐下,慢慢的泡杯茶。一盞茶的功夫,元辰才緩緩開口說道:“那個時候我說的以命換命就是拿他的命抵你的命。”李顏夕聽到這個,手中的茶袋控製不住的微微一抖,撒落了一地的茶葉。
元辰隻是看了看李顏夕,並未在意李顏夕的失控。緩緩說道:“你可知道當初我問他是否願意的時候,他淡淡的說願意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心中是有你的。不過終歸是命運的愚弄,第一次是他不願意正視自己的心,第二次是我師父的詭計。”李顏夕想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茶葉,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叫撿起來的必要,隻不過就是掩飾自己的驚訝而已。
李顏夕把撿起來的茶葉又放開,抬頭起來看元辰,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怎麽可能,他是九五至尊,怎麽可能會以命換命。”
元辰清咳了兩聲,好像早就想到李顏夕的反應一般,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是啊,他是九五至尊,可是他甘願為你放棄生命,放棄好不容易得來的皇位。可見他對你的心意,小夕,我隻能保護你到如此了,我本以為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愛你,即使他先遇見你,不過也比不過我對你的情意。這是我一直引以為傲的事情,可是如今這件事也是我輸了。小夕,他是真的愛你,你回到他的身邊吧。”
李顏夕沉默了一會,抬頭微微一笑。笑容之中也有別人看不見的苦澀,李顏夕淡淡的看著窗外的落梅:“如今我們還回得去嗎?”
元辰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李顏夕隻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轉身踉蹌的離開。元辰斷了自己的一根支柱,又斷了自己的另外一根支柱。元辰看著垂憐的紗帳發呆,聽聞腳步聲,抬頭一看竟然是拿著藥碗的秦羽裳,麵上有些失望神色。
秦羽裳愣了愣,微微一笑說道:“怎麽了?”元辰猛的打爛了秦羽裳手中的藥碗道:“你們都走。”那天是元辰生來發的最大的脾氣,把屋中很多東西都砸了,秦羽裳隻是楞楞的看著這樣的元辰,許久許久才歎了口氣。
元辰抬頭看著秦羽裳,眼中盡是迷茫,那種迷茫讓人十分心疼。秦羽裳隻是在元辰如此看他的時候,輕微的保住他,她知道如今是元辰最脆弱的時候,應該陪著他。即使是他心中的人不是她,她也隻是想陪著她而已。
李顏夕在大雪紛飛的時候,盲目的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她再找什麽,不過不知不覺她來到了曆軒夜的府邸。李顏夕站在門前猶豫了一會,終歸還是進了府中。沒有一個人攔著她,她就一路無阻攔的來到曆軒夜的書房。穿過長廊的時候,她還微微有些愣神,畢竟在這裏被囚禁了許久,恍惚之間,她還覺得是在這裏被囚禁的時候。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李顏夕直接闖入書房,讓裏麵的人嚇了一跳。裏麵都是朝廷重臣,是曆軒夜叫來鎮守邊疆的。他們如今正在商議怎麽樣加上涼城的守衛,倘若以後涼城淪陷了,要怎麽樣防禦等等。
房中都是武將,看見李顏夕忽然進來。就拔出了劍,李顏夕微微皺眉,曆軒夜看著李顏夕如此,隻好無奈緩緩說道:“剛剛你們提的朕都知道了,退下吧,容後再議。”
武將隻能收起劍,對著曆軒夜行禮之後就轉身離開,離開的時候還仔細打量了一下李顏夕。李顏夕皺了皺眉,卻沒有想到曆軒夜在商議事情,也沒有阻攔的小廝。
曆軒夜看著李顏夕冷冷說道:“怎麽一點規矩也沒有的。”曆軒夜看著李顏夕麵色雖然比之前好多了,可是還是麵色蒼白。又看著李顏夕身上的衣裳十分單薄,又見沒有任何一個人跟著李顏夕,就說道:“你的丫鬟們,和保護你的人呢?怎麽這樣就過來了。”曆軒夜起身拿過一旁放著的披風給李顏夕披上,拉著李顏夕來到爐火旁邊,拿過一個湯婆子給李顏夕暖手。又讓丫鬟下去泡兩杯茶。
李顏夕握著湯婆子,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曆軒夜看著李顏夕扭扭捏捏的樣子,輕笑一聲說道:“如今話都不會說了。”
丫鬟端上茶,遞到李顏夕跟前。李顏夕接過,手指柔柔卻有彈琴留下的繭子,讓曆軒夜微微皺眉。曆軒夜看著李顏夕喝了口茶,麵色紅潤的時候,就問道:“如今是為什麽前來啊?”
李顏夕皺了皺眉,她隻是出來走走,並不是有意走到這裏的,來到這裏沒有人阻攔,她就直接進來了,倘若找來這裏的理由,為什麽前來,她倒是說不出來了。隻得楞楞的看著曆軒夜,許久才情不自禁的說道:“你為何如此久都不來看我了。”
曆軒夜微微一愣,看著李顏夕的眸子。李顏夕一時嘴快,沒想到說出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別來曆軒夜的眼線,看著窗外的紅梅。許久才聽見曆軒夜起身淡淡的說道:“畢竟還有如此多的國事,哪裏可以經常過去看你。”
李顏夕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轉而想起關於元辰說的事情,回頭問道:“你不回曜城嗎?”
“回去?”曆軒夜看著外麵大雪紛飛,問道:“是應該回去,不過把國都遷至涼城可好?”
“啊。”李顏夕靜靜的看著曆軒夜,皺了皺眉。曆軒夜點了點頭,道:“既然你不願意和我去曜城,那麽我就把國都遷至涼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