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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樂姍公主

  李顏夕點了點頭,沒有在說話。隻是看向徐念,徐念隻是喝了杯酒,安安靜靜的坐在席間,十分威嚴的樣子。李顏夕不由低頭對著曆軒夜說道:“你看看,她如今變了許多。”


  曆軒夜點了點頭,幫著李顏夕挑了一樣她喜歡吃的菜,溫柔的看著她。李顏夕皺了皺眉,看下席間就看見樂姍咬牙切齒的樣子,不由擦了擦汗。


  徐念緩緩起身對著曆軒夜說道:“許久未見舅舅舅母,如今敬兩位一杯。”


  隻有曆軒夜等人知道這個酒裏麵的意思,李顏夕喝著茶有些覺得不誠意,就拿過一旁曆軒夜防著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顧他人詫異的目光喝下了那杯酒。李顏夕轉頭想看著曆軒夜想發火可是發不出的神情,可是她終究是失望的,曆軒夜不僅僅沒有發火,還柔柔的看著李顏夕,這一看讓李顏夕皺了皺眉,有點不知道曆軒夜為何如此做。


  隻聽見下麵不知道是誰輕笑了一聲說道:“如今皇上和皇後娘娘在這個宮宴之上卻喝起了交杯酒,想必私底下不知道怎麽樣了。”李顏夕這才知道曆軒夜的用意,畢竟剛剛做的雖然有些冒失,可是卻是在平常十分顯而易見的動作,卻不想在外人看來是如此,如今想想,他故意換掉酒壺也是如此原因吧。李顏夕如今才是有苦說不出,隻能手緩緩碰到他的手,在猛的一掐之後再放開,卻沒有想到被他握住了手,隻能可憐巴巴看著他,他卻一點都不在意。


  兩個習慣的動作,一個表情,讓眾人看出了兩個人平常的感情。而樂姍就一直瞪著李顏夕,恨自己不是她。不過轉而想想,自己畢竟是別國公主,身份比她尊貴,就好受一些。


  徐念隻是喝著酒,一杯兩杯三杯,淡漠的樣子十分讓人心疼。李顏夕對身旁的杏冷使了使顏色,杏冷點了點頭。


  在一曲歌舞絕的時候,宮女緩緩給徐念上酒,卻不小心打翻了,杯中的酒撒到了徐念的身上。樂姍回頭瞪了一眼那個宮女,連忙拿過帕子幫著徐念擦擦身上的酒漬,看來這個公主還是很喜歡她的嫂嫂的嘛。


  徐念擺了擺手,示意樂姍自己沒有什麽事。起身對著曆軒夜行禮說道:“如今要回去換身了,請皇上恩準。”曆軒夜擺了擺手,徐念拍了拍樂姍的手,有過宴席的時候還看了看白暮景。


  白暮景低下頭喝酒,在不過一會就起身悄悄的離席。白暮景沿著長廊看見正在花叢前賞花的徐念,徐念手中拿著燈籠,還有油紙傘,聽到腳步聲並未在意,因為她知道是誰的。還沒有聽見他要說什麽,就被一股勁往懷裏帶,手中的油紙傘和燈籠落地,燈籠被浸濕,不一會就熄滅了,兩個人在雨下如此,不一會也就淋濕了。


  徐念掙紮,可是終究還是掙紮不過。黑燈瞎火的,隻有遠處宮殿傳來點點燈光。徐念安靜下來能聽到雨聲,也能聽見耳邊有人急促的喘息,許久才聽見他問道:“為什麽,當初明明皇上就要打勝仗了,為什麽還要離開我。”


  徐念閉上眼睛,忍住淚水,在他放鬆警惕的時候,猛的推開他,對著他搖了搖頭,平靜冷漠的說道:“嫁給你我能得到什麽,跟著你我的公主之位都丟了,如今我很好,如今我已經是南曌的皇妃,你,我不想和你再有瓜葛,徐念已經死了,呂心也死了。如今站在你麵前的是北冥的公主,南曌的皇妃,你一個小小狀元,請你放尊重一些。”


  白暮景猛的拉過徐念,徐念沒有反抗,或者說是不想反抗還是沒有力氣反抗。白暮景顫抖的說道:“你不必說這些話來搪塞我,來傷我心,我隻問你,倘若如今要你恨我走你願意跟嗎?”


  懷中人猛然一震,許久許久才聽見她淡淡道:“我們回不去了你知道嗎?我再也不是那個可以任性為愛追逐的公主了,我也不是那個喜歡你的徐念了,我不能等你很久,我如今也不能和你走。”徐念推開他,話語之間有哽咽,徐念看著白暮景淡淡道:“如今我是公主,我是南曌的皇妃,你帶我離開,拿什麽理由,你是無所謂,我們隨心所欲了,舅舅呢,南曌,必定會上來要人,你要帶著我逃亡過一生嗎?不說什麽,你父親斷然不會同意這件事,同意你這樣胡鬧。你什麽時候才能長大,我以為你如今入朝為官已經是在長大了,我以為你已經懂得這些道理,可是今日一見,讓我十分失望。於你,我是負了你,可是我不願意,在負天下蒼生,我也不願意,你為我負了天下蒼生。”


  “不過就是下地獄的事情,你怕嗎?”白暮景淡淡的看著徐念,緩緩說道:“為了你,負了天下又何妨。”


  “可是我不願。”徐念搖了搖頭,已經分不清楚臉上是淚水還是雨水。她沉默看了一會白暮景。許久才緩緩說道:“暮景,你可有想過,我們下地獄,一了百了,做一對亡命鴛鴦,可是這裏呢,你還想看見涼城百姓痛不欲生,兩國大大出手,兩兵交戰的血腥場麵嗎?聽我的,就此罷手吧。不過你我難過而已,何必要天下人為我們兩個扛這份情意帶來的後果。我是公主,我必須要如此做。”


  “那我呢,我欠天下之人什麽了?”白暮景冷冷的看著徐念。


  徐念搖了搖頭,笑顏如花:“這是你欠徐念的,你欠她苦守那麽多年的情分,倘若你在那次宮宴之上就牽起我的手,那麽我們如今也不會如此,如今你應該還了。”徐念從地上撿起傘,遞給白暮景:“好好的做官,好好的光宗耀祖,好好的證明你不是別人口中的那個無事公子,不要怨恨,徐念一直在你身邊,看著你。”徐念笑了笑,握住白暮景的手,道:“今生我們無緣,來生,你不要負我了。”徐念放開白暮景的手,轉身走的很快。


  回到跟宮女約定的地點,宮女看見徐念如此,就神色慌張,看著徐念問道:“公主,你這是。”


  徐念擺了擺手,搖了搖頭道:“剛剛不小心一陣風把油紙傘吹走了,回去吧,讓人告知舅舅,就說我被大雨淋了,不宜出席了,請他見諒。”


  宮女看了看身後跟著的宮女,那個宮女行禮之後就退下了。徐念回到房中,冰冷的身子浸泡在溫暖的浴桶之中,心中的痛還在繼續,徐念苦笑兩聲。明明嫁去南曌的時候,心不痛,隻是默然了,可是如今為何心還會痛,而且遇見他,會痛的無法自拔。徐念閉上眼睛,憋氣沉到桶底,感受那種窒息的感覺。


  許久之後,徐念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雨發呆,皺了皺眉,苦笑一聲:“終究還是錯過了。”


  而白暮景也沒有回到席間,畢竟誰也不會注意到他這個狀元郎。元辰彈到一半就不見了,李顏夕看著白暮景不在,想來應該是去找白暮景了,又看著外麵的雨還是沒有停,心中不由想著今晚真是一個悲傷的日子。


  元辰沿著小路找到了白暮景,白暮景跌落在小路之上,元辰拉起他帶他出了宮。


  宮女報上徐念不能來的消息之後,氣氛就開始沉悶起來。李顏夕對這樣的宮宴十分不感興趣,不過就是看一出戲罷了,可是越看越沒趣,隻好在曆軒夜的耳邊說道:“如今既然念念沒來,應該是他們兩個已經見到了,說清楚了,還是散了吧,如今我也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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