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 對與錯
不過散步,在這樣的時候,在這樣的地方,實在會有些危險。剛剛走到蘇將軍的營帳前,就見到一個拿著刀的人猛的衝出來。李顏夕眼疾手快的抱起鶯兒,向地上一滾才躲過那把刀。鶯兒懵懵的看著麵發生的一切,看見柳夫人拿著刀凶狠的樣子,畢竟還是一個孩子,哇的一下就哭了出來。
李顏夕被懷中的鶯兒猛的一驚,有些愣神就失去了先機。抬頭看見那張臉,竟然是剛剛被帶走的柳夫人。
就在李顏夕愣神的時候,柳夫人毫不猶豫的拿著手中的刀就要刺下去,李顏夕下意識的把鶯兒護在懷中。
就在這個時候,一根箭從不遠處飛來,直接刺穿了柳夫人的手臂。劇痛讓柳夫人放下手中的刀子,又一根箭襲來,這次命中的地方是心髒。李顏夕連忙捂住鶯兒的眼睛,柳夫人倒下的時候還是十分怨恨的看了李顏夕一眼。
鶯兒還在哭,她父親過來抱走了她,李顏夕回頭看了看拿著弓箭有些冷漠的曆軒夜。曆軒夜把弓箭扔給一旁的德順,連忙走過來扶起李顏夕,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眼李顏夕。確定她沒事之後,才離開,從頭到尾都沒看過就一旁已經沒氣的柳夫人。冰冷帝皇心,不過如此把。
李顏夕看了看柳夫人,歎了口氣。有容貌可是沒心計自以為是的人終究是沒有好結果的。
鶯兒在靜北王爺哄了又哄之後終於不哭了。李顏夕被這樣一鬧,這幾天積攢的怨氣怒氣疲憊如今都在心中爆發。
沒有讓人跟來,獨自找一塊地方坐下,麵前兩壇一壺酒,幾個酒杯,自斟自飲。杏冷去稟告曆軒夜之時,曆軒夜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李顏夕有些蒼涼的背影,吩咐了南城好好的守著,就繼續和大臣們商討可。
偌大的草原找一個地方倒是十分的容易,可是找一個隱秘的地方倒是十分的困難。不過也能讓李顏夕找著了。
呂侯爺出來走走,看見李顏夕在那裏喝悶酒,就不由得想過去問問她怎麽了。卻被南城攔住,呂侯爺看著李顏夕的背影,不由得感慨道:“這個孩子啊,就是太過於較真了,難啊難啊。”
她有些心亂,柳夫人死是理所應當的,畢竟這就是她的結果,可是蘇若會死她真的沒想到。她也沒想到蘇若會知道一切,會說出那樣的話來。她想過很多蘇若的結局,卻沒想過這樣,這樣的無力的看著她在自己麵前死去。一杯一杯,許久沒有這樣喝過酒了,這樣隻求醉,隻求解憂。卻不知當初自己口中一句,酒可解憂,卻不過一夕之間而已。酒醒留下來的不過就是頭痛和想不開的事情。
不過今日卻有些特別,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想過去,雖沒有知道太甚,卻也是看開了很多。等喝掉一壇之後,明白了很多。
忽聞一陣風聲,身旁有一個人坐下來。李顏夕心中想著應該是曆軒夜看不得她著落魄樣,就過來陪她了吧。可是卻沒想,抬頭看見的卻是星辰,他麵色有些蒼白。他抬手拿過一旁放著的酒杯道:“一個人喝多沒意思,和我喝一杯吧。”
“你瘋了嗎?你怎麽會來這裏,你知道這裏的防守是多嚴謹的嗎?倘若別惹發現你在這裏,那麽。”李顏夕有些驚訝星辰的大膽,看了看後麵的營帳。
“那麽你就會被我牽連對嗎?”星辰低下頭俯視著李顏夕。
李顏夕搖了搖頭,冷漠的看著星辰道:“不會,是你的小命不保。我最多就是被罵而已,不會怎麽樣的。”剛剛想通的事情雖然不多,也是有他的一件的。就是他今日背叛的事情,李顏夕仔細想想。他對她的情,就是想占有而已。如今她既然回來了,那麽也不想計較太多了。
星辰拿過李顏夕手中的酒壺道:“既然如此,那麽我還是坐著吧。要是平常的話,我會離開,可是今日我覺得再不見到你就沒法見到你了,就來了,你怪我嗎?在山穀的那件事,你說你最恨背叛,可是山穀的那件事情就是我背叛了你,你恨我嗎?”
李顏夕拿過酒杯喝了一杯:“你那個時候是想假戲真做吧?我早就想到你會如此。”李顏夕拿過酒壺又到了一杯:“這樣輕易的放一個人離開,換做是我,我也會做不到。畢竟又是在那樣嫁娶的日子。”
李顏夕在他深沉的注視之下,從容的喝了兩杯酒。才從長袖之中拿出一塊玉佩,遞給他:“看成色已經好多年了,想來應該是你的傳家之寶或是很珍貴的東西,還你,不然你下次遇上好的女生就沒有可以送定情的東西了。”
星辰接過那塊玉佩摸了摸:“這的確是祖上傳下來的,奶奶曾經和我說過,倘若遇見喜歡的姑娘,你就把這個給她,倘若姑娘收下了,那麽必然是一段極好的姻緣,可是如今看來,想必是奶奶和我說玩笑話罷了,不然你怎麽收了我的玉佩,可是卻不和我白頭偕老呢?”
李顏夕又倒了一杯酒,聽著星辰這句話挑了挑眉,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前幾日剛剛誇你聰明了一些,可是如今怎麽又是這樣。我收下這個玉佩不過就是想和你演一場戲罷了。我又不是誠心誠意的收下這個玉佩,你將總會遇見這樣的一個人,他還拿走你的玉佩,和你一同白頭偕老的。”
他低頭沉思,或許是覺得不知道怎麽答她這句話,或許是她這句話太過傷人了。李顏夕看著他麵上有些傷感,不由得想再勸兩句,卻聽他有些傷感道:“不,永遠不會了。又一人可以拿它,可是她不要,那麽我也不會把這個玉佩送給其他的人的。”
李顏夕搖了搖頭,不由得勸說了幾句,看見星辰聽不下去。就沒有再說了。李顏夕幫著星辰倒了一杯酒,下了逐客令:“太晚了,喝了這杯酒回去吧,明日我就要回皇宮之中了,就此別過了。”
星辰好像沒聽見一般,拿過酒杯喝了一杯,又繼續拿酒杯倒了一杯酒。李顏夕看著他皺了皺眉,又說了一句:“天色真的不早了。”
“真好,你還能為我著想一回。”星辰微微一笑,孩子氣的說:“我來這裏喝酒是因為心中難受,她說她已經得到了一顆心,所以不要我的心了。你呢,為何,是因為這裏的日子太過難受了嗎?還是又有人別怕。我和你說,和我回去,我不會讓人傷你一分一毫,也不會讓人背叛你,我們那邊那樣的平靜,正適合你這樣的人。”
李顏夕拿過酒壺,聽著星辰這一段話,就覺得剛剛說的都白說了。不由得狠心開口,直白質問:“正適合我什麽?拿我的臉皮,說要保護我的你就是第一個和我動手的?”
星辰好像有些醉了,搖頭像個孩子,十分真誠的說著誓言:“我保證不會了,可是說這些又有什麽用,畢竟再折磨樣你都不會和我回去了,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又能怎麽樣呢?”
李顏夕看著星辰越說越有些傷感,就想出口攔住他,可是他忽然起身:“我們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吧,這樣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對你,對我都是好的不是嗎?”說著就不顧李顏夕走了。李顏夕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他真的醉了。
星辰走了一段,忽然回頭略有些深沉的看著李顏夕問道:“即使如此我們還是朋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