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 瞞著
聽聞夫君兩字,李顏夕不由得抖了抖。拉著曆軒夜進了紅顏閣,進了雅間。立即有人上了酒菜,本來吃過晚飯的,可是看見這些就覺得有些餓了,打算吃飯再混過去。可是他一直盯著,讓人怎麽吃的下。李顏夕十分真誠的看著曆軒夜說道:“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和你說,不是如何,隻是如今還不是時候。倘若到了時候我必然會告知你。”
曆軒夜這才拿起筷子,作罷。李顏夕看了兩回底下人跳舞,彈唱之後,就覺得沒趣。讓人和趙媽媽打聲招呼就離開了。兩人慢慢的走在大街上。大街上並不如剛剛那般,除了酒樓和青樓之外,已經沒有什麽地方還開著門了。
天上繁星點點,想來明日應該是極好的天氣。李顏夕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折扇,心中想著到底回去仔細問問才好,倘若猛不防和上次那樣把自己帶回去了怎麽辦。就又拉著曆軒夜回去了,可是如今人去樓空。剛剛還見得鋪子,如今已然不見了。
李顏夕皺了皺眉,很想把這個當做一場夢,可是怎麽也做不到。為什麽這個人一早不出現,早一點再早一點讓她不要落入塵世間的糾紛,可是如今落入塵世糾紛了,卻要告訴她可以回去了,這不是一個玩笑嗎?李顏夕轉身握住曆軒夜的手,很緊很緊的握住曆軒夜的手:“倘若一日,我如同這棟閣樓一樣離開了,那樣你會不會難過,會不會傷心。”
“我會窮極一生去尋找你的。”
李顏夕有些顫抖的放開他,沉重的點了點頭。他看著她眼中有些許害怕,就道:“沒事的,如今我在此。”
李顏夕也希望沒事,可是真的會沒事嗎?她不知道。回到畫舫上,李顏夕沐浴之後,安安靜靜的閉上眼睛睡覺了,沒有鬧,沒有問奇奇怪怪的問題。曆軒夜撥開李顏夕垂下來的發,安安靜靜的看了看李顏夕的容顏。隨即披上一件外衣起身,小心翼翼的出了門,來到書房中,畫了一副掌櫃的畫像給一旁的南城。
“下海捕文書,抓住這個人送到朕這裏來,他和皇後有些剮連。朕不想這件事鬧大,也不想這件事有紅顏閣的人插手進來。”曆軒夜放下房中的筆,眼中有一抹狠色:“倘若抓不到,沒法活捉,那麽就殺了他吧。”
南城拿著照片下去了,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惹到曆軒夜,值得曆軒夜如此對待。上次見到他這樣神情之時莫過於那場大戰,和涼城之中她身重劇毒。
回去的時候,被褥中的人還沒醒來。曆軒夜沉著臉看著被褥中熟睡的人,熟悉的刺痛感傳來,一層一層蔓延在心中。夜空中不知哪裏響起了一種叫聲,就聽見他略微低沉嗓音:“見到那把扇子不安的不隻有你,還有我。”
李顏夕並無做夢,一夜好睡,可是醒來卻是大汗淋漓,已經在馬車之中。抬頭看了看靠著馬車正在看折子的曆軒夜,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裳。隻見他低頭,看見她醒來放下手中的折子,扶著她起來,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做噩夢了嗎?”
李顏夕搖了搖頭,身上濕噠噠讓她有些難受。曆軒夜握住她的手,讓她靠著自己:“記得你以前的一雙手因做粗活而有薄繭,如今怎麽沒有了。”
李顏夕抬手看看自己的掌心,許久才漸漸道:“不過就是練琴之時,蓋過去了。”說著就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卻還是被他緊緊的握著。
隻聽見外麵人來人往的聲音絡繹不絕,又叫賣的,有吆喝的,又談論事情的,吵雜得讓李顏夕皺了皺眉,不過這樣的聲音也讓她十分的安心。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點疲憊:“不許糊弄,好好說。”
李顏夕有些無奈,拉開車簾看了看外麵。忽然看見糖葫蘆,眼睛一亮向著他,拉著他笑了笑道:“我想吃糖葫蘆。”
她知道他對自己的笑沒有什麽抵抗力,隻要自己一笑,再軟軟在他耳邊說兩句,他斷然會答應。想吃糖葫蘆是真,可是不想他追問也是真的。隻見他挑開車簾和外麵的南城說了什麽。不一會南城就送回了糖葫蘆。字吃完糖葫蘆之前他並未說話,隻是讓她靠著他,看著折子。
李顏夕吃完糖葫蘆,皺了皺眉。曆軒夜低頭看她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就放下折子,隨手拿過一塊娟帕,幫著她擦了擦手:“怎麽了,不是吃到糖葫蘆了嗎?”
“膩。”外麵的糖太多了,雖裏麵的山楂也有些酸,可是糖太多了,蓋住了山楂的酸味就不好了。糖葫蘆本來就是酸酸甜甜的才好吃。
李顏夕的嘴巴本來就挑,特別是夏日和冬日。經常嚐了一口,不滿意就送給宮女們,這讓曆軒夜有些頭疼。不得不親自下廚,雖不能滿足她,可是她好歹賞臉吃一些。曆軒夜也就學會了很多的菜式,在昭仁宮修了一個小廚房,偶爾她閑的的時候也會做一兩道菜,不過冬天就沒怎麽動,如今看來應該開開那個小廚房了。
“回去吃蓮蓬湯,清蒸魚,大螃蟹可好?”曆軒夜幫著她擦好手,輕輕的保住她,聲音柔柔的哄著她。
他受不了她的笑,她也受不了他這樣和她說話,也不顧他說的是什麽,就點了點頭。他輕輕把的幫著李顏夕理了理長發,道:“說說剛剛沒說完的事情。”
李顏夕迷茫的看著曆軒夜,裝傻到:“你在說什麽,剛剛我們不是說糖葫蘆的事情,還有午膳要吃什麽,你要親自下廚嗎?”
“手。”曆軒夜淡淡的看了李顏夕一眼。
李顏夕皺了皺眉,想到昨日的事情,就不由的想什麽事情果然不是輕易可以讓他不再追問的。李顏夕本想用昨日的借口,推遲到他記不住的時候,就可以不說了。可是不料他淡淡的喝了杯茶,看了一眼她:“你別想說以後再和我說這樣的話,畢竟這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不過就是問問手上的繭子。”
“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你為何要追問嘛。”李顏夕有些委屈的看著曆軒夜。
“也不是,就是想知道。知道一件你就少一件事情瞞著我。”曆軒夜淡淡的看向窗外:“就連那次孩子的事情,倘若不是元辰,想來你應該會一直瞞著我吧。你和他說了那麽多的事情,又瞞著我這樣多的事情。”
李顏夕感覺到曆軒夜摟著在肩上的手緊了緊,又緊了緊。細細聽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就覺得有些傷感。在抬頭看著他,他眯著眼睛和她對視,什麽都沒看出來,卻看出了那一抹嫉妒神色。不由得笑了笑:“也不是什麽大不小的事情,不過就是那時候換臉之時,手上傷痕很重,托他一同換了而已。”
“疼嗎?”
“唔。”李顏夕低頭看著被他握住的手,道:“不疼。”看著他不相信的神情,就道:“那個時候喝了很多酒,昏昏沉沉的,還被打昏了,不疼。不過隻是第二日起來的時候微微有些疼而已,你沒多疼。你也知道元辰的醫術,千麵是他的師父,上好的止疼藥還是可以做出來的。”她淡淡的笑了笑:“那個時候心疼,身上的傷再疼也比不過那個,自然不覺得疼了。不過你現在抓著我倒是有些疼。”
他手鬆了鬆,低頭看向她的眼中好像可以化出水來:“以後什麽事情都要和我說,可好?”本來前半句聽著有些像命令,可是後半句聽著就有些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