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撕下麵具

  “是啊，應該就不會在宮中了吧。可是你說錯了，生死離別並不僅僅兩次而已。”李顏夕把蓮蓬都剝開，拿出蓮子放在一旁：“而是有五次，你可知道八夫人寶嫣？”


  “嗯，姐姐的好友不是嗎？姐姐對她們下手，不是為了給這位報仇。”林怡笑得眉眼彎彎，手中有意無意的碰著酒杯：“雖然沒有什麽傾城之貌，也沒有顯赫世家做娘家。不過對待下人極好，是一個心腸十分好的人，可是卻是被誣陷通奸，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真是十分的可憐。”


  “她不是我的什麽好友，她就是我，我就是她。”李顏夕淡然的說，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可是眼睛卻是在看著林怡。


  隻見林怡微微一愣，隨即上下打量李顏夕，眼中流露出不敢相信和懷疑和神情，隨即低下頭掩蓋住眼中和麵上的神情：“姐姐這是在說笑嗎？姐姐和那個八夫人差好遠，怎麽可能是她。”


  李顏夕淡淡一笑，好一個戲子：“是我。江湖上的千麵神醫有可以換人皮的本事，我有幸得他一救，那個時候我身上遍布傷痕，臉也慘不忍睹。我想回來報仇，我就叫他幫我換了一張美人皮，以別樣的身份回來。”


  “原來如此，那麽還有兩次呢。”林怡點了點頭，轉開話題。


  “那是在涼城的時候，那場戰爭的將領挾持我，說是想讓我給他陪葬。給我吃下了毒藥，之後我不小心墜下山崖，不知道誰救了我。之後就是毒發，九死一生。”


  “姐姐的一生這是十分的坎坷啊，可能是上天看不了姐姐的人生這樣的坎坷，故而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帝皇之寵吧，姐姐也是因禍得福啊。”林怡看了看外麵的景色，好像不想和李顏夕再多談這件事情，就指了指外麵搖曳的荷花說道：“姐姐你看，如今的荷花多好看。”


  李顏夕點了點頭道：“是很好看，一朵朵都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之物，倘若人也能如此，就沒有那麽多的寒心了，後宮之中，倘若可以守住，不去害人，不去招惹人也就沒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了。”


  “姐姐說的雖然好，可是人哪裏有荷花這樣的，荷花是無情無欲的，更沒有嫉妒這樣的東西。後宮之人有的就是嫉妒不是嗎？就是因為嫉妒才對其他人出手不是嗎？”林怡笑了笑：“這裏就一個帝皇，雖說帝皇應該雨露均沾，可是姐姐見過那個帝皇可以這樣，就是因為偏向誰了，得到了其他人得不到的寵愛了。其他人就瘋了，就想著倘若除掉了這個人，那麽皇上就會看看她們了。或者是為了皇後之位，進入後宮之前，那個人不是心思單純的，隻是弱肉強食讓人不由得狠心起來，為了活下去，為了孩子。倘若不得話，倘若保持真心的話，那麽她終究是沒有什麽活路的。”


  “也是，是我想得太過單純了，可是妹妹真是深知這些啊。”李顏夕喝了杯酒，拿過酒壺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剛剛妹妹說老天是公平的，我不知道老天是不是公平的，可是我知道，如今等待我的還不是安靜的日子，還有一個人還沒除掉。”


  林怡猛的握緊酒杯，皺了皺眉：“是誰，是榮家的小姐，還是還沒死的慕容蕁。”


  “慕容蕁我已經不打算動手，倘若我想動如今她已經死了。她已經遁入紅塵，不管事事，我為何無故還要去招惹她呢。不過她日後倘若想要殺我，那麽我會動手也說不定。至於榮菡她，信陽答應我要好好的看著她，所以除不除還是要看看她的表現。”李顏夕淡淡的笑了笑，目光停在林怡的身上：“至於我要除的人，遠在天邊盡在眼前啊，就是你啊，妹妹。”


  不出所料的她果然白了臉，道：“姐姐不是在戲弄我吧，什麽是我，我聽不懂姐姐在說什麽啊。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不會留在宮中，姐姐會挑一個時候送我出宮不是嗎？姐姐怎麽會有想要除掉我的念頭呢？”她麵色有些慘白，麵上有些懼怕，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一眼看穿了她的謊言才懼怕，還是她裝出來的。


  “就是你啊，現在在我麵前的還有其他人嗎？我那裏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妹妹做了什麽事情難道妹妹都不記得了嗎？要不要我幫著妹妹回憶回憶。”李顏夕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那個安胎藥，導致我的孩子死了，春獵之中，你利用柳夫人想要除掉我。她倘若除掉了我，那麽你就對付她就好，倘若除不掉，那麽我必然還除掉她的，不管怎麽樣，你終歸是可以除掉一個人。不過是我會比較好一些，倘若柳夫人，那麽你就一個謀殺皇後的罪名，就可以把她殺了吧。”


  林怡麵色慘白：“我。”


  “可是可惜了，回來的是我，你以為暗中就可以把我除掉。”李顏夕笑了笑道：“就像上次你除掉我的孩子一樣，可是我不會再讓你這樣做了。你以為那次你那樣做就沒有讓我疑心嗎？其實很早之前我就開始懷疑你了，你不覺得那個時候我開始對你十分的冷淡嗎？本來我都想不出手了，可是你殺了我的孩子，就讓我不得不出手。”


  “什麽時候開始，你懷疑我。”既然李顏夕已經知道一切了，那麽林怡也沒有必要像剛剛的那樣了，十分冷漠的看著李顏夕。


  “嗯？”李顏夕看了看桌上的蓮蓬，綠綠甚是好看，想著等會給曆軒夜做一碗銀耳蓮子粥過去：“不記得了，就是在你下墮胎藥之前，就懷疑你了。可是你以為我懷疑的是杏冷對不對？也是你告訴星辰冷心等人，我會去春獵的吧？也是你故意的，不殺了我，讓他推我下懸崖，隻為了讓他們救下我，不知不覺的吧我的臉皮換了，然後讓我不得回來。”


  “是啊，讓你比死更加難受的辦法不是這個嗎？”林怡看著李顏夕的眼光逐漸變狠，道：“可是沒想到你這樣還能回來，早知道應該直接一刀把你殺了多好，現在想想還是有些後悔呢？你呢，有沒有後悔那個時候的仁慈。”


  “嗯，是有一點。”雪豹不知從哪裏蹦出來，來到李顏夕的腳邊蹭了蹭，討好的抬起腳撲到李顏夕的懷中，滾了滾，才安安靜靜的趴在她的腳邊。她被它弄得很癢，咯咯咯的笑了兩聲，毫不顧忌剛剛她們在說的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想你能回頭，或者是想看看你能做出什麽事情，你果然是不讓我失望啊。不過你應該後悔的是另一件事，而不是這件。”


  “噢？你是在說笑嗎？”林怡喝了杯酒。麵上略微有些紅暈，她不怕，在這樣的地方她相信李顏夕斷然不會對自己出手的，即使皇上這樣的寵她，可是她倘若對自己動手的話，那麽大臣們也不會放過她的吧。


  李顏夕淡淡的看著如今已經毫不裝假的她：“是啊，如果是我，我會在那個墮胎藥中不僅僅放藏紅花，還會下砒霜。那樣，就算死了，就算皇上因為這個鬧得天翻地覆，可是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和我交好，紫瑤你聰明謹慎一些，自然就沒有人懷疑到你的頭上，這樣絕好的機會實在是可惜了啊，妹妹你說是不是。”


  “姐姐說的是，是我考慮不周，倘若可以料到今天這樣的情形，那麽那個時候殺了你，的確是明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