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當年的車禍
霍庭軒的腿，是在十一歲那年失去知覺的。
那一年，他代表年級去G市參加少年奧林匹克數學競賽，誰知在去的途中被一輛失控的大貨車撞到。
霍家司機當場身亡，救護車趕到時，霍庭軒渾身是血，下半身卡在汽車殘垣裏，動彈不得。
十一歲，一個少年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宛如露出初陽的晨曦之光。
可霍庭軒，卻在那一年，過早的像是步入了晚年生活。
霍家財大氣粗，又是美國又是英國，可不管怎麽燒錢，怎麽醫治，霍庭軒的雙腿就像一對枯樹枝似的，再也毫無知覺。
那次事故，肇事司機逃逸。
等到霍家人和警察找到那個肇事司機時，司機在自己家中上吊身亡。
案子不了了之。
在確診他的雙腿無法站立後，霍憾天深感後繼無人，將流落在外的霍雲深找回，重新接回了霍家。
就是因為這樣，霍庭軒才感到可疑，十幾年過去了，他仍然不死心，一直在調查著當年車禍的真相。
……
夜已深，霍家別墅屹立在鬱鬱蔥蔥的樹林和鳥語花香中，宛如童話故事中的城堡。
傅七七端著熱水推門進去時，霍庭軒正背對著她，坐在露天陽台上，一臉落寂。
“庭軒，過來泡腳了。”
十八歲，她就和霍庭軒了訂了婚。
這幾年來，傅七七每天晚上都會親自給霍庭軒泡腳，然後給他雙腿按摩，雖然知道他站起來的希望很渺小，可傅七七還是經常去圖書館找資料，練習自己的手法，企圖讓霍庭軒的雙腿在有朝一日，能突然變得有所知覺。
在某一種程度上，她和霍庭軒是同病相憐的。
都是車禍。
車禍這兩個字，是屬於他們共同的噩夢。
15歲那年，在姐姐傅若琳和霍庭軒的訂婚前夕，傅家人乘坐的商務車刹車失靈出了車禍，全家人除了她傅七七之外，全部遇難。
霍家人看她可憐，孤苦無依，便將她接到霍家來，後又因老一輩人早已定下的傅霍兩家婚約，就讓傅七七頂替了姐姐傅若琳，和霍庭軒訂了婚。
……
霍庭軒聽到傅七七的喚聲，動作嫻熟的將輪椅轉過彎來。
他動作不急不緩的走進來，卻是一改反常，伸手將洗腳盆一把掀翻。
水，在臥室裏肆意流淌，到處都是。
傅七七被霍庭軒眼中的怒意，嚇得不知所措，“你怎麽了？”
“問我怎麽了？”霍庭軒一把抓住傅七七的手，就將她狠狠摔在沙發上。
傅七七始料不及，整個人陷在鬆軟的沙發裏，她還未反應過來，霍庭軒雙手抓住沙發邊沿，借著力道，就撐了過去，將她桎梏在身下。
“傅七七，是不是連你都笑話我？笑話我是個殘廢，是個無能！”
“庭軒……”傅七七雙手抵住他的前胸，語氣堅定，“我從來沒有這麽想過。”
“沒這麽想過？”霍庭軒冷冷嗤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今天在醫院裏麵都和霍雲深幹了些什麽！”他伸手，狠狠捏住傅七七的下頜，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想要把她的下巴給夾碎。
“是不是我在床上滿足不了你，所以你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大哥身上！傅七七，我警告你，你是我霍庭軒的未婚妻，就算是守一輩子活寡，你也要給我守著這座貞節牌坊。”
霍庭軒侮辱的話，令傅七七的眼圈乍然紅了紅。
霍庭軒閉目喘了幾口氣，猛然間睜開眼睛，又陰測測的笑了幾聲，“聽說今天霍雲深差點被人閹了，老天要是有眼睛，就應該讓他真的廢掉。”
傅七七一怔，“庭軒，你怎麽能這麽說，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你大哥。”
“大哥？哈哈……”霍庭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他伸手指著指壓在傅七七身上那雙毫無知覺的腿，麵目猙獰，“我這雙腿，就是因為他，才廢掉的！如今，我肯叫他一聲大哥，已經是給了他天大的麵子！”
霍庭軒雖然平日對她冷淡，可還是很少露出這種恐怖的表情。
傅七七呼吸緊了幾分，聲音很輕，“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你就不要再多想了。當年你大哥也是個小孩子，幕後凶手又怎麽會是他？”
傅七七說完，就有點後悔，她知道自己的話在這個時候說出無疑是火上澆油，果然霍庭軒聽完後，眼眸中的怒意更甚。
手中的力道不減，反而更重了幾分。
“怎麽？我說他壞話，你就不高興了。”
傅七七慌亂，眼神閃爍，“我沒有……”
“沒有？”霍庭軒鬆開她的下巴，因為常年滾動輪椅，而長滿厚繭的大掌，猛地撕碎她的襯衣。
隻聽得空氣中傳來尖銳的一聲“撕拉！”
傅七七尖叫出聲，捂住自己倏然涼透的前胸，“庭軒，你要幹嗎！”
“我要幹嗎？”霍庭軒嘲弄的溢出一抹笑，“我雙腿是廢了，但那一處可沒廢，傅七七，你不是身體忍不住了嗎？今晚，我們就好好履行夫妻義務，也免得你寂寞難耐。”
像是印證了這句話，霍庭軒剛說完，傅七七就已經感受到源自男人身體的變化。
她看著他，瞳孔裏露出驚恐和不知所措。
霍庭軒雖然雙腿不行，可男人的重量和力氣在那，傅七七被壓製在下麵，根本動不了分毫。
他伸手解開自己襯衣上的扣子，沉沉的身子往下一壓，瞬間令傅七七喘不過氣來。
“庭軒，別這樣……”
傅七七六神無主，除了軟弱無力的哀求，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
雖然和霍庭軒訂婚多年，可他們二人之間，一直白的跟白開水似的。
別說是發生關係，就連親吻都從來沒有過。
像今晚這樣失控，是頭一次。
傅七七頭一次感覺到霍庭軒是真的動怒了。
他體內好像藏著一頭蠢蠢欲動的野獸，就在今晚，即將破胸而出。
……
傅七七別過臉，盡量的不去看霍庭軒的臉。
其實，早在二人訂婚之初，霍庭軒的母親蘇如意就帶她去學習了這方麵的知識。
若霍庭軒是普通正常男人，蘇如意完全不用多此一舉。
可畢竟他雙腿不行，所以蘇如意特意請老師教導傅七七，該如何與一個雙腿不便的人做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