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祭奠
可是現在，霍雲深對常雨的厭惡，已經嚴重到了要把她給解決掉的程度……
方特助頭疼，覺得事情已經脫離了原有的軌道，他有這個責任，把這條已經彎掉的軌道扳正，於是斟酌了一番措辭後，輕聲說。
“霍總，您之前不是一直要我尋找小魚兒的下落嗎，最近似乎有了一點眉目。”
門外，常雨聽到方特助終於說到了正題上，頓時喜上眉梢，隻要自己的身份一公布，霍雲深對自己的態度一定會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
她耳朵更近的貼在門沿上，不想漏聽掉一個字。
誰知，霍雲深的反應卻出乎意料，“關於小魚兒……你不用再去尋找了。”
“什麽？”方特助驚訝的抬眸。
霍雲深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雙眼微闔，“我尋找了這麽多年，突然覺得有點累了……你說的對，十幾年過去了，現在的小魚兒很有可能不再是我當初所認識的小魚兒……她可能已經結婚生子，假如真的是這樣，我再去找她，隻怕會給她添麻煩。”
“霍總……”方特助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到了嘴邊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霍雲深歎了一口氣，“而且，我的心裏，現在已經再裝不下其他的女人。”他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這裏太滿了，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空餘，再去裝曾經的小魚兒。算是我對不起小魚兒……不過，我想，時隔這麽多年，小魚兒也已經忘掉我了……”
方特助聞言，感慨萬千，他知道時至今日，霍雲深的心裏裝滿的隻是一個傅七七。
可是傅七七卻傷他這麽深……
他們兩個就像兩隻豎著倒刺的刺蝟，傷了對方，更傷了自己。
“哎。”最終，方特助隻是歎了一口氣，想了想，還是把常雨的這件事情藏在了心裏。
既然霍雲深這麽厭惡常雨，他就把這件事情永遠埋葬在心裏吧，小魚兒是霍雲深少年時一個美好的回憶，誰能想到小魚兒長大以後會是這幅德行？方特助不想去破壞這份純真的美好。
方特助從書房裏退出來時，常雨已經閃到了旁邊的角落裏，她目送著方特助漸漸遠去的背影，覺得自己真的必須得做點什麽了，不然永遠這麽被動，她隻有挨宰的份。
霍雲深不是派方特助收拾自己嗎？既然目前惹怒了霍雲深，那麽就先閃人要緊。
當夜，常雨就坐動車回到了海市。
這次回家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找常大海謀劃自己的身份。
常大海雖然沒什麽腦子，可不管怎麽說都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在這件事情上一定會幫自己，至於那個吳媽，倒是個麻煩。
這次回去選擇的是動車，等到海市時已經是淩晨半夜，她找出鑰匙打開門，漆黑的視線裏，隻有常大海振聾發聵的鼾聲，她嫌棄的皺了皺眉，心想，先睡上一覺再說。
一路風塵仆仆趕來，這一晚，常雨睡的很死。盡管如此，因為心裏藏著心事，所以第二天很早就醒了。
她穿著拖鞋去找常大海，發現臥室裏，常大海還在倒頭呼呼大睡，而吳媽已經不見了蹤影。
“爸，醒醒。”
常雨推常大海，心想，正好趁著吳媽這個外人不在，好好劃算劃算。
常大海被人吵醒，十分不舒服，惺忪著睜開眯眯眼，發現女兒坐在窗前，頓時愣了一愣，“小雨，你咋回來了？”
常雨拽著他的胳膊，“你起來，剛好趁著吳阿姨不在，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說。”
常大海打了個哈欠，滿嘴黃牙，“什麽事情啊，還神神秘秘的，非得挑你吳阿姨不在的時候說。”
常雨冷哼了一聲，自從吳媽嫁給常大海後，她就從來沒認過這個繼母，而現在……因為有了傅七七這一層關係，想到傅七七霸占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常雨就更加看不上吳媽了。
隨口一問，“吳阿姨上哪去了？”
常大海滿是困意的回道，“掃墓去了。”
“掃墓？”常雨眨了眨眼，“今天又不是清明節，掃什麽墓啊。”
“誰知道啊，這娘們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會去掃墓，神神叨叨的，問她到底是誰，她也不說清楚，就說是以前一位已故的舊主子，這臭娘們，這輩子給人家當傭人，低三下氣的脾性完全改不了，現在都不當傭人了，還整天想著那些曾經的舊主子，有什麽意思。”
常大海不滿的叨叨著，常雨聽著漸漸皺起眉頭。
吳媽嫁進常家也有那麽幾年了，以前她因為不上心，所以一直不管吳媽的事情，現在，經常大海這麽一說，她倒是想起來了。
過去的那幾年裏，每年的這個時候，吳媽都會拿著一些水果紙錢去掃墓。那個地方……因為有一次恰好路過碰到，倒是有點印象。
腦子裏，忽然靈光一閃，常雨想到什麽，也顧不上再和常大海細說，“爸，我出去一會。”
“哎，不是說有事情找我說嘛？”
常雨頭也不回，“回來時再找你說。”
……
村莊裏的人，墳墓大概都集中在一片山頭上。
常雨按照記憶中的路線，沒花多少功夫，就在一片矮山丘上，找到了吳媽的身影。
她迅速蹲下身，隱藏在幾株枝葉茂盛的灌木叢後，安靜，屏住呼吸觀察吳媽的動靜。
吳媽半蹲在地上，她的麵前沒有墓碑，隻有稍稍隆起的一簇小土堆，像是古裝電視劇裏的那種，周邊用小石子堆砌起來，十分簡陋，如果不是頂部插著一束幹枯掉的花，應該沒有人會覺得這是一個墳墓吧。
吳媽在小土堆前擺上幾樣水果點心，又倒了一杯雪碧，最後虔誠的舉起，澆灌在小土堆前。
“小姐，你最愛喝雪碧了，多喝點，吳媽我今天帶了一大瓶過來。”
小姐？躲在暗處的常雨聞言皺眉，這個小姐到底是誰？在她的印象中，吳媽好像就隻照顧過傅七七這麽一個小姐。
難道？……常雨心中產生一個想法，心頭撲通撲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