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曦光，我們的孩子
“對，你給我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曦光是大哥，比小寶早出生一分鍾。”
聽到這些話，傅染染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她放下筷子，渾渾噩噩中，兩手抓住自己的頭發。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她呢喃，“你說當年小寶被抓走了，那小寶後來怎麽樣了？”
終於問到最殘忍的部分。
霍雲深雙目微闔，停頓了幾秒鍾後，終是回道，“死了。”
“什麽？！”傅染染的瞳孔一下子放大。
“是被炸死的！你和我親眼看到小寶被炸死！”霍雲深頹然的閉上眼睛。
“當年，那個男人抓走你和小寶，分別把你們放在兩個房間裏，他讓我選擇救一個，當時我選擇了你，然後小寶就被炸死了，我的眼睛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變瞎的。”
“小寶被炸死後，我被迷暈了，你也被那個神秘男人帶走，這一走，就是五年。”
傅染染無措的抓著頭發，腦袋裏亂七八糟的一團，她還沒有完全恢複記憶，但是僅憑著霍雲深的口述，也可以想象當時的場麵。
剛剛出生一個月的孩子在他們的眼前被活活炸死。
天那！
她簡直無法想象那種悲慟，眼眶一下子紅透。
“小寶……死了？”嘴唇顫抖，囁嚅著。
“對，這些年，我一直活在對小寶的愧疚中，也一直在尋找你，可顯然，我的對手很強大。”
“炸死小寶的人是誰？”她瞪著猩紅的雙目。
霍雲深唇角扯了扯，“炸死小寶和帶走你的是同一個人，你應該知道是誰。”
“難道，你指的是蘭斯？”
“除了他，我想不到第二個人。”
“可是。”傅染染晃著頭，“可是我在國外的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照顧我……怎麽會是他，不會不會的。”
“那你說，還能是誰？”霍雲深抓住她的手。
“我知道這個蘭斯對你也許有男女感情，這也是他情願擄走你，也不願意傷害你的目的，可是我親眼看到小寶在我麵前炸飛，是他，是他迷暈了我，再帶走你。”
“之後，他就給你服下那種能致人失憶的藥，然後編造了什麽恐怖襲擊的謊言，這一切串聯在一起，都說得通。”
傅染染想起這些年，蘭斯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再想起那個藥，臉色霎時蒼白了幾分。
霍雲深的話說的都有道理。
除了蘭斯，沒有第二個人。
“爸爸。”忽然，二樓樓梯口傳來一道稚嫩的男童聲。
傅染染聽到這個聲音，整個人頓時僵硬住了。
霍雲深對她道，“這就是曦光，我們的兒子，你轉過頭去看看。”
傅染染放在餐桌上的手忍不住顫動，嘴唇也在瑟瑟發抖。
“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麽，嘴巴微微張開著，像個傻瓜似的結巴。
聽霍雲深的話，她慢慢的轉過身去。
一點一點轉過去，然後目光定向樓梯口那道小小的人影。
“這就是曦光。”霍雲深在旁邊說道。
這一次，傅染染的注意力卻不在霍雲深的話上，而是那個小小身子的臉上。
她懷疑自己看錯，揉了揉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後，先是不敢置信，再是陷入劇烈的震驚中。
這個孩子就是曦光？
他為什麽和金金長得一模一樣？
從眉毛到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沒有一個地方不是一模一樣的。
耳畔，霍雲深繼續說道，“如果小寶還活著的話，那麽也該是曦光現在這般模樣，可惜……是我害了他……”
他說著，頹然的低下臉，將酒杯裏的酒一口氣喝幹。
與傅染染同樣陷入到震驚之中的，還有霍曦光。
他結巴著，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爸爸，這個就是媽媽嗎？”
奇怪，這不是金金的媽媽嗎？
為什麽突然成了自己的媽媽？
“對，這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快，過來，讓媽媽好好看一看。”
霍曦光很聽父親的話，步伐不疾不徐的走下來，雖然心裏有許多的疑惑，可是當著父親的麵，並沒有表現出來。
“你就是我的媽媽嗎？”待走近了，霍曦光抬起臉，目光灼灼的盯著傅染染看。
傅染染的整個人還是跟漿糊一樣。
仔仔細細看了霍曦光好幾分鍾，最後伸出手，摸向他的臉。
“怎麽會……怎麽會……一模一樣……”
她嘴裏呢喃著讓霍雲深聽不懂的話。
這個時候，她的情緒極其激動，完全說不出一句正常的話。
隻是腦海裏重複閃現過，金金和曦光這兩張一模一樣的臉蛋。
霍雲深皺眉，“什麽一模一樣？”
傅染染看著霍曦光，突然笑了，吸了下鼻子，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霍雲深以為她在為死去的小寶在傷心，又說道。
“雖然小寶不在了，但好在，如今，你回來了，我們一家三口又能重新再一起。”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傅染染突然踉蹌著站起來，身後的椅子在倉皇中狼狽倒地。
她搖晃著頭，又像是頭疼，伸手捂著額頭。
“我先出去一下。”
霍雲深也站起來，“你要去哪了？”
她像喝醉了酒似的，整個人歪歪斜斜的走路，“我想回去，我得回去，再冷靜的思考一下，我想……有一些事情，大家都想岔了。”
霍曦光看到她要走，眼睛裏有著淡淡的失望。
傅染染蹲下身，捧住他的臉，“乖孩子，媽媽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媽媽想去求證一些事情。”
說完，她轉頭就朝門口跑去。
“七七！”霍雲深叫她。
可她一頭紮進雨霧裏，不管不顧的跑遠了。
傅染染不知道自己到底跑了多久，直到不知不覺中，跑到了馬路中間，後麵的車子對著她一陣鳴叫，她才回過神來，迅速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住的地方。
公寓裏，顏曉晨在打掃衛生，她一進門，就跑到金金的兒童房。
“媽咪。”金金看到渾身濕透的傅染染，皺了皺眉，“你怎麽淋雨了？”
她失魂落魄的上前，鼻子酸澀，泛著紅意，她一步一步上前，猛地抱住金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