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九死一生
第三百零六章 九死一生
千鈞一髮間,大黑天神握住金色戰戟的三隻手騰出了一隻,猛地抓住這把劍。比之他巨靈神掌一般的大手,這把劍太小太小了,但是一經揮出,一道冰藍劍意寒芒從劍體之中激蕩而出,似法器一般迎風暴漲,當揮到神荼的脖頸近處,這道凝如實質的冰藍劍意比之劍體大了十倍有餘,似一把斬天巨劍,和神荼的金色戰戟相差無幾。
噗……
因為騰出了一隻手來,大黑天神剩下的兩隻手力有不逮,金色戰戟猛地刺入了他的面部,幾乎把整個腦袋搗得稀爛,恐怖無比,頓時死翹翹了。一道人形殘影從他的天靈遁出,逃往遠處,乃是凝成他意密化身的一縷殘魂。
大黑天神雖然掛了,他是手中的冰寒劍還在往前揮出,劍體中激蕩而出的劍意寒芒已經抹到了神荼的脖子上。
神荼銅鐘大的瞳孔縮了又縮,似乎對襲來的劍意很忌憚,很恐懼,可是想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引頸就戮。
雖然只是一道劍意,但是卻鋒利無比,如熱刀切牛油一般,幾乎沒受到什麼阻力,就從神荼的脖子上抹了過去。
林墨呆立不動,他並不知道大黑天神揮出的一劍對神荼造成了怎樣的創傷。如果這一劍不湊效的話,他的小命恐怕也要不保了,因為他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完了,沒有后招。這把冰藍寒劍是他在黑水寒潭中發現的,剛才神荼把他浸到潭底,偶然發現了這把劍。漆黑的潭底,當他的神念感覺到這把劍,就覺得此劍不一般,蘊含著充盈的靈能,置身寒潭水中不知道多少年,未見腐朽,連一絲銹跡都沒有。
劍意劃過脖子之後,神荼也和林墨一樣呆愣住了。脖子上看不出傷口,他右手一抬,在脖子上蹭了一下。他不蹭還好,一蹭之下,一道傷口就出現了,而且還是一道很深很深的傷口,整整環繞他的脖子一圈。也就是說,剛才的那道劍意,把他的脖子割斷了。
「你!」神荼怒聲嘶吼,突然猛地一回頭,對林墨怒視而去。也就四目相對的剎那,他大如一間房子的碩大腦袋從脖子上滾了下來,一個平整的刀切傷口清晰可見。
一道虛晃人影從神荼法身的屍體中飛遁而出,躲進森森鬼氣之中,伴著一個咆哮聲響起,「啊啊啊,渺小的人類,此仇不共戴天,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給我等著!」
嗖得一下,凝成神荼法身的一絲神魂遁入大地裂縫中,森森鬼氣也被大地裂縫吸入,接著雷雲中一道雷柱轟了下來。
雷柱過後,大地裂縫消失不見了,神荼的法身屍體也消失不見了,還有大黑天神的意密化身屍體,同樣化作一攤血水消失不見了,就像他們沒存在過一般。
這一戰,太過驚天地泣鬼神了!
一塊好好的靈脈寶地,變成了一片修羅戰場,血戰過後,只剩下一片狼藉。
天上的雷雲散去,那抹攝人心魄的威壓也跟著散去,陽光透射而來,山谷又變得亮堂了。
林墨原地呆愣了一會,剛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在做夢一般,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直到東郭白鳳對他喊了一聲,「林大師,別發愣了,阿瑤馬上要死了!」
是啊,阿瑤,阿瑤還重傷著呢,林墨猛然驚醒,地面上的冰藍寒劍抓到手中,然後快速對落洞跑去。
這把從黑水寒潭底偶得的冰藍寒劍林墨沒有時間細思他的來歷,但東郭白鳳看到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
落洞的那個謠傳故事!
傳說鳳凰落洞曾經有個世外高人修行,離去后留下寶劍一柄,劍經一部。這把劍會不會就是那位傳說中的世外高人留下的呢?
如果是的話,那劍經又在哪裡?
想著想著,東郭白鳳突然苦笑了起來,自己想這麼多有個屁用,寶劍到了林大師的手中,哪還有他的份。
罷了,罷了,唉!
林墨一陣風似的衝進了落洞中,東郭白鳳也跟著進了落洞。迷霧森林中的另二位倖存者,俞傲雪和沈無極,兩人一個背負殺父之仇,一個背負殺子之仇,仇人就在落洞中呢,一個是林墨,一個是東郭白鳳,想報仇他們已經有心無力了。
沈無極憤恨得眼睛赤紅,最後嘆息一聲,道:「走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仇來日再報吧!」
俞傲雪點了點頭,跟著沈無極走了。
落洞內,阿瑤已經沒了呼吸,就連心跳也快沒了,肋骨斷了有一半,內臟也傷痕連連。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間,但林墨不放棄,拚死搶救。
當日落西山,斜陽的最後一抹餘光灑滿整片大地,落洞內一陣虛弱的咳嗽聲響起,九死一生的阿瑤醒來了。
「師父……」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恩。」阿瑤乖巧的點頭。
耗費了不知道多少真元和道念之力,林墨的身體嚴重透支,再加上大戰時留下的傷,身體虛弱得很。他迫切需要給自己療傷,打坐鍊氣,養精蓄銳。
小金不知何時蹭到了林墨身前,用小腦袋蹭他的身體,似乎在和他說:主人,你放心閉關療傷,我來給你護法!
小金差一點點死於銀甲屍之手,經過半天的休整,現在已經恢復來元氣了,只是身上的黃金鱗甲掉落了很多片,傷痕還很觸目驚心。
銀甲屍被林墨一拳轟出去后,並沒有死掉,只是受了重傷。
沈無極離開的時候沒把銀甲屍帶走,現在銀甲屍還在山谷中躺著呢,兩眼圓睜,毫無神采,像個大傻子。
東郭白鳳守在落洞外面,見到阿瑤醒來了,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現在他在等林墨幫他剔除和金蠶蠱王的血脈聯繫,之後他就會離開。可是,看林墨現在這個樣子,一時半會是沒辦法給他針灸了,不知道要等到何時。不過,他也不急,多久他都能等。
林墨這一打坐,兩天過去了。當他醒來,氣色好了不少,身上的傷也幾乎全部好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