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4、秦寡婦流下悔恨的淚水
中午下班回家的人很少。
時間短,一個來回折騰,睡覺的時間就沒了。
還不如在車間找個地方囫圇的眯一下,要是能找個別人的被窩鑽進去就更好了。
因此,能中午回家的要麼有急事不得不回,
要麼是老資歷,能倚老賣老,有點特權的。
另外一種,就是廚子。
何雨柱走到家門口,這才恍然發覺自己也是特權人物中的一員,不由恍然。
他的家鄉是個小縣城,被一條河隔開。
北邊是老區,他家就住在那兒;
南邊是新區,老爸上班的地。
每天下班之後,老爸就要開著他那輛二手桑塔納回家吃飯。
因為上下班高峰期車多人多,過橋的時候就特堵,屁大的地方經常一堵就是二三十分鐘。
有的單位為了錯開高峰期,便利員工,就會提前半個小時下班,這是好公司。
大多數人就只能像老爸一樣,擠在橋上慢慢等。
老爸說,每當自己擠在橋上,發現家的那邊都已經是萬家燈火了,他就覺得格外悲涼,憑自己有生之年,竟然混不到北邊討生活。
父親去世很久了,何雨柱一直記得他這句話,和說這句話時候眼神的蒼涼。
「這輩子就住北邊。」
何雨柱喃喃自語,不光是四合院里,還是現實世界,自己都要混出個人樣。
「喲,柱子回來了,正好……」
聽到腳步聲,一個老人頭探了出來,正是二大爺劉海中。
裝作不經意的偶遇,何雨柱一眼就看穿了,他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眼睛一亮,顯然是在故意等自己,想要算計什麼。
「蒼髯老賊,皓首匹夫……」
何雨柱想都不想就開始罵起來。
「咳咳,打住,打住。」
劉海中差點被嗆住,「柱子,我找你有正事。」
「哦,那您說。」
何雨柱用了尊稱,他不是不講理的人,只要不算計自己,那就是好同志。
可以給點臉子。
「這不,前陣子大雨把咱大院的院牆沖塌了,大傢伙就委託我挨家挨戶收錢把院牆修補好,也省的小偷進來。」
「修牆?行啊,好事。」
何雨柱曉得有這麼回事,就在三天前,大雨把院牆衝垮了一角,大約有半人高的空子,要是不補好來真不好看。
「我就知道柱子你深明大義,這樣吧,你現在把五塊錢給我,我去請泥水匠把窟窿補了。」
劉海柱看到何雨柱這麼好說話,心中升騰起一股得意。
你何雨柱也就能打一些,論到智慧,還不是要喝我的洗腳水。
「多少?」何雨柱驚叫。
那點窟窿要五塊錢他勉強可以理解,但是全院二百來號人,三四十家平分下來至多也就每家幾毛。
劉海中這混蛋怕不是把全部的錢都攤到自己頭上,然後出去吹噓他一分錢都沒花大家的就把院牆修好。
結果,人情他得了,錢卻是傻柱出的。
即便是說出來,跟大家沒關係,大家也只會誇他劉海中會辦事,然後笑傻柱是真的傻,不會感激他一分一毫。
這種事,劉海中沒少干過。
「蒼髯老賊,皓首匹夫……」
何雨柱又開始罵了。
理也不理劉海中,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回到自己院子,發現秦淮茹已經把棒梗接回來了。
他就冷笑,自己猜的還真對,秦淮茹一邊哭著沒錢,一邊又把棒梗接回來。
她那八十元錢哪來的?
肉身布施?
「傻柱,王八蛋,你敢出賣我,我要殺了你。」
強者憤怒,抽刀向更強者;
弱者憤怒,抽刀向更弱者。
棒梗被保衛處帶走這事,許大茂出力更大,傻柱只是沒幫他作偽證,還因為他解決了紅酒叫花雞的原因,棒梗不用進少管所。
但是,偏偏棒梗兒回來不敢向許大茂復仇,只敢向傻柱。
因為,內心裡他知道許大茂容不得他放肆,會真的動手。
可傻柱可以。
於是,許大茂回家他屁都不敢放一個,看到傻柱就抄起刀子沖了過去。
「好大的膽子,你還敢動刀!」
「你老爸死了,就沒人教你是吧?那今兒,我就免費教你一次,也省的你哪時候真的在外面被人打死。」
何雨柱勃然大怒,抄刀子扎人可不是小孩不懂事可以解釋了。
棒梗已經十二歲,在古代都可以結婚了。
他這麼做,只能說明他根本就是這種衝動、喜歡用暴力的人。
何雨柱是什麼人,四合院戰神,武力值天花板,加了兩點體質,身體中更是涌動著用不完的力氣。
一個滑鏟過去,棒梗兒就摔的四腳朝天。
將他的刀子一扔,啪啪就是幾個嘴巴子,打的他門牙飛出去兩顆。
「打人了打人了,傻柱欺負我家沒男人,欺負我家棒梗,大傢伙給我做主啊。」
這個時候賈張氏母雞護小雞似的沖了過來,把棒梗護在身後。
棒梗終於怕了,他這才發現,如果傻柱不在乎自己的時候,自己屁都不是。
一大爺聞訊而來,看著一嘴是血的棒梗兒一愣,旋即暴怒,他還指望著棒梗兒養老呢。要是打壞了,討不著媳婦,自己都無法養活,怎麼養活他老兩口。
「傻柱,今兒這事,你給我個解釋!」
一大爺怒氣沖沖。
「解釋,什麼解釋,我何雨柱一生行事,何須向你等解釋。」
「你配嗎!」
何雨柱心中發冷,棒梗兒抄刀扎自己的事一看便知,一大爺卻開口要自己解釋,這明顯是拉偏架了。
既然你不公正,又不是執法機關,何雨柱自然不會理他。
所謂的全院大會,所謂的三位大爺,
沒了公正公平正義,只是一群沐猴而冠的小人罷了。
他何雨柱堂堂男子漢,何懼之。
「你你……」
一大爺氣的要吐血,他終於明白了昨天二大爺劉海中的感受。
「一大爺,我敬你是老人家,所以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在院子里的威信來源於大家對您的信任,可是您要是辜負了這種信任。」
何雨柱的眼神明亮的嚇了一大爺一咯噔,
「你要是辜負了這種信任,那麼,我能給,自然就能收回。」
「還有,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紅星軋鋼廠食堂主任,大傢伙見到我請尊稱一聲何主任,謝謝。」
何雨柱優雅的行了個九十度的彎身禮,然後砰的把門關上。
去你嗎的,一群小人。
他不知道,他回家后,他掀起的風浪有多大。
「傻傻柱他,他當上食堂主任了。」
「我沒看錯吧,傻柱都可以當主任,母豬都會上樹。」
「嗨別說,逼急了,母豬真的會上樹。」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討論,心中自己都不知道,傻柱的形象開始慢慢褪色。
取而代之的則是何主任。
主任者,官也!
秦淮茹是大概知道怎麼回事的,咬了咬嘴唇,十分後悔。
要是自己這些年真心誠意的愛傻柱,大概自己現在已經是何主任夫人了吧。
「何夫人……秦寡婦……」
念著念著,秦淮茹流下了悔恨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