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十二章 意外
同無瑕子表明了身份又取出了鄭婷雲的傳訊玉符後易天才算是取得了對方的信任。二人一番聊了一番後無瑕子便引至其私人洞府內慢慢計議婉月婦人的事情。
在此期間無瑕子還將兩宗何時來此開宗立派的時間道出,又將其淵源也都講明白了。
雲霄宗是在師兄姬軒轅默許之下來次開宗立派的,至於皓月夫人與其丈夫秋山道人走的則是緋雨劍宗的路子。
易天也知道通常那些厲害的修士在無法進入到宗門內門成為弟子後便會選擇到靈界深處開辟新的宗門分支。如此自己成為一宗之主也無需受人約束,至多是需要在上宗要求集結之時出功出力。
至於他們在這翠竹嶺內發現了‘凝神洞府’,無瑕子曾經和秋山道人夫婦協同進入查探,可沒想到的是內中凶險異常將秋山道人留在了裏麵。
這次婉月婦人再次前來看似做了萬全的準備,邀約無瑕子二次探查一番。同時對方也言明找了新的幫手前來,如此才讓無瑕子倍感疑惑和焦慮遲遲未能下定決心前往。
對此易天倒也是猜著點婉月婦人找來人的身份,既然是比無瑕子修為還高那必定是合體期修士了。現如今靈界之中有頭有臉的合體期修士自己都知道,婉月婦人找來的幫手多半是魔災大戰後殘餘在靈界未能及時撤走的魔修。
這些人都是靈修聯盟通緝令上的有名人物,既然給自己撞上了易天不介意順手處理掉這般瑣事。
在於無瑕子商議的時候對方也道出了他勘察過‘凝神洞府’後發現的問題,隨後給自己道出了那處內中禁製上出現的陣法嵌套的異象。
易天的陣法造詣本就不差,當即便將可能出現如此情形的兩種可能道了出來。前者是由布陣之人直接為了防止被人破陣而設置的陣法嵌套,後者則是由若幹年後另一人出手布置的以陣破陣之法,想罷便出言問訊了下。
無瑕子麵露凝重之色道:“那裏必定是後人布置的。”
“何以見得呢?”易天追問道,既然如此肯定那無瑕子必定是在這陣法之上發現了什麽端倪才會有此結論。
隻見無瑕子取出份玉簡遞了過來道:“易道友且看此玉簡乃是當初我拓下的陣紋式樣,雖然情急之下沒有將內中所有陣紋都畫下,可至少也有七八成了。”
結果玉簡攤在手上,易天輕輕的打開後神念掃過。三息後臉上不露聲色可心中卻是異常震驚,這份玉簡之上明明是記載兩套陣法。
一套是以魔族文字布下的法陣,另一套則使用金篆文書寫的。不消多說那魔族法陣必定是後人前來加上去的,隻是這個布陣之人似乎布置完後沒有完成以陣破陣的效果,所以才會放棄了去。
想罷易天抬頭問道:“既然是兩套法陣,未知當年那秋山道人最終是隕落在了那裏?”
無瑕子嘴裏唏噓了幾句道:“其實當年我們也是幾經艱難突破層層險關才走到了這‘凝神洞府’的深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最底部了,隻是四周有不少洞府護衛在,實力都有分神期頂峰的樣子。”
“那對於當時的你們來說確實異常吃力了,”易天道。
“記得當年到了那陣法處後我們三人都異常興奮,隻要破除此陣法說不定就可以將‘凝神洞府’的秘密起出了。可誰知婉月婦人觸動了陣法禁製隨後大陣開啟,那內中陣法原本是被外層陣法所牽製,被觸動之後直接射出道靈光要將婉月拉近陣眼之中,危急時刻秋山道人衝上去將發妻推開自身卻是被鎖進了陣眼裏。”
“這麽說來婉月婦人這次也是抱著希望想要將丈夫救出了,”易天想罷問道。
“估計是差不多,可誰又能知道千年下來那秋山道人是否還建在,”無瑕子一陣感慨道:“即便是或者可被這大陣折磨千年隻怕自身實力也基本上耗得差不多了吧。”
“事在人為嘛,”易天轉過身來將手中的玉簡合上遞了過去道:“依我看這玉簡陣圖雖然將那處的陣法畫下可未得全功。如果當場看看說不定集你我之力還有可能嚐試著破解下。”
“易道友也是這麽想的嗎?”無瑕子說道:“好吧既如此那我即刻就傳訊婉月婦人聯手去查探下那‘凝神洞府’吧。”
正說著突然無瑕子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一副不可思議麵色。‘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急急打開洞府禁製跑出府外,周身靈光一閃施展遁術飛至高空之上然後盯著東南方向仔細的打量起來。
易天知道必定是有事發生,一言不發跟在無瑕子身後飛到高空。神念微微張開朝著東南方向掃了過去,不多時發現在五千裏開外的一處山崖下方透出股濃鬱的靈力,其濃度明顯比外界的強上數倍。
無瑕子麵色一沉道:“壞了,婉月婦人這次是一意孤行,她竟然沒有再次與我商議便直接前去探查‘凝神洞府’了。”
“無瑕子道友不必多慮,我想她既然找不到你出手相助必定會另辟蹊徑,畢竟她身邊還聯絡到了其他幫手,”易天卻是對此不以為然道:“那麽問題來了,不知無瑕子道友現在準備如何處置,是在這裏靜等結果還是跟上去呢?”
無瑕子聽罷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思量應對之策,臉上的神情變了數變後突然睜開眼露出堅毅之色道:“走,跟上去看看。”
“正該如此,”易天笑道:“這般機緣時不待我,錯過了便是錯過了,所以還是要轉抓住眼前的好。”
說罷二人周身靈光乍現之下化作兩道遁光朝著那處靈力透出之地徑直飛去。易天也不想顯露太過身上的靈壓波動收斂起來將修為壓製在分神後期頂峰的樣子。同時為了照顧無瑕子自己還將施展的遁速與之持平。
一刻後二人來到了那處山崖上空,環顧四周此處算起來是翠竹嶺深處某座山腳之下,四周靈力較外界也沒有強出多少,隻是這下麵的地洞口內透出的濃鬱靈氣有些顯眼,在空中老遠就能將其位置鎖定住。
落下雲頭後無瑕子伸手一指四周的石壁道:“當年離去時我曾經在此設置陣法將入口封住。位置隻有我和婉月婦人知道,現如今這裏的封禁陣法被破應該是她帶人來做的。”
易天神念掃過四周發現這裏石洞口的四周崖壁上留有不少陣紋痕跡,看其紋路的深淺應該是有些年頭了。同時心中暗暗留了個心眼,這次婉月婦人找來的必定是魔族合體期修士,所到之處應該會留有些許魔痕殘餘或是魔煞原力。
神念張開探索了下四周十息後易天臉上卻是露出疑惑之色,憑借自己對於魔族的了解隻要有魔煞氣的殘餘會第一時間檢索到。可現如今來來回回搜索了幾遍竟然連一絲魔煞原力的殘餘都找不到。
難道婉月婦人找的是靈界散修合體期修士出手,照理說這些人剛經曆過魔災大戰絕不會有閑工夫來趟這渾水。
帶著心中的種種疑問易天隨無瑕子落下雲頭至那洞府門口,抬頭看看洞門上沿石壁上刻著‘凝神洞府’四字。無瑕子四周環顧了下後直接取出一份陣盤手中打出幾道法訣後將陣盤激活,隨即又將陣盤祭起後直接埋入腳底下。
“唰”的一道白色光膜閃現出來將‘凝神洞府’四周方圓百裏都籠罩住了。那些動作透出的濃鬱靈力此刻都被限製在禁製光膜內沒有泄露出去。
易天知道這是無瑕子不想讓‘凝神洞府’的事情鬧大了,這般布陣也可暫時將事情壓下來,待到探索完畢後在另行處置。
接著隻見無瑕子抬起頭來使了個眼色,嘴裏道了句:“易道友隨我來吧,隻怕這會我們和婉月婦人離得有些距離了,追上去免不了花上一番工夫。”
說罷他也沒什麽估計打開了防禦罩後便轉身一馬當先的衝進洞府之中,易天見了也不再多說什麽祭起防護罩後跟上前去。
進入‘凝神洞府’後無瑕子神念打開很快就鎖定住了方向,而後輕車熟路的便朝前淩空飛去。易天跟在其身後神念打開四處搜索了起來。
明顯此處像是有些年頭了,從四周石壁上開鑿後留下的痕跡看至少也有萬年以上的時光。飛了不多時麵前就出現了三條岔路,無瑕子似乎是沒有怎麽做太大分辨就直接循著右側的那條飛去。
二人的洞府通道內穿梭過一陣,易天心中暗暗估計差不多已經深入地下百裏左右了。突然前麵帶路的無瑕子停下來身形嘴裏無端念叨一聲:“奇怪了,難道這裏千年未至還發生了變化?”
“道友發現了什麽麽?”易天的聲音從後傳出問道。
“當年我們三人已經將這裏四周的清除過來,可現如今看起來竟然還有阻攔的靈蟲,而且看上去數量不少,”無瑕子回道,同時伸手一指麵前的石壁上道:“易道友且看這些‘蘭瑩蛾’已經在通道內築窩,看起來之前婉月婦人已經出手處理過了。”
順著而他的手指望去易天看到麵前十丈開外的石壁通道前有大量的藍色靈光閃耀。仔細用神念掃過後發現竟然都是元嬰期級別的飛蛾。
原本應該是密密麻麻將內中的通道都封死了,可此時正中破開了七尺高三尺寬的空間,上麵還有絲絲血腥氣殘留著。
易天麵色微變這般血腥氣有些熟悉,自己曾經好似遇見過類似的靈氣。想了下腦海之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同時嘴裏默默道出了個名字‘血屍老魔。’
沒想到竟然是他,再次回想一下之前遇見的情況易天心中便有了計較。難怪一路上都沒有發覺丁點魔煞原力,原來並不是魔族合體期修士。
當年自己在陰屍界時曾經和血屍老魔的分身有過交集,現在查探起來這些殘餘的‘蘭瑩蛾’身上留存的確實是血屍老魔的氣息。
出手的是他,婉月婦人這次恐怕是引狼入室了。想了下便將自己找到的結論告知了無瑕子。後者聽罷臉上也是露出無奈之色,如果婉月婦人和靈修合作,或者說哪怕是魔族修士都沒什麽問題。可是與屍修合作那無異於與虎謀皮搞不好還要把自己搭進去了。
想罷無瑕子急忙說道:“如此易道友我們速速跟上去吧。”
點了下頭易天則是伸手一指通道口,一縷白色的火焰閃現後將洞口的‘蘭瑩蛾’都點著了。施展的正是離火九變第七層中的神通功法,在一邊的無瑕子卻是麵色一驚道:“無明火果然厲害,易道友不愧為姬軒轅的師弟,隻怕將來神功大成後都有機會穩定離火宗宗主之位吧。”
沒想到無瑕子還知道的不少,易天嘴角微微一笑操控著無明火將那些被血屍老魔留存屍氣影響到的‘蘭瑩蛾’都燒盡了。收起神通後才淡淡的回道:“那個屍修不簡單,當心被他的屍氣所影響。我們這一路上還是要仔細善後否則讓此處的屍氣滋生起來可不是小事。”
點了下頭後無瑕子才再次動身,不過此時他行進的速度有所放緩,神念也是不時的掃過前方事先查探起來。
走不了一刻後突然二人發覺麵前的通道深處有一股滂湃的靈力湧出,帶動著四周的罡風從通道內刮過。這通道不過一丈高,五尺寬勉強可以兩人並排行進。在明知道避無可避之下無瑕子和易天隻能打開防護罩盯著罡風往前逆行而去。
少傾隻聽無瑕子傳音說道:“他們定時觸動了陣法禁製,不知道有沒有驚動這裏的守衛。”
“守衛,難道這般洞府還有護衛生靈麽?”易天不解的問道。
“都是石質傀儡,但是當年我就發現其煉製工藝並不是我所見到過的任何一種,”無瑕子麵色一沉道:“這個‘凝神洞府’內本來就是怪怪的,所留存得東西至少也有數萬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