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三十一章 審問 二
將慈悲老人製住之後四人落下雲頭在一座孤峰上找了處空隙之處開始就地審問起來。按照原本的計劃將幽冥大帝獰狂的分身製住後還是不能直接將其滅殺。
大雷光禪寺的慧生大師囑咐要將其帶回宗門關押進贖罪之地去其魔性。易天等人對此自然是不敢有任何違背的意思,不過那些該問的事還是要先打探清楚才行。
看慈悲老人的模樣就知道不是按照幽冥大帝獰狂本尊的樣子祭煉的分身,通常這般模樣的分身都是拿來作為工具打手之用的。
聽到自己一言道出其出身後慈悲老人卻是沒來由的誇讚了一句,隻是易天心中知曉這般法門正是自己從風靈子師祖留下的玉簡內曾經見到的羅天仙宮分身秘術內的一種。
通常施法之人不願意自己動手所以才會培育類似血肉傀儡的分身。需要取自身血肉至於生靈體內培育。道道融合後將生靈神智抹除再將一縷神念寄存後便可煉製出一具分身來。
但這般祭煉出來的分身也有不少弊端雖然是抹去原有生靈的神智,可分魂寄存久了也會產生異變。久而久之便可能會想脫離本體的控製從而演變成一個獨立的個體。
所以這樣子的分身祭煉方式在羅天仙宮內也算是一種禁術,一般隻要是稍稍正常點的真仙都不會修煉此術。而且這般分身秘術施展起來還有諸多限製,最麻煩的就是需要找一具和自身實力相當的血肉之軀為引才行。
轉眼打量了下慈悲老人,易天也是對獰狂的手筆讚歎不已。這慈悲老人明顯是將血肉融合在了奎牛後培育而成的。估計當時獰狂也沒有找到活的奎牛隻是將就將血肉附著於奎牛枯骨之上,所以培育出來的分身實力自然是大不如預料之中那般強悍了。
嘴角微微一揚易天卻是笑著問道:“既然你說沒見過獰狂的本尊,那碧落妖姬或是幽冥童子應該見過吧?”
“碧落妖姬我是不知道,但幽冥童子一定知道,”慈悲老人麵露怨恨之色道:“其實很多時候都是由幽冥童子待獰狂發號施令的,至於碧落妖姬明麵上是在幽冥界的統治者實際上她早就有了異心,隻是在幽冥童子的壓製之下不敢表露出來罷了。”
此言一出易天麵不改色心中卻是有點暗暗吃驚。沒想到碧落妖姬身為獰狂的第二具分身竟然會出現背叛的念頭。不消多說她這具分身煉製的情形和眼前的慈悲老人應該相似才是。
頓了下易天才說道:“你為何有此一言,莫不是發現了什麽碧落妖姬的**事?”
“碧落妖姬雖代獰狂治理幽冥界,可她和我一樣都是用秘術煉製的分身罷了,”慈悲老人說道:“而且她那被融合的本體原來就是獰狂的一個道侶,我料想她的神智雖被抹除卻在結合獰狂的神魂後出現了異變所以才會有了二心。”
如果幽冥界中真如慈悲老人所說的那般獰狂自顧不暇的話,那將來自己對付起他來也是可以借力打力省去了不少麻煩事。
轉眼打量了下四周的三人,易天從他們的眼中也看到了震驚之色。隨後轉過頭來繼續問道:“難道說碧落妖姬和你說過她的想法?”
“那倒是未必,都是我猜測的,”慈悲老人如是說道:“不過通產我猜測的都是有七八分把握,再配合上碧落妖姬在幽冥界內的表兄來看至少有九成把握可以確定她是在等待機會罷了。”
說完慈悲老人抬起頭來盯著易天打量了會又道:“我估計碧落妖姬的機會很快就會到了。”
“此時倒是不勞你操心了,”易天沉聲問道:“關於那幽冥童子你對他了解多少呢?”
“此人神出鬼沒,而且也隻有他知道獰狂本尊的確切位置所在,”慈悲老人回道。
“你多久可以見他一次?”
“這說不準,有時候幾百年才一次,有時候則是間隔上幾個月,”慈悲老人說道:“通常都是幽冥童子前來為獰狂傳話的。”
“你可曾見過他出手麽?”易天問道:“他用的是什麽招數?”
“僅僅一次而已,施展的是幽冥鬼火,”慈悲老人說道。
“這倒是和宛剛給的消息能夠對的上號,”易天心中稍安隨即思量起來。如果是獰狂的四具分身之中以幽冥童子最強,那必定是以常規的方式煉製才是。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保留其本尊的實力,而且獰狂的本尊也必定是修煉的幽冥鬼火等招數。通常如幽冥童子這般的分身實力強悍又是最為貼心的決計不會反叛。
自己料想獰狂的神魂分列也是有限度的,祭煉出四具分身神魂消耗何其之大。所以獰狂也會有的放矢將主要的分魂寄存於幽冥童子身上依靠他來發號施令。而具體的執行人卻是碧落妖姬和眼前的慈悲老人,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相輔相成倒是可以妥善的處理幽冥界內的事。
如果獰狂身為大乘期修士還是如此神神秘秘的必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對此易天也是深信不疑。如果要對付他,這方麵倒是可以利用起來的。
隨後又問道:“你可有幽冥童子的聯係方式嗎?”
慈悲老人搖搖頭回道:“通常都是他來聯係我的,我根本無法掌握到他的行蹤。”
聽罷易天心中再追問下去也是枉然,既然獰狂有心將及具分身區別對待,那麵前的慈悲老人應該是最不受待見的一個。但是與之交談後可以了解到幽冥界中現如今的情形,以獰狂本尊很少插手此界的事物。一般都是由碧落妖姬分身代為掌管的。而這個碧落妖姬看起來應該是下一個突破口,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獰狂的本體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以至於不得不躲入幽冥界深處。
而以碧落妖姬的實力無法撼動黃泉守衛的實力所以才會在幽冥界中出現了暫時的平衡狀態。
至於那個幽冥童子神出鬼沒也無法追索到其行蹤,但如果想要找到獰狂的本體必須從他這邊著手才行。
隨即轉而對著普顛道:“行了,大致上我了解的差不多了,師兄可以押解他會大雷光禪寺了。”
普顛聽罷點了點頭伸出手來飛快的結起印法,隨後將慈悲老人身上的點點萬字佛印祭起後帶著他的人徑直朝著大雷光禪寺的方向飛去。
易天急忙問道:“師兄難道不去皖沙城了麽?”
普顛在空中穩住身形隨後回道:“有戒定師弟出手自然也沒我什麽事了,而且引領智興的靈童入道也是拜在他的門下,想必他會對靈童的心性做一番考驗吧。估計這會應該帶著靈童啟程了徒步走到大雷光禪寺才能顯出誌誠佛心。”
原來是這麽回事,易天聞言也是會意隨即拱手一禮直接送走了普顛。轉而目光掃向站在一邊的邑順身上,隻見他此時恢複人形狀態,隻是身上卻是穿著件紅色袈裟,一身佛宗弟子打扮。見到自己的目光後邑順則是先稽首道:“多年不見易道友果然實力驚人已經修煉到如斯地步了,恐怕距離那一關也不遠也。”
易天急忙回禮道:“今次打擾了邑順道友的清修真是罪過,道友自打進入佛宗之後也是實力進展神速,此時估計已經邁入中期境界穩固的狀態了吧。”
“易道友慧眼如炬,自從我入的大雷光禪寺後便被方丈主持一真大師封為護宗長老,這些年來的清修也是將心頭戾氣磨去不少,”邑順笑道。
“那大雷光禪寺之中的化龍池想必頗具功效吧,我察覺到邑順道友你如今身上全無半點妖氣想必定是那池水的功勞,”易天試問道。
微微點了點頭邑順則是歎了句道:“以前隻以為依靠血脈之力才能讓修為快速提升,卻是忽略了修煉的本意。如今的慧生師傅的提點我已經明悟修行的真諦,將佛宗之力融入自身後反而可以免去多年來血脈之力的困惑。”
“恭喜邑順道友終於能夠覓得蹊徑,我料想千年之後你的修為必定可以提升至後期境界,相比之下單以妖族傳統的方式修煉起來要強上不少了,”易天唏噓道。
“謝易道友吉言,”邑順說罷又是一禮道:“今次出山已經功德圓滿,我這便速速要趕回宗門去,他人有緣我們相聚在暢聊吧。”
說完也是轉身同熊二寶行了一禮,隨即施展身法飛上空中朝著普顛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易天見罷知他心入佛門自然是不會再留戀人世間的七情六欲,隨後拱手一禮道別了去。至於熊二寶則是麵露不滿之色道:“這就走了,我們好不容易才相聚就聊了這幾句。還有易小子你說邑順的實力提升飛快與我比起來孰勝孰劣呢?”
知他有心和邑順比較,易天則是苦笑道:“當然是二寶你略強一籌了。”
“我是說千年之後呢?”熊二寶確實不滿道。
“不消千年三百年後他的修為就可以預計持平,五百年後可以勝你一籌,千年之後自然可以力壓你了,”易天解釋道。
雖然這話說起來熊二寶可能會覺得不中聽,可易天自知自己的缺點就是說實話。
十息後熊二寶憋著的臉色卻是突然放鬆了下來,隨後開懷大笑道:“你說的不錯,我也能夠隱隱察覺到,隻是借你的嘴道出更有說服力。”
“哦,那不知你對此有何看法呢?”易天笑道。
“妖族隻有妖族的一套修煉體係,邑順當年時逢大難被我們救了,能夠拜入大雷光禪寺也是他的造化,對此我是打心底裏為他高興,”熊二寶咧開大嘴說道。
“妖族本就有爭勝之心,我見你應該是常去九仙山拜會赤髯靈猿前輩,所以現如今心境也提升了不少,”易天試問道。
“連這點都被你看出來了,”熊二寶大大咧咧的回道:“赤髯前輩說過,妖界的事物隻有妖族的後輩來承擔,如果遇上什麽麻煩事也可請靈界或是佛靈界的修士前來相助一番。”
“確實如此,以赤髯前輩的實力是遲早要修至大乘期圓滿飛升仙界的,”易天唏噓道:“我看這會他已經是在為將來做打算了,而你恰巧是九仙山與靈界和佛靈界最佳的聯絡人選,今後可能很多妖族的事物都會托付於你去辦的。”
熊二寶聽罷則是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些事可能都是上天賦予我的責任吧,正如我大哥所說將來食鐵獸族遲早是要托付給我的,而妖界勢力未來必定會有極大的變化,所以要我多方聯絡與之交善為將來做打算。”
“此事你大可放心,”易天笑道:“目前以你的人脈自可安枕無憂了。”
“有句話不知我該不該問?”熊二寶沒來由的說道。
“以你我之間過命的交情有什麽話不可以拿上台麵說的,”易天卻是淡淡的回道。
“你籌劃已久要對付獰狂,可他身在幽冥界內,將來你必定會涉身險地,”熊二寶說道。
“難得二寶你還會關心起我的安危來,我心領了,”易天麵色一肅道:“但是對付獰狂是我必須要去做的事,當年黃泉守衛二長老獰瑞霖舍身救我之時就已經注定了我必須為他去了這件身後事,就像是你剛才嘴裏所說可能這就是天意吧,人力豈能輕易改變。”
“我知道你是心中有愧,所以才會不得不如此,”熊二寶也是正色道:“雖然以我現在的身份不能輕易進入幽冥界中,但隻要你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我代表妖族都會一力應承下來。”
易天聞言卻是心頭一暖,隨後盯著熊二寶打量了下才道:“說起來我正好有事想要找你幫手。或許隻能夠通過妖族的途徑去著手辦,說起來蠻角族宛剛和宛中流等人雖然和我利益相關但在關鍵時刻我還是更願意相信你和妖族的朋友。”
熊二寶咧開嘴伸手拍拍胸脯笑道:“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隻要能夠幫得上忙一定給你搞得妥妥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