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離譜

  606的小夥伴對於吳空住院一無所知,約莫是軒轅卓怕她精神分裂的事,被學校發現,替她隱瞞著,還幫她給老師請了事假,所以就連606的小夥伴也以為吳空有事請假回家了,誰都沒多問。


  只是大家依然對吳空的精神狀態表示擔憂。


  「猴兒,我知道失戀很痛苦,但你要挺住。」晚飯過後,周栗、江源、孟桐將吳空團團圍住,周栗率先出擊,語重心長。


  吳空一臉莫名其妙,江源接過話頭來說:「有事跟我們說,別憋在心裡。」


  「天涯何處無芳草,雖然你戀的那根草很帥,但你也不能為了他,傷到自己。」孟桐痛心疾首。


  吳空實在聽不下去了,做了個停的手勢,問:「怎麼了?你們什麼意思啊?我親愛的姐妹們。」


  周栗扶著她的肩,繼續語重心長,「猴兒,你自己就沒發覺,最近你的精神有點不正常?前幾天陰鬱的像鬼一樣,誰都不理,簡直就是六耳獼猴,今天又若無其事變回平時的猴兒了。」


  吳空瞬間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鏡像吳空將她推進鏡像世界之後,真如她說的那樣,試圖要在這個世界代替她,來宿舍里住過了。也必定是知道她本人回來了,為了不被人發現鏡像世界的秘密,才又躲了起來。


  「這個……」吳空支吾起來,她雖然真心將宿舍里的姐妹們當朋友,但是並不敢告訴她們鏡像世界的秘密,畢竟這件事到底是好是壞都還沒搞清楚,況且她自己都被這件事搞得手忙腳亂,灰頭土臉,怎麼能再拖著別人下水呢?她支吾著,心一橫,只能故技重施,做悲痛狀,「我自己也不清楚,就是偶爾不想理人,心情特別灰暗,可能是打擊實在太大了。前幾天的我……沒做什麼離譜的事吧?」


  「倒也沒做什麼離譜的事。」江源看著她,挑了挑眉,「就是跟陳雄學長打了一場球,打了一場架;把劉佩佩和文悅堵在教室里罵了一通,被人家告到教導處了;還借了我們每人一千塊錢。」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這是借條。」


  周栗和孟桐也紛紛掏出借條放在吳空面前,「你不缺錢花呀,一次借那麼多錢,幹什麼?」


  吳空聽到被告到教導處那裡,就已經發暈了,再看到借條瞬間有種掐死鏡像吳空的衝動,她這個人,明明內心是善良的,為什麼表面上的行事作風非要這麼乖張古怪,不討人喜歡?

  「錢我會還的……」她苦著臉,哀悼著自己的小金庫,「但要等幾天,我的基金到期。」


  吳空有個小金庫,從小到大的壓歲錢都在裡面,范女士從小就教她理財,雖然沒什麼成果,但至少本金是保得住的。上了大學之後,她把生活費也都存在手機里,用理財軟體買個基金什麼的,賺錢倒是次要,主要這樣讓她有種身為現代都市女性的驕傲感,更重要的是,范女士會誇她,出去打牌多一項談資。


  「我家吳空很會理財的,從來都不亂花錢,壓歲錢全都存著了,也不買買衣服什麼的,最近在投資貴金屬,說是想給我減輕負擔,好懂事的。」這麼說的時候,范女士必定是眉飛色舞的,若有人附和上兩句,她更是能高興一整天。


  其實吳空哪裡用得著自己買衣服,打扮女兒是范女士從小到大的樂趣,一到換季就大包小包的往學校寄衣服。至於寄的什麼,全憑范女士的喜好,吳空也不挑,有什麼穿什麼,反正從小到大都這樣,已經習慣了。


  好再范女士眼光還不賴,吳空的衣櫃一直讓同宿舍的其他小夥伴很是羨慕,若非要說什麼不滿,就是,范女士執著地認為女孩就應該穿裙子,因此吳空一年四季各式各樣的裙子都有,褲子卻找不出來幾條。


  周栗她們倒不是催她還錢,只是大家同為學生,身上可用的錢實在不多,特別是孟桐,家境一般,一個月生活費也就一千,那些是她省吃儉用存的,就是她的命根子,若不是吳空,外人萬萬借不走的。周栗和江源稍好一些,但也寬裕不到哪裡去,實在充不得大方。


  「行,這都不是問題。就是前面兩件事,你打算怎麼解決?」江源問她。


  吳空一個頭兩個大,她哪裡知道怎麼解決?


  「我跟陳雄學長打完架后,他生氣了嗎?」她小心翼翼問江源。


  「我哪裡知道?他的事兒,幹嘛問我啊?」江源臉上發紅,一副別彆扭扭的樣子,末了卻又補了一句,「我聽說,就是聽說,他好像挺生氣的。」


  「那是因為什麼事,你知道嗎?」吳空厚著臉皮又問。


  「你惹的事,你問我?」江源瞪她一眼。


  吳空不敢問了,罵劉佩佩和文悅的起因更是無從得知。連原因都不知道,她要怎麼解決?


  這種猜謎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她哀愁起來,長長嘆了一口氣。


  周栗心疼她,拍了下江源,「老二,你別對猴兒這麼凶,雖然我們都不知道原因,但是猴兒不是不講理的人,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再說了,她最近不是精神狀態不好嗎?你就不能讓著她點。」


  江源撇嘴,「好的,老大。」


  孟桐看著吳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也跟著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在別的宿舍聽了點八卦,據說猴兒兩次鬧事都跟軒轅卓學長有關。唉,紅顏禍水啊。」


  吳空猛然間就悟了。


  一定是上天嫌棄她配不上軒轅卓,才會降下這一波接一波的考驗,試圖讓她知難而退。


  可她在喜歡他這件事上,偏就犯了潑猴的性子,非要逆天而為,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再多的磨難,只要跟他有關,她也都認了。


  誰讓她,那麼喜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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