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只能幫你到這了
當天晚上,吳空洗過澡,趴在床上傻笑了許久,臨睡前,就聽叮咚一聲手機提示音,拿過來一看,是微信轉賬,軒轅卓轉過來的,一百塊,上面寫著:晚飯錢。
本來是她自願,這一給錢,她反倒像個送外賣的,就沒收錢,找了個借口,「太多了。」
沒想到,軒轅卓態度十分堅決:「不多。收下。」
吳空只能收了錢,靈機一動,「學長明天早上去教室嗎?多的部分,明天給你買早飯。」
「不去教室,七點訓練。」軒轅卓回。
沒有拒絕。吳空慣會順桿爬,立刻喜滋滋回道:「一定準時送到。」
那邊許久才回:「隨便。」
吳空連發了兩個搞怪的表情包過去,歡喜地床上滾了兩圈,過了許久才抱著手機睡著了。
就這麼一連送了一個星期的飯,每次都會在便當盒上貼便簽,軒轅卓每次都會把飯錢轉過來,且每次都多,最後乾脆轉了五百。
吳空接了錢,笑嘻嘻回復:「老闆,是要包月嗎?」
那邊沒回,不置可否的態度,吳空就當他應了,每天都歡歡喜喜的送飯,晚上也會在訓練館留晚一些,抱著本書,美其名曰找個安靜的地方複習,其實就只是想跟他在一起呆著。
而這一周鏡像吳空都沒有出現,吳空自然也無暇顧及,鏡像世界那邊的事情就隨他去了,只專心送飯加自己複習。
考試如期而至,吳空在鏡像軒轅卓的加強輔導下,竟然也考得不錯,美滋滋走出考場,在教室門口碰見了文悅劉佩佩。
這邊的兩人都是傳統好學生的打扮,褲子襯衣眼眼鏡,老氣而一絲不苟,看見吳空沒有了之前的不屑,似乎有些害怕,兩人同時縮了縮脖子。
吳空還沉浸在考得好的喜悅中,抬手跟她們打招呼;「嗨,文悅、佩佩,考得怎麼樣?我考得不錯呦,還不來恭喜我……呃……」
說完的一瞬間,吳空才意識到,這裡的文悅和劉佩佩是學霸,而且並不怎麼待見她,這也就算了,偏偏,前幾天鏡像吳空還跟她們吵了一架,用的是她的身份……這就十分尷尬了。
尷尬的不止吳空,就連文悅和劉佩佩兩人都僵住了,面色不善看著她,其他同學聞聲也都往這邊看,知道她們衝突的同學更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吳空舉起的手還停在空中,臉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又慢慢收起來,轉身就跑。
邊跑邊在心裡咆哮:太尷尬了啊啊啊啊。
可誰知有人並不想這場好戲就這麼散場,將吳空給攔住了,攔她的是她所在考場的監考老師,老師抱著一大疊卷子,擋在吳空身前,一臉的不可置信。
「每次考完,你這潑猴都垂頭喪氣的,今天怎麼這麼高興?跟上面借法寶了?」
這位男老師十分年輕,甚至還有些英俊,同學們很喜歡他,他也愛跟同學們打成一片,吳空也喜歡他,因此被這位大佛攔下,她可一點脾氣都沒有。
「明明老師,別開玩笑了,我可是憑本事考的,什麼法寶不法寶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那啥了呢。」吳空抱怨。
「那啥」當然指作弊,滑頭如吳空之前並不是沒幹過,但是這一次確實是她憑本事考的,因此十分冤枉。
「明明老師」聽起來像幼兒園的老師,但其實確實是這位老師的名字,第一天給吳空上課的時候,這位老師就是這麼介紹自己的:「我叫范明明,以後請叫我明明老師,或者明明。」
因此同學們高興的時候就叫他「明明」,不高興的時候就叫「明明老師」。
范明明見吳空一臉委屈,反倒十分欣慰,「呦,你這潑猴終於長進了,知道學習了。」
「那是當然,我複習勤奮著呢。」吳空驕傲臉。
「是啊,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范明明意味深長地笑。
身旁看熱鬧的同學也都竊竊地笑。
吳空追軒轅卓的事,全校沒人不知道,吳空每天抱著書在射擊訓練館呆到很晚,以複習之名,正大光明賴在軒轅卓身邊,這事也沒人不知道,就連老師們也有耳聞。只不過已經大學了,都是成年人,戀愛是再正常不過了,只要不影響學習,老師們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有因為愛情,學習反倒變好的,老師們甚至會感到欣慰,並且大力支持。
吳空面紅耳赤,幽怨臉看著范明明:「明明老師,有點同情心,別取消我了好嗎?你正處在人生甜蜜期,哪裡能體會到我們單身狗的苦楚。唉……」
范明明剛剛娶了嬌妻,婚假剛過而已,被吳空一說,臉也一紅,拿卷子打吳空的頭,「潑猴,就你貧嘴。有這嘴皮子功夫,想想怎麼好好團結同學吧。」說著,范明明朝吳空身後努努嘴,「老陳可還生著氣呢。」
吳空心裡一驚,腦子轉的飛快,止不住在心裡陣陣哀嚎:鏡像吳空堵著文悅喝劉佩佩罵的時候,不會正撞到老陳的槍口上了吧?
老陳是吳空她們專業的高數老師,文悅和劉佩佩這倆學霸是他的愛徒,帶著四處比賽那種深愛的喜愛,若是鏡像吳空真得在高數課上,堵著高數老師的愛徒罵的話,她別無選擇,只能選擇死亡。 畢竟老陳是他們班的班主任,她被班主任恨上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見吳空一臉灰敗,范明明擠擠眼,「別泄氣啊,這事也不是無解,你去跟文悅和劉佩佩道歉,她倆不生氣了,老陳自然不生氣了。」
范明明也是一番好意,可吳空糾結的是,她連道歉都不知道怎麼道歉,因為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見吳空一臉茫然,范明明恨鐵不成鋼地將她拽到一邊,小聲點撥:「這事起因是你家軒轅。解鈴還須繫鈴人,軒轅若能說幾句話,比你磕頭效果都好。」說完,眨了眨眼,一臉「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的表情,然後抱著卷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