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這一次,又準備把我關幾年?
女人身上的西裝,甚至是手裏緊抱的盒子,都異常刺眼。
宮北寒淡薄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以為我是來做什麽?”
白憶暖的身體在男人森寒的目光下,連同心髒都凝結成冰,指甲刺入掌心,“宮總肯定不可能是來看我有沒有平安到家,那就是肖雨霏讓宮總來當說客的?保住了肖雨霏,現在又想要求我放過肖雨霏身邊的助理嗎?”
當第一個可能性說出口的時候,白憶暖心裏泛起了一絲漣漪,但立刻又被自己否定掉。果然是被水淋昏了頭,居然會有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
要她放過艾莉,那她所受的一切,不就等於白承受了嗎?
他們的如意算盤,還真是打得響!
女人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冷笑,“不過是肖雨霏身邊的一個助理,都哄得堂堂宮總親自來當說客,肖雨霏還真是有能耐!”
她終其一生,都做不到的事,連肖雨霏都能做得到……
有時候,她都懷疑自己做人會不會太失敗了!
白憶暖蒼白如紙的臉上,嘴角漫上的嘲諷直接刺激到男人的神經,逆著光的黑眸刹那間布上陰雲。“白憶暖,你以為你背靠顧墨宸,就能在新海市橫著走了嗎?”
“今天晚上能哄得顧墨宸為你出口氣,花了二十萬,你也挺能耐的!”
宮北寒怎麽知道,是顧墨宸打的錢去梁師傅賬戶上?
他既然知道,為什麽會沒有當麵拆穿?
他不是巴不得看她的笑話,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她才不會相信他會突發善心,想要幫她一把!
想到這裏白憶暖又冷靜下來,“比起宮總為肖雨霏豪砸的五千萬,區區二十萬又算得了什麽?”
剛才看到女人臉上的心虛,宮北寒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現在白憶暖的話令他心裏的怒火更甚。
“為了引出艾莉,讓顧墨宸幫你作假證,手腕這麽高超,你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雨霏是什麽人,你又是什麽人,也配和她相提並論!如果換作是我,別說二十萬,就是兩百塊我都不想施舍給你這種心機深沉的女人!”
男人的話無不在戳著白憶暖挺直的脊梁,身體裏殘存的一絲溫度都被他無情的抽走。白憶暖眼眶發紅浮出一層水汽,她緊咬唇間的嫩肉,不讓它凝結成實質,沙啞的聲音沒有泄露絲毫的軟弱,“對!我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毒婦。宮總的眼光多高,能看上眼的女人,自然是我這種女人不能比較的!”
忽然,女人高仰起頭,露出修長的天鵝頸,水霧被自己一點點逼退,話音一轉,“不勞宮總施舍兩百塊,我現在給宮總雙倍,麻煩你離我遠一點!”
說著,當著男人的麵,一隻手就拉開不知道是不是被風吹得有些幹的包包……
宮北寒抓住白憶暖的那隻手,墨色的瞳仁驟然緊縮,如刀片般一寸寸在她身上淩遲,聲音狠厲,“白憶暖,是不是你對你太仁慈了,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說話!”
“不是宮總一直踐踏在我的尊嚴之上嗎?現在我以牙還牙,宮總就發火了!”白憶暖清冷的眸子對上男人猩紅的眸子,一想到宮北寒維護肖雨霏,現在又為了肖雨霏的助理來這裏踐踏她,心裏有多少火氣全發了出來。
“那宮總有沒有一刻考慮過我的感受?!”
她也是人,被人反複踩踏,也會痛!
看到男人臉上怔愣的表情,白憶暖的嘴角強扯出一抹慘淡至極的笑,“不,在你心裏,我就是害人的凶手!我就是為了能引出害我的人,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宮總怎麽可能會考慮我這種女人的感受!”
她眼眸微眸,長翹的睫毛掩蓋了她真實的情緒。
“既然宮總知道我作偽證,你和夏局長又是舊識,四年前我的案子就是他辦的。現在也可以打電話過去揭發我,不僅能保下肖雨霏的助理,還能又把我送進監獄,一舉兩得。”
說到這裏,一口鬱氣就凝結在胸口的位置,一點點分裂白憶暖的心髒,令她痛不欲生,難受至極。
再睜眸時,她烏黑的眼眸裏隻有徹骨的涼意,聲音帶著幾分破碎,“就是不知道,宮總這一次又準備把我關幾年?”
“一年,兩年,三年……十年……還是一輩子?”
女人臉上滲涼的笑容,令宮北寒下頷線緊繃,一連的發問直接逼向他,心口的怒火轉變成一陣煩悶,墨黑的眸子變得撲朔迷離,直盯那張能蠱惑人心的臉……
樓道下燈光太暗,與男人對峙了一分鍾,白憶暖也沒看清楚他此時此刻的情緒。
冰涼的指尖在寒風中顫抖,令她又添了幾分寒意,“宮總現在不打電話,那以後可別後悔!”
白憶暖繞開宮北寒準備上樓之際,漠然的說道:“宮總知道我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所以我不會這種放過傷害我的人!”
鑰匙剛插進鎖孔裏,門便從裏麵打開。
江宇澤聽到聲音,打開門就看到一身濕透,臉色慘白的白憶暖,一雙明亮的眼眸裏滿是詫異。
她到底經曆了什麽!
“媽咪!”白奕安也看到了白憶暖,從沙發上滑下來,跑到她身邊,小手牽上她的手,擔心的問道:“媽咪你怎麽了?你的手怎麽凍得跟冰棍一樣……”
江宇澤拉開白奕安,“安安,先讓你媽咪去洗個澡!換一身幹的衣服,好嗎?”
白奕安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媽咪,你先去洗個澡,換好衣服,我在外麵等你!”
被艾莉指使梁師傅將她渾身淋得透濕,她沒有哭,就算是跟宮北寒對峙,她也沒有掉眼淚,但是麵對白奕安的關心,她就忍不住想要掉眼淚……
看到安安,她就覺得世界上,她不是一個人!
“宇澤,謝謝你!”
這個男人總是最懂她。
“快去吧!別洗太久,你全身都濕了,洗太久容易暈倒!”江宇澤眼裏是褪不去的擔心。
白憶暖將手裏的盒子放在房間的一角,然後拿了幾件衣服就朝浴室走去。
再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氣。
看著那個默默為她付出的男人,白憶暖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媽咪,先喝一杯熱牛奶!”白奕安端著牛奶,邁著兩條小短腿將牛奶送到白憶暖身邊,然後小手招了招,示意白憶暖蹲下來。
然後悄悄對著她耳邊說道:“是宇澤叔叔讓我準備好熱牛奶,等你出來的時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