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像姑
兩天之後，國家體育總局蔡副局長辦公室。
??“怎麽回事，給我說說吧？連調查局都驚動了，國台辦也打來電話詢問，你們在台灣掀起了滔天巨浪知道不？”
??張石頭低眉順眼，小心翼翼的接話道：
??“什麽滔天巨浪啊，就是發生了槍戰而已。再說了，這和俺們有啥關係呢！台北警署不是也已經給出調查結果了麽，是黑幫火並，殃及池魚。誰是池魚？就是俺們啊！咱們是受害……”
??蔡局長眼睛一瞪，官威無形之中將整個辦公室的空氣都充塞住了：
??“編，接著編。調查局的人說，台灣黑幫死了一百多人，基本都是死於槍殺，而且都是眉心中彈。若是黑幫火並，他們黑幫分子哪有如此高超的槍法？這且不說，還有百十名受傷的，基本都是被人用重拳擊打麵部，造成下顎骨脫臼或牙齒大量脫落，能夠擁有這種恐怖力量，怎麽可能是黑幫的人？這都是極為專業、極其厲害的人才能做到。別人不知道你們三個的本事，我還能不清楚？”
??張石頭悲痛萬分的說道：
??“天地良心啊局長大人！俺們三個真的是吃飯街頭坐，禍從路邊來。被人下藥迷翻之後，就拐到台灣去了。到了台灣還沒消停一會兒，緊接著槍聲大作，黑幫就開始火並了，死傷那麽多人，關俺何事！哎領導俺可告訴您，俺在台灣見到那些黑幫成員，真的是武功蓋世、槍法奇準，人人都可以飛簷走壁、彈不虛發……”
??蔡局長一聽，腦袋又大了三圈。這混小子當我老蔡是三歲小孩兒嗎？我可是共和國的高級官員，走過的溝溝坎坎比你們吃的米粒兒都多。嶽彎彎被拐走很容易理解，人家漂亮嘛！可是人家黑幫拐走你們兩個大男人，要做甚？如果說要你們當鴨子的話，哪輪到你們？街上現在哈韓的俊俏小鮮肉多了去了，都搞成妖媚的蛇精人了，你們兩個糙爺們兒算老幾？再說了，台灣人人都武功蓋世的話，奧運會的金牌就能讓台灣省包圓了。
??“停停停，你閉嘴吧啊！逗我呢？兩岸交流促進會也打電話過來，想詳細了解一下你們解救三名大陸女孩兒的事跡。這又是怎麽回事先不說，關鍵是現在調查局的人始終想要把你們提走問詢，我一直替你們壓著呢！你還在給我瞎掰，我……”
??嶽彎彎忽然笑了，笑的很甜美：
??“蔡局長，人家要是給你舉薦一個能夠包攬世界上所有槍械射擊比賽冠軍的人才，您能不能把那什麽調查局的人給支應走呢？”
??蔡局長一聽，雙眼放光：
??“真的？”
??“絕無戲言。”
??說著，嶽彎彎把身後的徒弟拉出來說道：
??“她叫司徒丁香，是我的徒弟。對她而言槍法就是小兒科，百發百中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本領，怎麽說呢，要不蔡局長隨便找把手槍給她，您百米之外頭頂一枚圍棋子，讓她盲射一槍試試？”
??蔡局長聽了渾身一哆嗦，繼而大喜道：
??“我信，我信！彎彎的徒弟，必是神人。哎呀呀，這一不小心，我就網羅了射擊、射箭、拳擊、舉重等多項世界賽事的頂級選手，2016年的奧運會，中國的成績怕是要上天啊！”
??張石頭趕緊送上一記馬屁：
??“領導，就您這成績，將來肯定風光無限啊！”
??蔡局長是老江湖了，不會這麽快就飄飄然的。眉頭皺了皺，他又說道：
??“其實，我就算在這四項體育賽事中幹出了前所未有的成績，也頂不住一項運動給我帶來的抹黑效果。”
??張石頭關心的問道：
??“哪一項？”
??“還能是哪一項，足球唄！”
??張石頭一聽，搖搖頭道：
??“俺的三個舍友都是球迷，這幾個月被他們熏陶的，俺也快成資深球迷了。據俺所知，中國足球想出成績，簡直是難如登天，這和培養的機製有關。”
??蔡局長頓時如遇知己：
??“就是嘛，機製誰能抗拒？我也是有心無力啊！其實我對國足並沒多大的期望，隻要他們能踢進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決賽圈，並且在決賽的小組賽階段踢進一個球，我寧願折十年的陽壽。”
??張石頭嘴巴撅得老高：
??“領導您也太膽兒小了吧，這麽大的一個宏願，您隻敢折十年陽壽？俺賭上自己三十年陽壽，不服就看。”
??說到這裏，蔡局長神情落寞。畢竟國足承載了國人多年來太多的傷痛，簡直就是把國人傷的體無完膚、死去活來！
??張石頭有感於蔡局長憂國憂民的精神，眼珠子一轉，幽幽的說道：
??“其實嘛……俺倒是有辦法可以讓國足在未來有很大的改觀。”
??“真的？”
??蔡局長眼中精光四射，那眼神簡直是要把張石頭囫圇個吞進肚子裏。
??“什麽辦法？未來多少年有成效？有多大的成效？”
??張石頭微微一笑道：
??“想要提高中國足球的水平，機製方麵俺不在行，就不說了。但可以通過另一方麵來提高，那就是身體素質。中國的球員身體素質真的不行，足球就是一個身體對抗的遊戲，本來咱們亞洲人在先天身體素質上就普遍低於歐美國家，可偏偏咱們的足球運動員還都是缺乏吃苦耐勞、艱苦訓練的精神。日韓也是亞洲人，他們的球員在對抗上就比中國球員強，這說明人家舍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訓練自己的體質。媒體總是說中國足球的技戰術素養不行，其實在球場上，首先第一要素就是身體素質，身體素質好，身體四肢的協調能力就強，這直接決定著對抗中能不能拿好球的問題。隻有把球拿好了，下一步才能夠打出既定的技戰術來。如今是咱們的球員根本拿不穩球，拿不穩就會缺乏自信，缺乏自信，就更加發揮不出技戰術水平。不論力量對抗，單說技術和戰術，咱們中國人的聰明才智怕過誰？所以歸根結底，身體素質是起著決定作用的基礎要求。”
??蔡局長頻頻點頭道：
??“接著說、接著說。”
??“現在成年的球員已經很難改變他們拿著高工資，卻並不刻苦訓練的壞毛病。所以中國足球要從娃娃抓起，可以從少林武校中選一些先天身體素質極佳的孩子，然後一邊授以內氣功的心意法門，一邊訓練他們的足球技戰術。使他們從小便鑄就一副銅筋鐵骨，隻要能在身體對抗上不落下風，中國足球便可以崛起。”
??蔡局長微微皺眉道：
??“又是氣功……”
??張石頭莞爾一笑道：
??“局長大人若是怕氣功一詞有封建迷信之嫌，咱們其實可以稱之為少林功夫加中國足球。”
??蔡局長頓時大喜：
??“少林功夫加中國足球，真的有搞頭？”
??“絕對有搞頭。”
??“好啊，隻要有搞頭，哪怕是要經曆十年二十年的成長和培養，也是值得的。2018年俄羅斯世界杯看來是指望不上了，可是能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中國足球崛起，死也瞑目了！”
??蔡局長忽然變得精神奕奕，整個人像是驟然年輕了二十歲。親切的打量了一番司徒丁香道：
??“司徒姑娘今天我就安排國家射擊隊的主教練來領走，待遇與你們三人平齊，一切都等到奧運會取得成績後，我再為你們落實更好的待遇。今天為了慶祝司徒姑娘加入國家隊，我就請你們在咱們體育總局的機關食堂吃一頓吧。如今提倡節儉，杜絕大吃大喝，咱們就不去外麵了。不過食堂雖然比不上大飯店，但是裏麵還是頗有些不錯的菜色。”
??張石頭揶揄道：
??“領導，您不地道啊！上次俺來這裏，就見到您請上級領導去香格裏拉大飯店吃便飯去了，怎麽輪到俺們，就變成機關食堂呢？”
??蔡局長笑道：
??“你小子少貧嘴！待會咱倆好好聊聊少林功夫加中國足球的建設問題，你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張石頭一樂道：
??“想從俺這裏榨取知識，就算咱們去機關食堂，您也得給俺弄十隻地道的北京烤鴨，不然俺會選擇性的遺漏重要環節。”
??蔡局長照著張石頭的後腦勺一拍：
??“走吧！還以為你小子要吃什麽山珍海味呢，原來隻是烤鴨。成，說定了，十隻烤鴨換少林功夫，要是敢有藏私，那咱們就把台灣的賬並到一起算！說，到底是不是司徒姑娘這個槍神幹掉那麽多人？別害怕，對我不必隱瞞，我隻是純粹好奇……”
??顧正雲終於把固定資產草草的處理了一番，又將所有錢財匯到了國外的賬戶，對金屬錸研究的重要參數文件也裝進了隨身的皮包內，總算可以逃離京城了。
??直飛美國紐約，然後讓小雨的後台老板幫自己銷聲匿跡，隱藏行蹤，再將他送到金屬錸的購買國。他相信，自己的這種高精尖人才，那個國家一定會求賢若渴的。
??晚上十一點的飛機，顧正雲心中莫名的焦躁，在九點就出門了。可當他坐進自己那輛白色的奔馳車時，卻在車裏碰到了兩個老熟人。
??和嶽彎彎並排坐在奔馳車後座上，張石頭和藹可親的對他說道：
??“顧老師好，顧老師辛苦了！”
??顧正雲亡魂大冒，正要打開車門躥將出去，嶽彎彎卻用小手將他的肩膀壓住，輕輕的笑道：
??“顧老師，您把學生賣給台灣黑幫大哥做性奴，學生這次可是特意回來感謝您的。”
??顧正雲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陪著笑說道：
??“能看到你平安歸來，老師也算放心了。其實以前發生的事情，都是誤會……”
??嶽彎彎冷冷的說道：
??“誤會?害死嶽中麟的妻女是誤會嗎？將我迷倒是誤會嗎？把我賣到台灣是誤會嗎？間接害死金啟玉和他的朋友，也是誤會嗎？我在被你弄到會所裏受人擺布的時候，就已經發下誓言，一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顧正雲一聽似乎還有戲，趕緊問道：
??“行，你開個價，要什麽代價你才能放過我？”
??“死！”
??顧正雲知道沒得商量了，忽然打開車門向外麵一滾。可還沒等他爬起來，就被等候在車外麵的施全揪著衣服領子拎了起來。地下停車場裏靜悄悄的，嶽彎彎下了車，一步步逼向顧正雲。她在被賣為性奴的時候，心中想了不下十種殺死顧正雲的方法。如今仇人就在眼前，她不但要為自己討還公道，她還要為金啟玉二人報仇。
??可是她的身後，張石頭卻忽然說道：
??“彎彎，天地君親師。他一日做了你的師長，你殺了他便是弑師，說出去不好聽啊。”
??嶽彎彎憤憤然的說道：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
??司徒丁香在一旁卻笑道：
??“師父，這種人渣何須您親自動手？我把事情原委告訴金家的時候，金家最後向我提了一個請求，說請我們捉到這個人渣時，把人交給他們便是。”
??嶽彎彎搖搖頭道：
??“交給他們，還不是一樣要殺掉，和我殺死他有何分別？”
??司徒丁香將小嘴放到嶽彎彎的耳邊低聲說道：
??“金家人不會殺他的，他們在泰國那邊有許多生意，也有許多關係。會把他賣到泰國去當男妓的……”
??嶽彎彎一聽皺了皺眉，接著噗嗤一聲笑了：
??“這樣啊，倒是也挺好。給了金家，也算還了一絲金家的恩。顧老師整天賣這個、賣那個，如此結局想必也是命中注定的吧！”
??司徒丁香的聲音壓得再低，張石頭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眼珠一轉，他將司徒丁香拉到一邊，小聲對她說道：
??“金家這樣做，怕是有違人道主義了吧？”
??司徒丁香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著張石頭道：
??“那你說怎麽辦？”
??“嘿嘿，你可要搞清楚，人家顧老師絕不是異性戀者，你們讓人家當男妓，是不是太摧殘人了？”
??“哦，那有何見教呢？”
??“你領他去見金家人的時候，告訴他們，要從人道主義和自身的性趣出發，就不要讓顧老師做男妓，而是做像姑。”
??“像姑是什麽？”
??“嘿嘿，像姑就是男人來扮作妓女，他們的恩客是男人。”
??司徒丁香俏臉通紅，心裏說還是男人會玩，也夠狠，男人做像姑，豈不是要被男人……不過好吧，這樣的確更加人性化一些。呃……下意識看看顧正雲的屁股，想想都疼！不過誰叫人家好這口呢？
??顧正雲在一旁也隱約猜測到了一些，心中無語凝喋！不過他還真沒得選，泰國紅燈區的口號是：恩客至上！所以顧正雲的像姑生涯，一定十分精彩。
??好在泰國紅燈區並不是他人生的終點站，三年後，他被祖國從裏麵解救出來並押回國內，當時他抱著祖國來人的大腿，哭得那叫一個真誠啊！可是人已經被摧殘的……好吧，不說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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