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計謀
鄭以沫只好留下來。
譚夢嫻當然不會讓鄭以沫安安穩穩的度過這一天。
她坐在沙發上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而後斜眼看向還站在門口的鄭以沫。
「愣在那裡幹什麼,我肩膀酸,過來給我揉揉肩膀。」
鄭以沫聽聞,走向譚夢嫻。
給譚夢嫻捏了會肩膀后,她似乎覺得只是這樣對付鄭以沫還不夠。
於是她又讓鄭以沫給她捶腿。
鄭以沫當然想反抗,但是她知道自己反抗也沒有用,便蹲下來給譚夢嫻捶腿。
很快,譚夢嫻也看夠了鄭以沫低頭伺候自己的樣子。
她覺得只是這樣折磨鄭以沫根本不夠解氣,於是眸子轉了轉,思索著還有什麼能夠折磨鄭以沫的方法。
譚夢嫻的眼神四處亂飄,最終定在了不遠處的一盤核桃上。
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了指那盤核桃:「你去把那盤核桃給我端來。」
鄭以沫聞言去端核桃。
當鄭以沫將核桃放在譚夢嫻面前的茶几上后,她命令道:「剝核桃,我想吃。」
鄭以沫想要去找核桃夾子,譚夢嫻發現了她的意圖。
「別找了,這都是紙皮核桃,好剝的很,用手吧。」
譚夢嫻為難她的意圖很明顯,鄭以沫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裡的怒火,而後拿過核桃徒手剝了起來。
雖說確實是好剝的紙皮核桃,但是這些核桃都是封口的,沒有被砸開。
鄭以沫剝起來費勁不說,剝了幾個下來,手上被核桃皮割破了幾道。
鮮血順著皮膚破口的地方留下來。
譚夢嫻和沒看到似的,便拿過一把她剝好的核桃仁,邊細嚼慢咽起來。
她催促著鄭以沫繼續剝。
直到一盤核桃剝完,鄭以沫才得以停下來。
此時她蔥指上已經多了不少小傷口。
雖然都不嚴重,但是血糊的一手都是,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譚夢嫻看見她的慘狀,笑容愉悅。
儘管鄭以沫已經受傷,譚夢嫻仍然沒打算放過她。
她挑眉剛想再找茬,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譚夢嫻看著來電顯示皺了皺眉,她起身走向陽台,遠離了鄭以沫,才接通電話。
「譚夢嫻,你答應我的報酬什麼時候給我?」
電話那頭,是蘇爾欣的聲音。
譚夢嫻輕笑:「你之前一直沒問我要,我差點都忘了,這樣,你一會把你的賬戶給我發一下,我給你三百萬。」
蘇爾欣呼吸一滯,語氣難掩激動:「三百萬?!」
她興奮的話音讓譚夢嫻笑的更歡。
果然是鄭以沫的朋友,和沒見過市面的鄉巴佬似的。
三百萬對譚夢嫻來說不過是幾集電視劇的片酬,根本不足一提。
她的語氣略帶嘲諷:「當然了,這些錢足夠你把工作室做大吧?」
聽到這兒,蘇爾欣警惕起來:「你給我這麼多錢想幹什麼?」
「很簡單,你在做大工作室的同時,把鄭以沫在工作室的股份都清理乾淨。」
聽到譚夢嫻的話,蘇爾欣猶豫了。
這樣不就代表著,鄭以沫以後和工作室就沒關係了嗎?
可是這個工作室是她們合夥開的,是她們兩個一直以來的夢想。
她要是接受了譚夢嫻的要求,那就是對鄭以沫徹徹底底的背叛。
譚夢嫻察覺到蘇爾欣的猶豫,但她並不覺得她會拒絕。
用為數不多的耐心等候片刻,她果然聽見電話那頭,蘇爾欣遲疑但肯定的回答。
「好,我答應你。」
譚夢嫻嗤笑一聲,掛斷電話。
果然,所謂的友情在巨款面前,有時候脆弱的不值一提。
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鄭以沫知道被閨蜜背叛之後的表情了。
那一定會讓譚夢嫻極其愉悅。
而她唇角的笑還沒有維持一會,便因發來的一條簡訊消失。
簡訊是霍祁深發的。
其上寫著:三日內墮胎,否則就別怪我先出手。
譚夢嫻面色難看至極。
霍祁深竟然等不住了,她不明白他為何那麼著急,反正她肚子里這個孽種,她也不會讓別人知道究竟是誰的。
雖然霍祁深著急的原因她不清楚,但有一點她明白。
以他的脾氣,能說出來這句話,就定會做到。
譚夢嫻捏著手機的手指發白。
過了會,她將這條簡訊刪除,重新回到了客廳。
接下來的兩天,譚夢嫻還是每天在陸江北離開之後,就變了法兒的折磨鄭以沫。
雖然鄭以沫性格軟,但也不是個沒脾氣的。
被譚夢嫻折磨的這兩天,她心中的怒火已經到了極致。
鄭以沫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譚夢嫻多久。
她只知道要是再被譚夢嫻折磨個幾天,她肯定不會再忍。
反正廣告也已經拍完了,就算被片方換下去,她們也算是入行了。
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
第三天,譚夢嫻更是拚命的挑刺找茬,鄭以沫有一種她是在故意將她往臨界點逼的感覺。
到了下午六點四十,譚夢嫻眯了眯眼。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那裡靜靜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只是這個生命來的意外,也根本不是她所期待的。
每天陸江北都會在六點四十五回家。
因為工作性質,陸江北是個很準時,生活極度規律自律的人,所以他定然會在六點四十五回來。
譚夢嫻又摸了摸肚子,而後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她卻沒有上二樓,而是停步在樓梯口。
「鄭以沫,你過來。」此時,她低頭對樓下的鄭以沫命令。
鄭以沫聞言走了上去。
當她走到樓梯口時,譚夢嫻揚手就給了鄭以沫一巴掌。
「啪——」
清脆的掌摑聲響起,鄭以沫只覺得頰側一痛。
「你個賤人,已經三天了還有臉賴在江北家裡,不知廉恥的蕩婦!」
與此同時,譚夢嫻尖利的罵聲響起。
鄭以沫心中的憤怒瞬間井噴。
她可以為了工作室的事情忍受譚夢嫻的刁難,但是她也是有底線的。
鄭以沫立馬還手,兩人扭打在一起。
譚夢嫻的注意力並沒有完全放在鄭以沫身上。
她的耳朵一直聽著樓下的動靜。
五分鐘后,陸江北開門的聲音傳來。
譚夢嫻眼中閃過狠厲決絕。
她腳步向後一撤,而後放任自己的身體倒下,很快滾落台階。
鄭以沫看著她落在樓下的身體,以及她雙腿間的鮮血,腦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