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遷怒
看著呆住的鄭以沫,陸江北正了臉色,拍了拍她的背,示意電梯到一樓了。
鄭以沫的臉「唰!」的一下更紅,迅速扭頭出去。
而此時獨自一個人在工作室畫稿的蘇爾欣,總是忍不住心煩意亂的捏著手機。
剛剛她趁著鄭以沫和陸江北不注意,拍了一張他們倆看起來頗為親密的合照。
在編輯界面停留了很久,最終蘇爾欣還是按下了發送鍵。
「叮咚~」等著拍夜場戲的譚夢嫻手機嗡嗡振了起來。
「譚姐!」小助理連忙跑過來把手機遞給她,「手機有消息。」
譚夢嫻放下手裡一直拿著的鏡子,伸出手。小助理意會的遞上手機。
「誰啊。大晚上的,」譚夢嫻不耐煩的咕噥著,劃開鎖屏的一瞬間卻呆住了。
照片里的鄭以沫和陸江北正準備進電梯,陸江北的手無比自然的摟著她,很明顯是小心護著不想讓她碰到的姿勢。
譚夢嫻捏著手機隱隱發抖,古裝戲早就帶好的頭飾搖的叮鈴亂響。
賤人!譚夢嫻心裡惡狠狠的罵道,才幾天就忍不住去勾引江北了?
「哎呀夢嫻!」此時經紀人卻大驚小怪的跑過來,「不要亂動啊,你這身服化造型好不容易處理好,馬上就要走戲了!」
「滾!」譚夢嫻惡狠狠的瞟了經紀人一眼,原本畫著飛揚眼線的雙眼更顯跋扈。「這點事情都處理不好,你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我……」經紀人有些不知所云,強辯解道:「馬上就要走戲了,我提醒你注意一點。不然導演……」
「那我要你有什麼用?」譚夢嫻更加不耐煩,「導演有什麼意見,不應該你幫我處理掉?」
經紀人這才反應過來譚夢嫻心情不好,沉默不語。
看著經紀人吃癟,譚夢嫻心情好了一點。
「夢嫻!」導演組那邊高音喇叭喊著,「來走一遍了!」
「嗯!」譚夢嫻一瞬間換了一副嬌柔可愛的表情,「導演我來了。」
「好,就是這頭飾有點亂,」看著已經走到機位的譚夢嫻,導演皺了皺眉,「來趕緊給她整理一下。」
在一旁候著的經紀人立馬上去,但是之前譚夢嫻動作太大,很多細碎流蘇都絞到了一起!
「好了沒有啊?!」看著經紀人一直沒有弄好,導演漸漸不耐煩。「全機組都在這等著夢嫻一個,耽誤時間的費用你來出?!」
「哎呀,導演您別生氣,」譚夢嫻打著圓場,「她就是有點笨,慢慢就好了。」
「這經紀人啊,不靈光怎麼帶一人,」導演搖了搖頭,「夢嫻你就是太善良了。」
經紀人滿頭大汗的終於弄好了流蘇,譚夢嫻在沒人看到的角度,狠狠瞪了她一眼。經紀人沒有動作,默默退了出去。
譚夢嫻並不是第一次這樣對她了。外界媒體都覺得譚夢嫻聰明伶俐,溫柔可愛——只有她知道,譚夢嫻真正面目是什麼樣。
狠毒善妒,凡是比她紅的小花,背地裡不知道發了多少通稿買了多少水軍黑到死,每回給她看通稿,她都會覺得罵的不夠狠。
但是娛樂圈,也只有譚夢嫻這種人能夠吃得開。去年的新晉小花財富榜上,譚夢嫻穩居第一。其中還沒有算上巧立名目「做慈善」避了不少稅。
這也是經紀人為什麼能夠一直跟著她忍受各種脾氣辱罵的原因——一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深深吸了一口氣,經紀人又馬不停蹄的安排譚夢嫻下一個日程,彷彿剛才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與此同時,把照片發給譚夢嫻的蘇爾欣覺得舒心了很多。
現在的蘇爾欣總覺得鄭以沫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鄭以沫無比決絕,凡是她決定的事情,沒有反悔過的。
在陸江北這件事上,她卻總是惺惺作態欲拒還迎,這種做法在蘇爾欣的眼裡,其實就是變相纏著陸江北。
裝什麼清高。蘇爾欣心裡嗤笑著:還以為你能有多高貴,不也是死皮賴臉想扒著陸江北罷了。
想到這裡,鄭以沫突然回來了。蘇爾欣收拾了一下情緒,親親密密的湊到鄭以沫面前,翻著她帶回來的吃的。
「哎呀,有烤鴨包!」蘇爾欣開心的大叫,「剛剛那碗山藥粥好像跟沒吃一樣!」
「你不是說要減肥?」鄭以沫笑著埋汰了她一句。
「哎呀,吃飽了再說!」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個,蘇爾欣吃的滋滋有味。
隨便叼了個奶黃包的鄭以沫,坐在電腦前檢查前幾日剛剛改出來的圖紙,翻到遺留項目的時候,頓了一下。
這幾天陸江北在南城報紙上佔盡了風頭——因為這家的版權官司。
陸江北很少會為這種快消品牌接案子,更別說是這種版權案。設計這一行,鄭以沫雖然只是剛剛起步,但是行業水深還是頗有了解的。
版權這種相似度界定根本沒有統一標準的概念案,接手了的也大多都是不了了之。
以陸江北殺伐決斷的性格,他卻一反常態的接了,還是在這種時刻。
鄭以沫怎麼可能不知道陸江北在幫自己。
而且自己的客戶突然多了出來,大抵也是陸江北的功勞——沒有他的牽線,自己完全沒有能力接手都是南城名流晚會的設計。
其實鄭以沫最開始也沒有注意到這些,只是有一天核對訂單完成度的時候,發現客戶的朋友圈與陸江北簡直是高度重合——這無形的發現,讓鄭以沫壓力更加大。
這也是鄭以沫為什麼最近沒有拒絕陸江北的原因。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她總算是深切體會到了——但是如此下去並不是個辦法。
如今她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陸江北這個名字,幾乎已經不在她的未來藍圖裡面了。這也是鄭以沫發愁的地方,人情總是要還,而她還沒有想好用什麼方式。
金錢?陸江北從來不缺。設計?陸江北也不需要。
鄭以沫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決定把問題先放到一邊——這種節骨眼,明顯不允許她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