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終於想通

  場麵大變，已然超出了預料。


  我萬萬沒想到，破軍叔竟然會反過來懷疑李大川，這實在令人始料未及。


  然而，大川早已被我排除在外，絕非羅族奸細，起碼這一點我是可以確認的。


  破軍叔和李大川，純粹是打了個烏龍。


  在這危機關頭，我瞬息出手，強行將兩人阻隔開來，不讓李大川受到任何損傷。


  破軍叔步伐後退，神情略顯不滿，說道：“少白，你連叔的話都不信了？”


  “不是不信，而是叔啊，您也沒有實際證據，豈能以這種方式試探？再說了，大川我是絕對信任的，我以人格擔保，大川絕對沒有問題。”我拍拍胸脯，鄭重承諾。


  李大川撿回了條命，驚恐的喘著大氣，彎著腰不斷咳嗽，沙啞道：“既然破軍前輩給了我合理的解釋，那大川在這裏，向您道歉了，對不起。”


  “算了，既然有少白替你出麵，這事兒就算翻篇吧，你若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可以趁現在轉告給我，因為接下來我未必有時間，修為已到了緊要關頭，不能被人打擾。”破軍叔揮手拂袖，冷哼一聲。


  李大川緩過氣，當著我的麵，講了幾件內部事宜，包括重建和許多西院瑣事。


  轉告完畢，破軍叔重新盤膝打坐，我和李大川則走出了西院的門。


  在回東院的路上，秋風蕭瑟，楓葉飄零。


  李大川驚疑不定，仿佛還未從方才的餘悸中走出，整個人汗流滿麵。


  沿著湖泊，緩步走向東院，此處未曾遭到損害，仍是美景驚人。


  我頓住步伐，望著平靜的湖麵，笑道：“大川，我說了破軍叔不是那種人，你還不信我，這下你承認了吧？”


  李大川沉默不語，好似陷入了沉思，又宛如在組織語言。


  約莫十多秒，李大川才說：“大川鬥膽猜測，破軍前輩為何要反過來說我是羅族奸細？莫非這其中另有隱情？每次交戰，大川都在四位夫人身邊，從未離去過，他為何說從未見過我的人影？”


  “而且，那位三源每次都是開戰前，或者結束後才出現，按照我對空間之道的了解，未必不可以製造空間虛影，產生障眼法的假想，之前的林靜便是和這個手法差不多。”


  “除此之外，剛才破軍前輩對我出手的一刻，我很明顯的感受到，他想把我殺了，盡管我和他誤會再深，也不可能會有殺意才對。”
……

  我聽得耳朵生繭，不勝其煩，嗬斥道：“你夠了沒有？我說以後不能再提這件事情，你聽不到是嗎？非得讓我罵你！”


  “我……太子您罵吧，大川不管了，反正我是覺得破軍前輩有疑，您要怎麽處置我，就隨你吧，我知道您是十分重感情的人，不願相信是破軍前輩，所以這一切大川會替您代勞。”李大川拱手閉眼，嘴中念念有詞，大有一副無論如何也得進行到底的模樣。


  我氣不打一處來，偏偏又罵不出口，僵持了大半分鍾，不由重重歎息。


  “你啊你，真不知道怎麽說你才好。”


  “愛怎麽查就怎麽查吧，反正我堅信破軍叔，不會是羅族的人。”


  “這樣一來也好，等你查無可查時，便會死心，也還了破軍叔的清白。”


  說完，我扭頭便走。


  李大川在後麵，恭恭敬敬的說：“多謝太子恩準，大川必定不負重望！”


  我當時就氣得咬牙切齒，嘴角抽搐，暗道這都什麽事兒呀！簡直是在逗我。


  這一來二去，折騰了不少時間。


  我回到寂靜的書閣之內，坐下來繼續查閱書籍。


  更甚至，我把道經都搬出來看了。


  且不說有沒得出自身和羅天的結論，但關於天道的東西，起碼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


  倘若將天道比喻成帝王，威嚴不容挑釁，規則不容逆反。


  那麽，附和在天道之下的大道，便相當於朝中文臣武將一般的存在，是運轉整個皇朝的核心。


  而修煉者，則為天下子民，通過漫長的修煉，逐漸獲得大道加持，卻仍舊無法超越天道，乃至許多天道規則，也將修煉者重重限製著。


  天道之下，皆為螻蟻，此話也因此而來。


  仔細沉吟一想，我似乎想通了羅天為何際遇如此淒慘，想來是做了什麽事情，逆反了天道法則，受到天道的懲罰。


  偏偏，羅天又能鑽天道的漏洞，並且跳出輪回之外，逆轉時光，放棄肉身，所以才能免於滅絕。


  而跳出了輪回之外，羅天僅剩神魂，肉身非己之物，非六道眾生，宛如行屍走肉，順利避開以往的天道懲罰，等同抹去了自己曾經存在過的痕跡，蒙蔽了天道雙眼，又能繼續掌控天道之內的大道，堪稱異類。


  除此之外，羅天和青龍知曉實情，卻無法將其道出，想必也是同屬天道漏洞，受製於天道法則，不可告之。


  這個道理，就好像把天道比喻成一個活生生的人，羅天和青龍發現了他的某些疏漏，天道不允許他倆說出事實，否則就要轟殺。


  然而，天道規則時時運轉，不可能全力出手，否則整個規則循環會亂，會停滯，關乎著所有生靈，可能會導致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麵，所以青龍和羅天才能活著。


  “第一道劫時，也是如此，天道意誌無法全部凝聚，就是這樣。”我捏住下巴，心想這就仿佛是達成了某種協議，隻要羅天和青龍不亂說出去，天道就不會動手。


  “那羅天最開始的時候，到底經曆了什麽？”


  “他說這是命中大劫，是什麽大劫？”


  “逆反天道，必要遭受懲罰，莫非是和天道有關？極有可能！”


  放下書閣古籍，我已經不再是那麽的一頭霧水，對整個修煉世界，已經有了整體的認知。


  隱隱約約的，有一個無法置信的想法，忽然在腦海湧出，抑製不住的脫口而出：“難道我……”


  就在這一瞬，莫名的法則降臨，威壓全部凝聚在我身上，無比的恐怖沉重，仿佛要滅殺一切，充滿了震怒和咆哮，竟讓我說不出下一個字。


  天道意誌驟然凝聚，直衝腦海，如天雷炸開一般！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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