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太虛戒
默城,後門。
在和洪雕略微商量了幾句之後,他們便分道揚鑣,然後,月碸和月潤便馬不停蹄地趕回月家。
此時天色已經十分晚了,雖然說繁華的街道上仍門可羅雀,但是一些尋常小道,卻已經人煙稀少了。此時,估摸著家族裏的人,可能因為他們的未歸而騷亂起來也說不定,所以他們得盡快返回。
而在他們抄著捷徑回去後,果然不出他們預料,當他們剛來到宅邸的門前,原本正準備去報告未歸人員的看守,發現他們後也是一陣臉黑,在斥責之後要他們以後盡早回來,然後才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對此,月碸和月潤雖然被責,但內心卻沒有感到不滿,反而是麵帶欣喜地應是,這讓看守臉色更黑,以為他們沒有放在心上,但是還來不及說其他的,月碸他們就已經跑進去了。
而在踏進了府中後,他們也是相視而笑,聊了兩句就迫不及待各自回自己的住處,顯然是想要多看看自己今天的戰果。
月碸這邊,一分開後,他就腳步飛快,雷厲風行地往自己的住處趕去,在進門之後,更是直接大腳一甩,把門扉合上,那份粗暴,都令得門扉被震得發出了幾聲激烈的碰撞哀鳴。
但對此,月碸卻毫不在意,因為此時他的心思,已經完全被他手中上舉著的那枚漆黑玉戒給奪去了。
隻見,此時月碸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拿著一枚漆黑似玉的精美戒指,它的戒身上雕刻著許多盤旋紋路,宛如荊棘藤蔓,雖然說十分細小,但卻條理有序,做工精細,光是從這裏就能看出此物的不凡。
但是月碸真正關注的,是它的真正身份。
其實,這是一枚能夠用來容納東西的太虛戒,而且看其的樣子還不是那些低級的太虛戒。
月碸之所以會認出這東西,因為他曾經也看過家主月剛戴過,而且出於欲望,他自己也刻意地去了解過,一般低級的太虛戒上不會刻上紋路,但是,中級以上,就會有所添加。再者,對於那種強者而言,他們才不會無聊到把什麽沒用的東西隨身攜帶,所以不用想也知道這東西的來曆。
看著眼前的戒指,月碸張大的嘴巴都有些流口水了,對一般人來說,可能會更想知道裏麵是否藏有什麽寶物;但是月碸此時卻沒有那麽著急,因為就算裏麵沒有什麽他也可以接受,反而是,其實,他早就想要一件這東西了,雖然說他身家千萬,但是這東西可不是什麽地攤貨,盡管佐輪商會那邊曾經說過可以賣他一枚,但隻是最低級的太虛戒,那也是千萬起底,這讓他望而卻步了。
而這東西之所以會那麽貴,那是因為太虛戒不僅是能夠儲存東西這麽簡單,它一旦有持有者,被持有者刻上自己的氣息,除非將它破壞或者換主,不然就無法探查到裏麵的東西,即便是實力強出自己好幾個檔次的強者也是一樣。
除此之外,造就它這般昂貴的原因,則是因為,用來製造太虛戒的虛空礦玉,是世間最稀少的礦玉之一,所以太虛戒準確來說,已經算是一件靈器了。
在仔細觀察和撫摸了手中的太虛戒好一會後,月碸才將重心轉移,準備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
沿著那精美的戒身,月碸的手指在上麵輕輕滑動,直至碰到戒身上那處像是戒眼的地方。
這裏是太虛戒內的太虛空間的入口,在沒有主動輸入法力打開的情況下,戒眼會自動封閉著,以防東西的漏出;而隻要將法力從這裏輸入的話,戒眼處,就會張開一道大小可變的空間,然後持有者便可以取出自己需要的東西。
此時,由於這枚太虛戒的持有人已經不在了,所以當月碸往裏麵輸入法力的時候,並沒有遇到什麽阻礙。而隨著法力被太虛戒吸收,很快戒眼處就撕開了一道空間的裂縫。
見此,月碸拉進,用肉眼查看了一下發現,裏麵的空間貌似十分寬大,但由於他還沒到達開靈鏡,沒有形成靈識,所以沒辦法用靈識探索具體的大小,即便如此,他還是估計這枚太虛戒內的空間足足有他的房間般大小,而一般低級的太虛戒,也就一個書架或床鋪大小,可見中級不是低級可比的。
看到這裏,他都咽了下口水,但是很快他發現,讓人意外的是,這麽個寬大的空間裏,居然沒看到什麽東西,唯有一片透明光亮。
雖然說早有準備,但是他還是不禁有點失望,畢竟財不嫌多是人的本性。
見此,他不禁歎了口氣,然而,就在他準備收手時,眼角的餘光卻突然發現,在空間的角落,貌似躺著一塊白濁玉石,或許是因為顏色相近的原因,這才導致月碸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這發現讓他愣了一下,然後伸手將其拿了出來。
看著這塊手中的玉石,月碸發現,這塊玉石乳中帶碧,外麵的紋路並不繁瑣。在觀察了一會後,他認出這東西或許是傳說的某種留有音訊或者圖像的存玉,裏麵或許是留有關於當時那具遺骸的信息也說不定。
想到此,月碸將這枚疑似存玉的玉石拿在手中,不禁撫摸了幾下自己的下巴,心裏思考著這東西裏麵是否有什麽。
但是,很快他發現這樣根本就沒什麽意義,所以他就幹脆直接按照一般打開存玉的方法,將自己的法力灌輸到存玉裏麵。
而隨著他將玉石貼額,法力一進入存玉的內部,馬上就像是被什麽吸收了。
而在這之後,拿在月碸手中的存玉像是被激活了一般,瞬間發出亮光,然後一道碧綠色的光柱直接從玉石中迸射而出,射進了月碸的腦海中。
麵對這突然襲來的光柱,月碸本能的緊繃了起來,但是在當他將意識放到識海裏的時候,就發現原來這條光柱其實就是存玉裏留下來的信息。
隻見,月碸識海內,光柱衍射出一道光幕,而光幕之上,此時出現了一大攢文字。上麵寫道:
吾名楊天,為玄國長天門下長老,原奉門主之命,離宗調查宗內叛徒之事,卻不料被叛徒設計襲擊,身受重傷,臨難之際,本人將身上僅存的東西放於墓中,待有緣人取之。今汝見此,必為吾待之人,雖有不足,但吾懇求汝能助吾將以下消息傳回宗內,如若願意,吾便將傳汝,吾之所有。
而在這攢文字結尾之下,還有著一道光團,顯然這就是上麵說的那份消息了。
識海中,看到上麵這一大攢文字後,月碸才明白過來,那具遺骸的主人原來是如今玄國大名鼎鼎的十二勢力之一,長天門的人。而且地位還不低,居然是位長老,難怪能拿出像是玄靈果這種珍貴無比的天材地寶。
不過讓他在意的是結尾那段話語,願意幫其將訊息傳回長天門的話,其就會將自己畢生所得賜給他,這是月碸關注的地方。
十二勢力中一位長老的傳承,這是凡人無法想象的,但即便如此,用屁股想都知道必然不是什麽簡單的東西。要知道,十二勢力中,即便是排名最為末尾的小天門,門中的長老實力都是達到玄靈鏡,而長天門堪稱九宗之首,門內實力僅次於穩居前三的鴻門三宗而已,那其長老肯定不是小天門能比的,所以想到這裏,月碸都不禁垂涎起來了。
雖說如此,但他也不是笨蛋,這件事情可沒有想得那麽簡單,從前麵的話語中他可以看出,下麵留的內容必然是關乎他們門內叛徒的消息,如果那位叛徒如今沒在長天門或者已經死了的話還好;如果還在的話,他這樣給傳過去,那怕是自己在找死,估計傳回去第二天,對方就上門一巴掌拍死他了。
想到這裏,他原本垂涎的欲望,也是有所消沉,再者,即便他想幫忙,現在也沒什麽辦法,因為身為十二勢力的長天門,也隻有在宗門大選的時候才會與他們這些宗外之人接觸,其他渠道的話,他還真想不到。
而一談到宗門大選,他現在實力還太低了,別說進長天門了,估計連默城都走不出,所以冷靜下來沉思了一會後,他最終並沒有選擇去觸碰光幕下的那道光團,而是等他慢慢地隨法力的不足而退出自己的識海。
雖說如此,但是月碸卻沒有直接將這東西丟棄,因為說實在的,他還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內心懷著某些期待或者天真,有些想看看這位長天門長老留下的東西,所以他打算到時候看看再說,然後把它再次放回了太虛戒裏;同時也將自己拿來的那玄靈果連帶著寶盒放了進去。
“碸哥,在嗎?”
然而,就在他這邊剛把事情放下,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和剛才才和他分開的月潤的聲音。
這讓月碸一愣,背心不禁奇怪,這家夥不是才剛走,怎麽就來找他了,莫非是有什麽事。想了一下之後,他也沒有停滯太久,轉身來到門前,雙手將門扉拉開,然後眼神疑惑地看著門前抱著一塊衣布的月潤問道:
“不是才剛走,怎麽了嗎。”
“那個,我是想來問下怎麽辦的。”
麵對月碸的疑惑,月潤也是有些尷尬,但在吞吐了兩下後,也是慢慢地說出了他來此的目的。
而月碸聞言,則是低頭看了下他懷裏的那坨衣布,也知道了他是怎麽回事,然後就將他先請進了自己的房間。
“你是想說那枚獸卵的事情?”
進來後,月碸自己來到床邊,靠坐在了那錦繡的床頭,而月潤則是小心翼翼地將被衣布包裹的獸卵放在了月碸的桌子上後,才緩緩坐了下來。
“嗯,碸哥,你說要怎麽辦,我有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的卵,而且就算知道我也不清楚要怎麽孵化它。”
坐下之後,月碸也知道大概是關於那枚獸卵的問題,而月潤也正如其想的那樣,是為了獸卵這事而來。他並不清楚這枚獸卵的來曆,來找月碸就是因為,想要將一枚不知名的獸卵成功孵化是一件非常難辦的事情,而且即便是孵化了,接下來的培養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所以,他想看看月碸能不能幫他想點辦法。
“我看,要不把這件事情和你爹及家主們說說?”
但是,說實在的,月碸認為這件事情或許光憑他們兩人是沒辦法完全應付的,再者,到時候還是躲不過被族人知道,畢竟一隻妖獸出現在家族裏這種事情,誰都會嚇一跳,所以他更趨向去將這東西交給月家來打理。
“但是,如果被家主他們…”
但聽到月碸的建議,月潤圓潤的臉上就變得有些消沉,表現地有些不情願,因為這樣的話,他的獸卵很可能就變成月家所有,到時候培養出來的妖獸也不再是他的了,這種情況對於皆有所獲的他們來說,這對他有點不公平。
而月碸見此,也是能夠體會他的心情,即便是月碸自己遇到這種情況,也會有些不願意,所以他不情願也是正常的。
但是即便如此,想要自己來做也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因為這不關是投入金錢的問題,還有就是他們並沒有那麽多相關方麵的知識,一個不好的話,還可能把這枚獸卵給弄死了也說不定。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是看到月潤那樣子,月碸也是有些感歎,然後在思索了片刻之後,隻能臉上掛著無奈的微笑歎息了下,提出了一個自己覺得還算比較合理有可行的建議。
“既然如此,我們先查一下這到底是什麽東西的卵吧,如果憑我們兩人培養不了的話,到時候隻能請家主他們幫忙了,當然了,到時候我會盡量請求他們讓你培養的,怎麽樣?”。
而月潤聞言,聽到最後還可能要上交,還是有些不情願,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真的如月碸說的那樣的話,這也沒辦法,所以他還是點了點有了。
見此,月碸也就笑了笑,然後準備思考從哪些方麵下手先…